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玦氏修仙第一篇︰【感氣】

作者︰九命貓零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

萬壽宮,一老一少相對坐于蒲團。

……

太上皇盤膝吐納一番後,有些疑惑的看向對面的賈玦,「小仙師啊,這個…朕好像沒什麼感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賈玦閉闔的雙眸微微睜開,故作驚疑,「以帝君之仙資,怎麼可能都一個多月了,還沒有感應到氣感?」

太上皇面有尷尬之色,暗道難不成他的那個什麼…仙師說的靈根其實很差?是什麼雜靈根?

可惜沒有仙師描述的那種專門用來測試靈根的法器,不然倒也可以有個準備。

賈玦見太上皇沉吟不語,不知他在想什麼,心底也開始發虛,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才一個月就要穿幫了吧?

算了,還是趕緊給他整點氣感出來,好有點盼頭。

心頭計較已定,賈玦掐指一算,了然一笑,「帝君之惑,貧道已盡知!

按理以帝君一生向道之誠心,修行應如順水行舟,一蹴而就可也!

只可惜如今到底年逾古稀,筋脈閉塞,嬰孩出生時所攜一口先天之氣,業已盡失,又失了元陽之身,誤了修行之年,故此寸步難行也。」

「啊!」太上皇大驚,越想越覺得有理,像那練武之人也講究個從小打熬筋骨,修仙想來也差不多,不管怎麼看,他這七十歲才開始發力的,也太…大器晚成了些!

「這……這可如何是好!」

見他急了,賈玦目光莫測,幽幽開口,「帝君年紀,以正法修仙,恐難成行。所幸貧道還有魔道修行一篇,最是速成,當可助帝君一臂之力!」

「仙師既有此妙法,何不早早的說了來!」太上皇大喜,忙問妙術。

賈玦卻面有難色,猶豫半晌才嘆了聲,「非是貧道藏私,實在是這魔道修仙非為正途,貧道本想帝君若是能正法成道,便不必行此法。」

太上皇見賈玦表情不對,不由一驚,「仙師此法,可是有害?」

「倒也不是。」賈玦頓了頓,嘴角莫名的勾了勾,「只是魔道速成,容易招致心魔,若是意志不堅,恐會前功盡棄。」

太上皇一听就放了心,他自忖向道之心,堪比金石,豈會怕些勞什子的心魔?大手一揮,「仙師盡可道來,好也不好,試了再說。」

賈玦頷首娓娓道來,「此魔道之法,名曰︰神識開闢之法!乃以大意志,強行將靈氣縛于體內,開闢經脈,引導周天也!」

「無上妙法,還請仙師教朕!」

「帝君請先長汲一口靈氣,而後屏住呼吸,氣沉丹田,直至不能,再呼出,其間閉目以神識感應體內,是否有一股暖流在胸月復間集聚?」

太上皇依言做了,半晌長呼出一口濁氣,眼楮眨都不眨的看著賈玦,幾乎都要放光,「仙師!仙師神了!朕……朕真的感應到暖流了!」

賈玦翻了個白眼,心說廢話,你憋著氣往下發力,體內能不發熱才奇怪呢!

面上卻不動神色,淡淡的笑了笑,「帝君不必大驚小怪,此暖流便是靈氣!

其被帝君行魔道之法,以神識強行拘束體內罷了。」

瞠目太上皇!苦練一個多月沒效果的氣感,這就成了?不愧是魔道,這也太速成了!修仙原來也不是很難嘛。

……

胡亂又傳了一篇《道心種魔心經》,讓太上皇每于修煉時默念背誦,留下他自行鞏固修為,賈玦便告退了。

出來正見戴權在門外等著,一見他忙笑問,「小…仙師,老皇爺他可練完了?」

賈玦也不敢托大回了禮,「內相有事這會正好進去,帝君剛行完一個周天,再慢怕是又要等了!」

戴權隨口道了聲謝,便推門撩簾而入,一進里間,果見太上皇已閉眼像是又要發功!

