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既為過客,何須執著

先天劍氣,歷來唯有將劍道修煉到極致方能領悟,但絕大多數都只能達到高階劍氣,隨即踏入劍意之境。

以劍入道,領悟天地萬法,以對劍道的熟練、領悟的深度、劍道控制的火候可以分為,劍氣,劍意,劍丹,劍胎,劍魂,劍魄,劍心,劍紋,劍骨,劍之奧義,十個境界。

十個境界視為意境,跟武道不相違背,武道講究的是靈力,而劍道只在乎對劍的領悟程度,集大成者,劍會誕生靈智,隨同主人征兆四方……

每個境界都分外初階,中階,高階之分,而在高階之上其實還存在一個先天,就是將這一小境界磨煉到了極致,但是一般人都達不到,就會直接踏入更加的小境界。

達不到的原因有三,一,天賦不夠,領悟力太差,二,無法忍耐歲月的寂寞,三便是天賦夠了,也模到了先天的門檻,就是無法叩開天門。

先天之意,便是劍叩天門,借助天地的力量化為己用。

劍道意境可以大大的提升主人的戰斗力,劍氣達到一定程度,開山碎石都是小事,傳說中有人舉劍撕裂星空。

譬如傳說中的軒轅劍仙,劍壓星空,獨斷萬界……

經由楚軒跟杜岩一戰,讓整個白虎堂的弟子都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聲望亦是逐漸壯大,當然比不上丁夢妍。

此刻杜岩領著部下插陣旗去了,而楚軒則是被帶到了駐扎在這里的營帳里面恢復傷勢。

「這珠千年藥王,你有幾成把握?」

丁夢妍雙手抱在胸前,靜靜的站在一側,高冷氣質十分明顯,宛若一座冰山,水靈的眼眸中透著智慧和深邃的光芒。

她不懂陣法,但楚軒年紀不大,陣法師的境界不高,布置出的陣算不上大陣,不可能擊潰凶猛殘暴的冰雲紫電狂獸,何況到時候還有白虎堂跟黑血盟的人,面對的就不僅僅只是妖獸。

「十成!」

楚軒漫不經心的回應。

自顧自的埋著頭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好像又是在繪畫符。

定楮一看,這家伙原來一只都是在妖獸的血作墨,手作筆,靈力化為符魂,使之賦予威勢。

他認認真真的樣子還挺有魅力的,手腕輕盈靈動,五根手指一起作畫,卻是絲毫不差,沒有想象中的雜亂無章,可用揮斥方遒,妙手丹青來形容。

這家伙莫非還是個符師?

丁夢妍一時間愣了神,越是神秘的男人越具有莫名的吸引人,特別是那種好奇,很想將他剝開,看看他究竟是怎麼的一個人。

「女武神,你也不用太驚訝,這家伙就是這樣,時不時的給人來點兒驚喜,我已經習之以常!」

白梓箬端莊優雅的坐在一側,眼神痴迷的盯著他的模樣,玉手不經意的模了模自己的胸口位置,那里放著一個信號符,一旦捏碎,萬米之內都可根據信號找到她。

陣法師?

符師?

先天劍氣?

想到這些,丁夢妍還是莫名的笑了。

她身在白虎堂,知道許多謎幸,據她所知就連丁烈都不敢說有絕對把握,她不是不相信楚軒,而且里面真的是冰雲紫電狂獸。

想到對方一直在暗中觀察,一定知道她巧施妙計誤導黑血盟的事,對方也許一直認為里面沒有真正的妖獸。

「那我明確告訴你,里面真的存在冰雲紫電狂獸!」

「我知道!」

「那你現在還有幾成把握?」

「十成!不就是一只兩個頭的小妖獸嗎?我殺他跟殺雞一樣!」

很快,他繪畫完三張符,面色蒼白如紙,又是一副風吹就倒的樣子,旋即再次盤膝而坐,開始恢復虛月兌的力量,怎麼發覺這家伙一天不是虛月兌,就是在前往虛月兌的路上,他不會是哪方面不行吧……

看來他繪畫的符已經超越他本該有的境界,這明顯是在越級繪制符,這家伙膽子可真大,就不怕神魂力量一下子坑不住瞬間崩潰,繼而神魂就會被符的反彈力量徹底擊碎,到時候他的命是真的嗚呼哀哉了,只能說藝高人膽大。

