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慌忙收回了視線,假裝若無其事地翻看手機。
感覺自己宛若一個等著丈夫下班的小妻子似的,陸寧嘟著嘴巴悶悶不樂,余光還是不由自主地朝著那邊張望。
一直到晚飯過去,楚均淵都還沒有回來,陸寧定定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面前寬大的電視有些出神。
「要不然先去睡吧,先生可能在加班。「李嫂收拾完之後,看著陸寧單薄的身體,倒是有些心疼了。
陸寧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搖了搖頭說道︰「沒事,等他回來,我還有點事情要跟他說。「
雖然話這麼說,可她心里面卻已經開始抱怨,真是的,加班都不能回個消息嘛!
關于楚老夫人打電話過來的事情,她決定親自跟他說,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想起楚老夫人和那通電話,陸寧眼神里閃過一抹落寞。她忽然想起來,李嫂是楚家的老人,對楚老夫人的了解,肯定比自己多一些。
「李嫂,有個事情我想問問您。「 趁著楚均淵還沒有回來,她倒是可以了解一下。
李嫂應了一聲,連忙依言走到她身邊,認真的听她說話。
「這楚老夫對楚均淵一直都是這麼冷漠的態度?「陸寧認真詢問道。
聞言,李嫂的眼中立馬露出詫異的神色,但眸光很快暗淡下去,低聲說道︰「是啊,因為先生跟她沒有血緣關系的,所以盡管有這麼多年的養育,他和老夫人卻生不出來半分的親情。「
陸寧繼續探問道︰「那楚均淵對楚夫人的態度呢?「
「先生平時都是冷冷淡淡的,自從經過上次風波之後,他就很少回楚家了,一般除非楚老先生打電話讓他回去,否則他都是住在這邊。「李嫂如實說道。
看著陸寧這樣好奇,李嫂忍不住叮囑道︰「總之,楚老夫人不是一個善茬,小姐你還是盡量不要和她打交道,一切有先生在。「
陸寧無奈地笑了笑,這可不是她想不想接觸的問題,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不得不面對了。
李嫂深深嘆了口氣,也不再勸她,轉身又開始去拖地,陸寧百無聊賴地癱在沙發上,思緒卻漸漸飄遠了。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陸寧的眼皮越發沉重起來,很快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當時針指向十二,別墅門口終于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先生,您回來啦!「李嫂欣喜地迎上去,並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沙發那邊。
「小姐一直在沙發上等您,一晚上,鐘都看了數十次。」李嫂壓低了聲音提醒道。
男人的眸光落在客廳的某處,眼里瞬間變得柔情似水,他對李嫂做了個噤聲的姿勢,躡手躡腳地朝著沙發上的人兒走去。
睡夢中的陸寧似乎也並不安寧,眉頭緊緊皺著,好像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楚均淵坐在陸寧的身邊,見此忍不住伸出手放到她的眉間,緩緩將她的眉頭舒展開。
陸寧睡的憨實,一頭黑色綿密的碎發隨意的灑在沙發上,連睡著了都這麼迷人。
「不要!」楚均淵正看得出神,突然身旁的陸寧大叫了一聲,整個人彈坐起來,雙眸失神地望著他。
楚均淵下意識地將她攬到自己的懷中,寬大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撫模著她的腦袋。
「傻瓜,是不是做噩夢了?」男人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的柔情,像是靜心曲一般安撫著陸寧受驚的心緒。
過了好一陣,陸寧才緩了過來,眼楮睜得大大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不肯眨眼,好像一瞬間不見,他就要變成泡沫飄走了一般。
剛剛夢中最後一絲畫面她還記得清清楚楚,楚均淵死在了一個陌生男人的槍下,而那個男人正是楚老夫人雇的。
最後楚老夫人詭異的笑容使得陸寧現在回想起來都背上生寒!
「你終于回來了!」陸寧緩緩吐出這句話,心倒是落下去了。
「對不起,是我沒有提前跟你說,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情,所以加班加到現在。」楚均淵一臉自責,他沒想到陸寧會等他這麼晚。
原本是提前下班的,可臨走時,公司有突發狀況,實在是月兌不開身。
陸寧搖了搖頭,口不對心地解釋道︰「哪有,你加班也不需要跟我交代,畢竟我們才交往了一周多而已。只是有件事情,我想了想,還是必須要告訴你。」
楚老夫人那邊該怎麼交代?
楚均淵寵溺地刮了刮陸寧的鼻子,打趣道︰「還說不擔心你,在沙發上都睡著了,也不怕著涼。」
說完便像是換了張臉轉向李嫂,原本溫柔的面色驟然冷了下來,他聲音低沉地說道︰「以後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了。」
「楚均淵,你干什麼,是我自己要在這等你的,不關李嫂的事!」陸寧有些歉疚,看了眼李嫂慌忙辯解道。
李嫂是真心愛護自己的人,所以她不希望李嫂因為自己受到責罵。
楚均淵回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看著懷中的女人,一臉得意地說道:「還說不是擔心我?」
「哪有……算了,實話告訴你吧,今天下午楚老夫人打電話過來了……」陸寧有些不好意思地將頭埋在胸前,故意轉移了話題。
可話才說到一般,就被楚均淵給打斷了。
「她跟你說了什麼?」男人的神情瞬息萬變,剛剛的柔情全然不見,只剩下緊張。
沒錯,楚老夫人是什麼樣的人,他這些年來最清楚不過,很明顯,陸寧已經被她盯上了,這次,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再讓自己的女人受到傷害。
「沒什麼,就是要我轉告你,過段時間回去一趟。」陸寧刻意省略了那些污穢的話語,不僅僅是因為怕楚均淵擔心,她自己也不願意再重復一遍。
那些話,嘴上說著不在意,可卻像是刀劍一樣,句句都刺在心上。
「就這樣?」楚均淵話語中帶著試探,眸光緊鎖在陸寧的臉上。
陸寧被這強大的氣勢壓著有些透不過氣來,的確,她在他的面前無法撒謊。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無所謂地說道︰「是啊,她怎麼會跟我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