忙喚了聲,「老皇爺!」

太上皇遂睜開眼,不耐煩的打量他,「又有何事?從速說來。」

戴權賠著笑,有些訕訕,「老皇爺,您安排老奴查的那件事,有眉目了。」

「哦!」太上皇一听,也來了精神,「可抓住那個膽大包天,敢在大醮面前,暗殺天師的賊子了?」

「呃……還沒!」

「那就是查出天師的死因了?」

「呃……太醫院只說像是中毒,但具體是什麼毒,卻還在查證。」

「那你來干嘛?繼續查去,等查出來了,再來見朕!沒事別打擾朕修煉!」太上皇擺擺手,示意戴權退下。

戴權卻並未告退,而是定定的看著太上皇,聲音莫測。

「雖然案情沒有進展,但老奴的人今個一時僥幸,卻在天師閉關出的爐灰里,發現了龍涎香!老奴想來,這事已經不用,也不能再查下去了。」

太上皇聞言色變!「你的意思是?不對,可是巧合?」

戴權面上無悲無喜,搖了搖頭,聲音無比決絕,「不可能!龍涎香為大內宮禁之物,怎有巧合?十四年前,那樁龍涎香之殺,想來老皇爺應與老奴一般記憶猶新吧?」

「可……當年事發之後,那批人不是都被你派東廠、錦衣衛處理干淨了嗎?」

「老皇爺!已經十四年過去了啊!東廠、錦衣衛,如今盡在老奴之手,當今又豈會真個甘心?

再說這位可是先例的……」

……

「這麼說,果真是他了!逆子,竟敢如此欺朕!」

這話戴權沒法接,只是安靜的侍立一旁,等待下文,果然太上皇只是罵了幾句,就冷笑兩聲看著他,「老殺才,朕記得你身上的司禮監掌印還兼著吧。」

「蒙老皇爺恩典,還掛著名。」

太上皇微微頷首,「這樣吧,以後把宮里的朱批,都拿到萬壽宮里蓋印,就說是朕要過目。」

「老奴遵旨!」戴權暗喜,這事果真成了,面上卻猶猶豫豫,「皇上那里……」

「你听他的還是听朕的?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見他將社稷打理的也還算將就,朕本欲就此好好修道,不再理會是非,誰想樹欲靜風卻不止!

對了!還有那篇妖書,還敢掛仙師的名頭?這事你也好生查查,若是誰想舊事重提。

朕不憚于再興一次丙申之亂!」

「老奴遵旨!」

……

大明宮。

父子倆幾乎如出一轍,德治帝同樣在訓斥孫德龍。

「可查出來了?是誰泄露了妖書?」

孫德龍同樣是一臉尷尬畏畏縮縮,「那個……還沒。」

「你堂堂一個東廠副督主,這點事都辦不好?這都多長時間了?」

「聖上明鑒!東廠、錦衣衛的人手,都被那戴逆派去查羽化案了!老奴這妖書案實在沒人搭理啊!」

孫德龍忙叫苦不迭,德治帝也知他難處,嘆了口氣,目光莫測。

「《張公敷上仙》出自張玄朕是知道的,那這抄錄和泄露之人呢,可果真與那賈玦有所關聯,這你可查清了?」

「老奴已親自去問過他了,其言張玄確實曾于城外一個廢棄廟宇,跟他提及此文,只是他听過之後並未多想,也就忘了,更別提抄錄傳抄之事,其言一概不知。

老奴亦調閱了錦衣衛這段時間關于他的檔案,確實沒看出什麼問題來,想來應該不是他。」

「並未多想……呵呵,他倒會說話。」冷笑兩聲,德治帝目光詭譎的盯上了孫德龍,「不對勁……」

孫德龍被這目光唬了一跳,「陛下…?可是他所言不實?奴才這就命人再查!」

「朕是說你不對勁!」德治帝搖了搖頭,冷冷的打量著他。

「朕听說自萬壽宮那天的新煙花出來,你與王叔借張家之手,謀劃半年的煙花鋪子,可虧了血本了,依你的性子,今個居然不僅沒有惡語中傷,反而還替他說話?真是好生古怪!」

「這…這…奴才豈是這樣的人?」孫德龍駭得忙跪下了。

德治帝卻並不理他,只是冷笑了聲,也不叫他起來,自顧繼續批閱奏章。

孫德龍在一旁跪了半晌,終是撐不住壓力,心道一聲苦也,朗聲道,「陛下聖明!」

德治帝這才好笑的抬頭看他,「老實說又收了多少銀子?早早的交了上來,湖廣災情等著用,到時多救活了百姓,朕也記你一功!」

誒呦!孫德龍就說皇上今個怎麼會查問起,他回話時的態度了!原來在這等著呢!