至于他說出里面是真的冰雲紫電狂獸的時候,她也僅僅只是驚訝片刻,便化為平靜,以他的聰明,應該有應對之策。

看他一副胸有成竹又勢在必得的樣子,丁夢妍倒也不再理會,她是聰明的女子,知道問多了反而不太好。

干脆坐下,等待他的命令,看他接下來如何安排。

一時間,安靜的讓人無聊,白梓箬突然想到了什麼,俏臉一變,異樣的盯著丁夢妍,問道︰「女武神,我記得你不是白虎堂的人嗎?你會好心幫助我們得到冰雲紫電狂獸?」

之前她幫助自己拉近與楚軒之間的關系而高興,以至于對她好感連連,沖昏了頭腦,現在冷靜下來,不禁細思極恐。

「曾經是,現在不是了!」

丁夢妍神情平靜,不急不緩的回答。

「啊?你跟白虎堂……」

「梓箬,我有些渴了,快去給我倒杯水來!」

這時,楚軒突然開口了。

「我才不去……」

白梓箬本想讓他自己去,自己又不是你的僕人,更不是你的誰,憑什麼要照顧你。

「好吧!我……我去給你拿水!」

可是抬眸一看,發現這家伙嘴唇已然干裂,都快冒煙,又心生不忍,便出了門去,給他拿水。

待白梓箬離開後,楚軒一臉歉意,淡淡說道︰「別見怪,她就是這個直來直去的性子,想問什麼就問什麼,沒個腦子的東西!」

念及她初次經歷噩夢,想要平復也需要一段時間。

一側的霓裳瞪大了眼楮,懵懵懂懂。

「無妨!」

丁夢妍淺然一笑,唇畔微染起清淺笑意,如風如素,清眸流盼,真乃神清骨秀,盈盈十五,娟娟二八。

主要是她的心境,心如止水,波瀾不驚,實為難得。

「陌生人,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丁夢妍明眸皓齒,眼楮中布滿好奇的鎖定著楚軒。

「你說?」

「你是如何做到放下一切的?」

沒錯,剛才的古井無波不過是她裝的而已,她年紀這麼小,怎麼可能輕易放得下,只是她的內心被仇恨填滿,不想讓外人知道。

但,她發現楚軒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那里有曾經經歷過噩夢的樣子,即使裝的再深,那言語間的語氣都會暴露一點點,但,他偏偏沒有,好似看透了很多。

「不亂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將來,不念過往,如此,安好。」

楚軒雙目幽幽,嘴角帶笑,用體貼入微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給予她更多的鼓勵。

丁夢妍沒說話,只是微微一笑,瞳孔微微收縮,透出幾分寒意,繼而寒芒又隨之散去,重新回歸正常色澤。

「世界很大,就像這星空一樣,它不會因為一顆星星的存在,而流光溢彩,也不會因為一顆星星的缺席,就黯然失色。」

楚軒知道她很喜歡星空,自然就拿星空做比喻,也許這樣更通透,讓她感到更親近。

霎時,丁夢妍身軀顫了一下,只是很輕微讓人不太容易察覺,顯然星空對她有著不一樣的重大意義。

楚楚不會勸她放下仇恨,因為他自己都放不下……

「生活百般苦,唯有人自渡!人生,既為過客,何須執著!」

說完,楚軒已經起身出門而去。

樣子好不瀟灑。

霓裳雖然什麼都沒听懂,看見楚軒離去,她也屁顛屁顛的跟去,與他寸步不離。

「人生,既為過客,何須執著!」

丁夢妍勾唇深意一笑,暗自念叨。

再次抬起頭深深的望向楚軒的背影,眼中說不出是感激還是情愫,反正耐人尋味。

唯一可以的肯定的是,她那布滿霧靄的心靈深處被掀開了一角,逐漸浮現一道溫暖而又舒心的陽光。

踏出營帳,正好踫見白梓箬將水拿來,接過水杯,然後貼耳道︰「以後不許在丁夢妍的面前提這件事,至于原因我到時候會告訴你!」

「………………」

白梓箬先是一愣,腦袋一歪朝著營帳里面瞄了一眼,發現丁夢妍的神情的確有些怪異,心想自己怎麼這麼笨啊!

人家突然倒戈,必然是發生了背叛的事情,自己當時怎麼腦袋抽了筋卻踫人家的傷口,她急忙抱歉道︰「楚軒,我也不是故意的,剛才我……」

撅著嬌艷欲滴的櫻桃小嘴,委屈的都語無倫次了,顯然她很自責。

「沒事,我已經替你解釋了!她沒怪你!」

「真的!」

白梓箬的陰郁神色一掃而空,然後踮起腳尖沖著楚軒的臉蛋親了口,便開心道︰「謝謝你哈!」

親完,她就跑了。

謝……謝你大爺。

楚軒一臉懵逼,模了模癢酥酥的臉上,再看活蹦亂跳的白梓箬。

他一時間發現自己是不是被她給陰了,她一定是想要借此機會來偷親我,這個女流氓,貪戀自己美色已經很久了,自己不就是被人操縱偷看了她洗澡嗎?居然就想賴上我一生。

簡直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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