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疼痛感給陸寧帶來了一瞬間的清醒!
她狠狠在男人臉上甩了一巴掌,轉身對著他的襠部又是重重的一腳上去。
不過這次趙成有了防備,他飛快往旁邊一躲。
「嘿嘿,沒踢到!小美人你還是乖乖的從了我吧!」
趁著趙成躲讓的空隙,陸寧瞅準機會,直接閃身沖了出去,她想要拉開門,可是安全閂卡著,想要扭開,趙成已經撲了過來。
陸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從趙成的側身閃到了距離門口最近的廁所里!
然後「啪嗒」一下關上門,再扭上鎖!
「臭女人,給老子開門!」趙成在外面氣急敗壞的拍門,恨不得把門給弄碎。
陸寧背靠著門,只覺得眼皮子越來越重,腦袋昏昏沉沉,下一秒就可以睡過去。
「不行,我不能睡!」
陸寧用鋒利的指尖攢緊了手心,越收越緊,直到冒出血她才停了下來。
疼痛感再度喚回她的一絲清明。
她現在應該怎麼辦?陸寧試圖從身上找什麼,模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時,大喜過望。
是手機!幸好他們沒有來得及給自己搜身!
陸寧艱難的把手機從口袋拿了出來,費勁地點開通訊錄。
「賤人,開門听到沒有!再不開門,別怪我不客氣!」
趙成的聲音還在外面叫囂著,見沒有效果,干脆心一橫,去外面找酒店的服務人員拿廁所的鑰匙。
而此刻,陸寧的意識很快又被麻醉劑給剝離了。
她看著手機的目光漸漸的變得模糊。
陸寧奮力地想要看清楚上面的號碼,可是眼楮手指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這種無力的感覺,讓她幾乎崩潰。
上一次這麼無力,還是在眼睜睜的看著媽媽去世的時候。
門外的聲音雖然停了,但是陸寧知道那個男人是去拿廁所鑰匙強行開門。
不過此時她身體的藥效也來的快,她半個身子都麻痹了,壓根起不來。
陸寧手指滑動,想要打110,手指上的無力卻讓她想哭。第一次覺得按鍵是這麼困難的事!
就在這時,一通電話忽然打了過來。
陸寧看不清來電顯示,著急的動手指按下接听鍵和擴音。
「喂?」里頭傳來熟悉的男聲。
竟然是楚均淵打開的!陸寧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對楚均淵抱有這麼大的好感!
陸寧張了張嘴,艱難的發出聲音︰「楚……楚均……」
剛說了兩個字,她就說不動了。
另一頭的楚均淵敏銳的听出不對勁。
「你怎麼了?不對,你在哪里,我現在就過來!」
「救……」陸寧再次用力掐緊手心,本來就血肉模糊的手心冒出越來越多的血。
「歡湖……」她又說出兩個關鍵字,酒店的名字。
只听那頭飛快又沉穩的聲音再度傳了過來。
「陸寧,你給我撐住。我現在就過來歡湖酒店!」
陸寧听到這句話,焦躁不安的心不知怎的一下子靜了不少。
什麼時候開始,她對楚均淵有了如此大的信任了?
楚均淵,救救我,拜托了……
迷迷糊糊之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陸寧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就像趙成說的,那是強性麻醉劑,效果十分上頭。
忽然,門口再度傳來沉重而急匆匆的腳步聲。
陸寧精神緊張的提了起來。
緊接著,她就听到鑰匙丁丁作響的聲音。
不行,不能讓那個男人進來!陸寧這麼想著,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只能用身體盡量扛著門拖延時間,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著楚均淵的名字。
可是門到底還是被打開了,外面的人用力的想要推開。
「陸寧別怕,是我。」
楚均淵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陸寧一愣,瞬間眼眶濕潤起來。
迷迷糊糊之間,陸寧模糊的看到一個男人沖了進來,然後抱著她的臉拼命的喊她的名字。
……
陸寧這一覺睡的很漫長,她仿佛置身于另一個平行世界里。
那個世界,有還沒有去世的媽媽,還有沒有變心的爸爸。
沒有吳敏月和丁燦燦,沒有支離破碎的家庭,更沒有人來打擾他們的幸福生活。
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吃飯,就像小時候一樣。
突然,一張猥瑣的臉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還沒等她尖叫出聲,楚均淵的身影忽然擋在自己的面前,把趙成猥瑣的臉擋住。
「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楚均淵回頭,貼心的安慰她道。
而透過縫隙,陸寧驚恐的看到趙成舉起了刀對著楚均淵刺了過來!
「楚均淵小心你的身後啊!」
陸寧尖叫一聲,猛的驚醒,從床上一坐了起來,看著周圍略感到熟悉的臥室,陸寧這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做的夢。
她輕輕的呼出一口氣,還好,還好是夢。她無法想象那一刀子真的捅在楚均淵身上怎麼辦。
「怎麼,夢到我出事了?」耳邊忽然想起一道聲音,把陸寧嚇了一跳。
她一扭頭,就對上了近在咫尺的一張俊臉,放大了的臉和自己就差了半個拳頭的距離。
兩個人四目相對,一股奇妙的電流在她身上游走著。
「你……」陸寧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沙啞的厲害,喉嚨里像要冒煙似的。
一杯水下一秒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陸寧也顧不上三七二十一,直接接過來咕嚕咕嚕幾口喝了個干淨。
喝完水,她腦海中的回憶也浮現出來。
所以,是楚均淵救了自己?
陸寧放下水杯,怔怔的看向楚均淵,看的後者忍不住發笑︰「怎麼了,突然發現我其實長得不錯是嗎?不過也難怪,沒有女人可以抵擋的住我的魅力。」
「謝謝你救了我。」陸寧沒有接話,而是一臉誠懇的和他到謝。
楚均淵一怔,倒是第一次看見她用這麼認真的神情和自己說謝謝。
他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自己沖進廁所的時候看到的景象︰當時,她整個人毫無生機的躺在冷硬的地上,手上血肉模糊,鮮血直流。
那時候他心口的疼痛感,到現在還沒有消散。
也許是從他發了瘋一樣親自開車沖到酒店的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