不過居然逼的皇上用這種法子湊銀子,湖廣的災情怕是……

心下嘆了聲,那到底是內閣大學士們憂心的,他孫德龍只要哄皇上高興就行,因諂笑道。

「陛下誤會奴才了,這銀子是真的沒收!不過奴才雖卑賤,卻也想為社稷出一份力,願拿出畢生積蓄,紋銀一千兩,捐與國庫供賑災之用!」

德治帝嘴角抽了抽,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都這時候了,少來哄朕!到底收了多少,再敢信口胡言,犯你欺君!」

孫德龍臉色當即一白,不無委屈的解釋,「陛下您真個誤會奴才了,這次是真沒收!

那賈玦也確實沒給奴才銀子,但他給奴才出了個主意!

這不是他因為被扯進妖書案里頭,鬧的滿城人都以為妖書是他寫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最近也十分頭疼。

正巧奴才去問話,他便請奴才盡早破案,好還他清白。

奴才想到他與那戴逆的關系,心下一動,打算替陛下試探一二,因告他說︰

如今東廠、錦衣衛的人,都被戴督主調去查羽化案了!妖書案想破,實在為難!

小郎君既與督主關系匪淺,何不在他老人家面前說些好話,好教多分派些人手與我,也好早日破案。

不想他卻反倒譏笑于我,奴才大怒,只以為他是一門心跟了戴逆,再不能回頭的,當即就要拂袖而去!

卻听他在身後笑道︰孫秉筆何苦在東廠一棵鐵樹上踫死?戴督主經營東廠數十年,哪里還有人手與你分化?

要成事,何不另闢蹊徑?成立西廠,自行招募人手,另起爐灶,到時大權盡握一手,孫督主記得替玦某早些破案,還個清白。

……

這事他當日只提了一嘴,奴才回去越想越覺得可行,本打算過些日子,整理好思路再給陛下回稟的,不想今個陛下問起……」

說罷,孫德龍伏地頓首,尖聲請命!

「奴才請陛下特許成立西廠!今後東廠不管的事,西廠替陛下管!東廠不殺的人,西廠替陛下殺!」

德治帝被孫德龍這突然豪氣干雲的一嗓子唬了一跳,皺眉沉吟片刻,自忖孫德龍插手東廠至今不見成效,導致天下耳目盡收太上!

或許這另闢蹊徑,能有奇效?權衡一番,德治帝冷冷一笑,「試試也好,朕便允你提督西廠,不過如今局勢艱難,拿不出半兩銀子與人手與你,朕能給的,只有這副字。」

說罷,提筆在一旁的明黃絹上寫下一行字,丟給他。

孫德龍接住一瞧大喜過望,卻見上書︰

先斬後奏,皇命特許

……

見他那洋溢不住的小人嘴臉,德治帝重重的哼了聲,「東西給你了!朕半年之內就要結果,若到時還像如今這般不上不下,說不得朕便要揮淚斬馬謖!」

君無戲言!孫德龍只覺脊背一寒,忙叩首應是,「奴才遵旨!必不使陛下失望!」

……

孫德龍正要告退,德治帝微微頷首,繼續批奏章,頭也不抬,卻好似有意無意的問了聲,「此法是那賈玦主動提的?」

孫德龍不明其義,只訕笑道,「確實,當時奴才險些就負氣走了……」

「你去吧,朕知道了。」

……

榮寧街。

如今的寧榮公府早已今非昔比,先是榮國公府出了個賢德妃,成了當今的皇親國戚。

接著寧國公府大有奮起直追趕超之勢,不僅賈敬封了一品國師,那賈玦更是隔三差五的能去萬壽宮溜達,跟自個家似的!

甚至內相的心月復,某崔姓小公公傳言說︰太上皇以師事之,執禮甚恭!

媽耶!這也太嚇人了!賈府又站起來了?簡直如日中天!

既然飛黃騰達了,那些平日里老死不相往來的三姑子,六嬸子們也就主動上門了!

保齡侯史鼎、忠靖侯史鼐,正是這樣的親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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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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