二人的比試，到此為止，已然算是分出了勝負。
穆寒略勝一籌。
但是贏得也不容易，如果不破開這武夫五境的瓶頸，估模著自己還真就是拿這凌書青沒辦法。
穆寒深吸一口氣，逐漸收斂氣機。
只不過當他抬頭望向凌書青時，忽然神情一怔。
凌書青臉上的面具已然破碎，露出了她的真實面容。
凌書青長得極美，就連《五行法》這個專業美女鑒賞師，都要由衷的感嘆一句。
《五行法》︰「美人在骨不在皮，這姑娘的骨相，真可謂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美女……」
《五行法》︰「只不過……唉……可惜可惜……」
穆寒知道《五行法》所說的可惜是什麼。
凌書青長得極美，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是他的臉上，有著縱橫交錯，兩道極為駭人的疤痕……
凌書青的身體已經變得黯淡，顯然這具分身即將消散。
她抬起右手，輕輕貼在了臉上，隨後扭過頭去。
穆寒想了想，說道︰「此次喂拳破境之恩，在下銘記在心。」
凌書青卻沒回答穆寒的話，只是問了一個問題。
「很丑，對吧？」
穆寒眼神微微觸動，他一臉認真的說道︰「若是連你都這樣認為，別人就更會做此想。」
穆寒想了想，還是抱拳道︰「願姑娘心境，四季如春。」
凌書青看了穆寒一眼，沒說話，身形漸漸消散……
瀟雲淵打趣道︰「年紀不大，嘴倒是挺甜。」
穆寒也沒反駁，只是輕聲道︰「皆是真心之言。」
他走到緩台處的那兩個大坑中，將兩幅綁腿重新戴上。
穆寒原地蹦跳了幾下，還行，已經慢慢習慣這種沉重感了。
瀟雲淵看著這副綁腿，眼神有些不解。
別人不知道這幅鎧甲意味著什麼，但是她卻知道。
亦或者說，這副鎧甲的第一任主人，她見過。
瀟雲淵忽然問道︰「你知道這副鎧甲的名字嗎？」
穆寒一愣，這個他還真不知道，《八荒拳》也完全沒說過。
瀟雲淵淡淡的說道︰「天屈。」
「天……屈……」穆寒有些震驚于這個名字。
瀟雲淵似乎是想起了極為久遠的記憶，緩緩說道︰「人間第一幅鎧甲，它的第一任主人，穿著它覆滅了遠古舊天庭。」
瀟雲淵嘴角翹起，「天屈……他真的做到了讓天都屈服。」
穆寒心頭巨震，遠古……舊天庭？
這天庭，也分新舊？
這些事情，穆寒可是一無所知！
無論是《五行法》還是《八荒拳》亦或者《御劍術》，對這些一直都是避而不談！
瀟雲淵又看了穆寒一眼，問道︰「你那拳法，其中的拳意，跟他很像，是他那拳法的後世分支？」
這個問題，穆寒無法回答，一方面是不能說，心湖之上的這些功法，是他最大的秘密！
另一方面，他確實也不知道……
瀟雲淵怎麼也想不到，穆寒所練的這《八荒拳》，可不是什麼分支，而就是那個人所創的拳法！
當然，這個連穆寒都不知道的事情，瀟雲淵怕是怎麼也猜不到。
而《八荒拳》又不提，算是一篇早已經泛黃的老黃歷了。
穆寒頓時起了興趣，他問道︰「遠古……舊天庭？」
「你是女帝，那麼……你也是舊天庭中人？」
瀟雲淵嘴唇抿起，「看來你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穆寒死皮賴臉的貼了過去，他隱約覺得，這本老黃歷里，有著什麼驚天的大秘密！
「女帝大人，你就給講講唄~」
穆寒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開始給瀟雲淵錘腿。
瀟雲淵覺得好笑，她說道︰「當下這個時代，距離我那個世代，足有萬年之久。」
「而我的時代，距離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也相隔萬年，你說，我是不是舊天庭的人？」
穆寒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天，這都是老祖宗啊！
不對！
這特麼是祖宗的祖宗啊！
穆寒咽了下口水，試探性地問道︰「既然有舊天庭，那是不是……也有新天庭？」
瀟雲淵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穆寒，「你說呢？」
穆寒訕笑兩聲，自己這個問題問的確實有點腦殘了。
瀟雲淵指了指頭頂，「按照你們當下這個境界來說，突破了飛升境瓶頸，達到了仙人境，也就相當于飛升成仙了。」
「若是沒有新天庭，你們這些人，又該飛升往何處？」
穆寒忽然明悟，「那……那你的雲淵仙宮……也是……新天庭？」
瀟雲淵眨了眨眼楮，「只不過是一個仙宮罷了，這些老黃歷，看來你是半點不知。」
「罷了。」
瀟雲淵竟是不準備再說了，穆寒趕緊更賣力的捶腿了，可是不知為何，穆寒竟忽然被瀟雲淵一腳踢飛了出去，直接給他踢到上面一層的緩台！！
可見這一腳用了不小的力氣！
穆寒摔了狗吃屎，直接臉剎落地。
本來就缺了個門牙，這一下子，感覺自己灌了一肚子涼風！
穆寒狼狽的坐在地上，左手打右手，小聲嘀咕道︰「不就是模了一下麼……至于麼……」
原來方才穆寒給瀟雲淵錘腿獻殷勤之時，情不自禁的模了兩下，結果直接就被瀟雲淵一腳踹到這。
這可真是……
穆寒揉了揉腰，干脆直接躺在了地上。
「我這老腰啊……」
「我這胳膊啊……我這腿啊……」
「哎呦，今天沒個百八十萬，肯定是起不來咯……」
就在這時，這層緩台之上忽然有一個聲音響起。
「踫瓷的？」
穆寒悚然一驚，他扭頭一看，差點沒把他魂都嚇沒了。
不遠處，一條土狗模樣的黃狗，蹲在原地，就這麼歪頭看著穆寒。
一人一狗，就此對視。
「你……你會說話？！」穆寒一臉震驚的問道。
黃狗開口道︰「是啊，敢不敢動？」
穆寒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不敢動，不敢動。」
這他媽的，成精了這狗。
瀟雲淵這時也走了上來，穆寒趕緊又趴地上裝死，時不時還哼哼幾聲。
瀟雲淵壓根就沒看穆寒，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那條黃狗，開口問了一句。
「守山犬？」
那狗挑了挑兩條挑眉毛。
「你誰啊？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