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魔都。
帶著耳麥的年輕人,還在認真的觀察對面,身後一個著黑色中山裝的年輕人無聲地來到他身後,聲音略帶沙啞︰
「隊長,’白狐’」
被稱為隊長的年輕人停止觀察動作,轉過身,接過中山裝年輕人手上的資料袋,輕輕問了一句︰
「沒消息了?」
中山裝年輕人點了點頭,瞬間,隊長的眼楮里蒙上了一層霧氣。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隊長徑直出了房間,進了另外一個房間。
不大一會,一個老態龍鐘的老人,從另外一個房間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不停的咳嗽。
老人出了酒店,打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魔都最大的一個商場,逛了半個小時後,老人進了男廁所,但卻始終沒出來。
另一個視角里,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人出了廁所,仔細的洗干淨自已的手,從容的出了商場。
老人和中年人,都是剛剛被稱為隊長的年輕人喬裝打扮的。
接下來,隊長又去了一家低檔酒店,換了一身女裝。
在接來的兩個小時內,隊長居然換了十幾個身份,最後,走進了一家快餐廳。
正是吃飯的時候,快餐廳的人很多,大呼小叫,吵雜異常。
隊長走進後廚,換了一身白色工作裝,回到大廳,動作嫻熟的給食客們打起了菜。
晚上十點,吃飯的人越來越少,隊長扮成的服務人員,終于休閑下來,回到後廚。
看看廚房沒人,在一個不起眼的牆畫上,輕輕地按了幾下,廚房巨大的冰櫃移開,露出一個暗門。
隊長閃身進去,冰櫃又慢慢合攏,看不出一絲痕跡。
黑暗中,隊長也不需要燈光,左邁幾步,右邁幾步,暗門里居然又打開一層,隊長邁步走了進去。
這一次,隊長站在原地沒動,不一會,隊長所在向著地下沉去。
不知道多久,也許是很長時間,也許是一會,下沉終于停止,隊長走出了黑暗,外面卻是一個站台。
站台上,刻著一行腳印,隊長隨意選了一雙,站了上去。
沒有亂走動,身體挺直的站在原地。
因為他知道,寂靜的空間里,有無數只電子眼在關注著他,只要他稍稍異動,每一個電子眼瞬間會將他撕的粉身碎骨……
……
華夏,京都,一個設施簡陋的房間內。
「小李子,我听說你那個孫子要過來?」
是白頭發老頭子和他口中的「小李子」。
「是的,這小子剛剛通知過來的,應該是有消息!」
「小李子」輕聲回答,神態之間卻有些不安。
看「小李子」這個樣子,白頭發老頭子笑了笑,拿著香煙的手,點了點他︰
「你呀,說你多少次了,要氣定神閑,沉的住氣。」
「小李子」剛想回話,卻被白頭發老頭子揮了揮手,制止住了,吸了兩口煙,自言自語道︰
「也是,這叫關心則亂,除了你那寶貝孫子會讓你這樣,我還真沒看見,你在別的地方會這麼失態。」
說完,兩個老頭子互相看了看,爽聲大笑起來。
笑聲結束後,白頭發老頭子又點了一支香煙,兩個人卻不再說話,房間里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門外傳來一聲「報告」,停了三秒後,兩個人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中年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華夏軍裝,肩上扛著兩杠四星的大校軍餃,身材魁梧,面色紅潤,表情非常嚴肅。
另外一個,居然是剛剛的隊長,在很短的時間里,他已經從魔都回到了京都。
中年軍人帶著隊長在門口站定,過了幾秒後,跨步上前,將手里的資料袋放在兩個老頭子面前的茶幾上。
沒等中年軍人說話,身後著便裝的隊長,向前跨了一大步,後腳跟上立正,向著兩個老頭子敬了個禮,悲憤的腔調說道︰
「首長,我請求…」
白頭發老頭子伸向茶幾的手停住了,笑眯眯的看向了隊長。
旁邊的小李子老頭看看白頭發老頭子,又轉臉看了看年輕的隊長,局促的動了下,卻沒插話。
隊長和白頭發老頭子對視了兩秒,終是堅定的把剩下的話說了出去︰
「首長,我請求去安島。」
白頭發老頭子笑眯眯的盯著隊長看了一會,沒有說話,取過資料袋將里面的紙箋取了出來。
紙箋上,只打印了一個字-「北」。
白頭發老頭子思索了一會,對中年軍人說道︰
「讓他去看看娃子們吧,一會你把小齊子叫過來。」
隊長還想說話,被中年軍人一把扯出了房間。
「看來,我們的小雛鷹要長大了呀!」
兩人離開後,白頭發老頭子自言自語的笑道,小李子老頭訕訕的咧了咧嘴,沒有回話。
不一會,中年軍人帶回了白頭發老頭子口中小齊子。
沒等白頭發老頭子問話,小齊子就開始匯報︰
「首長,所有資金,全由未知賬戶轉入我們的銀行,可以隨意支取,隨意存入,但逆向無法突破,我們有幾次攻擊,已受到各方注意。」
「存入和取出在哪個銀行?」
「全部,所有銀行全部互通。」
白頭發老頭子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如果我們關閉所有銀行,會怎麼樣?」
「不行,那樣做違反《184公約》,落人口實。」
……
小齊子離開後,房間里只余下了二老和中年軍人。
白頭發老頭子指了指紙箋,兩人看過後,房間里又沉默了半天。
終于,白頭發老頭子開口說話了︰
「將近三個月,他們換來了這一個字,不容易呀!」
仿佛不是在對著兩個人說話,白頭發老頭子自顧自的說下去︰
「安島那邊不用管了,讓小小李子帶’猛獸’去北方,你親自接手他,記住,華夏歷來的信條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說完,白頭發老頭子慢慢站起身來,一邊走一邊低唱,踱出了房間︰
怒發沖冠
憑欄處
瀟瀟雨歇
抬望眼
仰天長嘯
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
八千里路雲和月
莫等閑
白了少年頭……
……
聲音卻是有點嘶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