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淼淼咽了口口水。
解決……
怎麼解決?
「你知道是誰殺害你的母親了?」
司徒寒搖頭,「我不需要知道了。」
那個人不出來,他自有辦法比他出來,在此之前,要犧牲多少楚家的人,他都已經不在乎了。
楚家的人什麼時候在乎過于鳳茵?
他現在只需要結束這邊的事情,然後回家……
傅淼淼似乎懂了司徒寒的意思,他只想要找到凶手,不惜犧牲整個楚家。
難怪……
難怪他突然讓她離開,他自己面對整個楚家,危險重重,可是……
他有沒有想過,萬一他出事了呢?
她該怎麼辦?
孩子們該怎麼辦?
家里人該怎麼辦?
傅淼淼心里發慌,起身回到司徒寒身邊,抱住了司徒寒,「我不著急回家了,你也別著急,司徒寒,是我不好,這段時間我不該表現得那麼……」
「跟你沒關系……」
司徒寒打斷傅淼淼的話,卻也被傅淼淼的話打斷。
「怎麼跟我沒關系?」傅淼淼松開司徒寒,「你看出我不開心,看出我想孩子們……都是我不好,我說了在這陪你,跟你一起,可是我卻沒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淼淼……」司徒寒將傅淼淼安置到自己懷里,「你對我有點信心可以麼?」
「這和有沒有信心沒有關系,難道我有信心,我相信你不會有事,我就不會擔心你了?那你對我有信心嗎?如果你對我有信心,相信我可以幫到你,你為什麼還要讓我回去?」
傅淼淼紅了眼楮,眸底濕潤了。
她的神經一直緊繃著,從來到這里之後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態,今天終于要斷了。
「反正我說什麼都不會回去的,你不要再跟我說這樣的話了。」
說完,傅淼淼回去繼續擦臉。
司徒寒墨眉蹙了蹙,「那孩子們呢?」
「孩子們好好的,就算我不回去,他們也好好的呀。」傅淼淼紅著眼楮從鏡子里瞪著司徒寒,「你就當我是個不合格的媽媽好了。」
司徒寒咬了咬牙。
不合格的媽媽……
誰天天看著孩子們的照片偷偷抹眼淚?
她不是不想合格,是因為他。
如果說不合格,他才是不合格。
司徒寒心底燃起炙熱的火焰,忽的站起身,大步出去。
傅淼淼回頭看了眼司徒寒的背影,閉了閉眼。
是不是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如果不是為了她,司徒寒也不會想要這麼快就收網。
他根本不是那樣性格的人,不是那種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人啊。
都是她不好。
傅淼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一顆心還是沉甸甸的。
總覺得有些不安,又事情要發生。
她真的不放心,就更不能離開這里了,說什麼都不會。
司徒寒出了臥室,大步來到書房,隨即撥通了楚均淵的電話。
又過了一會,楚均淵進來了。
「這麼晚,找我有事?」
「坐。」司徒寒指了指面前的椅子,「楚懷榮這幾天沒找你?」
「找了。」楚均淵輕笑了一聲,「那只老狐狸口口聲聲說我才是楚家名正言順的家主,看來也是等不及,讓我快點動手除掉你了。」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楚均淵說完,問道。
「我想早點結束這邊的一切。」司徒寒聲音低低的。
楚均淵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突然著急結束?」
司徒寒看上去不像是那麼沉不住氣的人。
司徒寒︰「淼淼在這邊不開心。」
楚均淵︰「……」
原來如此。
「那你找到殺死你母親的真正凶手了?」
「沒有。」司徒寒涼涼地開口。
「所以……」楚均淵盯著司徒寒看了一會,突然笑了出來,「你該不會打算大開殺戒吧?」
「你想做楚家真正的家主麼?」司徒寒沒有回答楚均淵的問題,反而還拋給了楚均淵一個問題。
「我從出生開始,祖父就是按照家主來培養我的,你說呢?」楚均陽笑得諷刺,「我身上流著的不是楚家的血,但我也說過,該是我的,我絕對不會放手。」
「我幫你。」司徒寒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語氣很輕很淡,仿佛這不是什麼大事一樣。
「有司徒家的家主幫我,我當然信心十足。」
不過,楚均淵也不會傻到相信司徒寒會無緣無故幫他。
「我能做什麼?」
「我不需要你做什麼。」
他現在需要的是把淼淼送走。
「你叫我來,就是說這些?」
楚均淵看得出來,司徒寒還是有所顧及的。
司徒寒墨眉輕蹙,默了默說道︰「我需要把淼淼送到安全的地方。」
「她不肯走?」楚均淵問。
司徒寒點頭。
這是最令他頭疼的地方,也是他最後悔的,把她帶來這里。
楚均淵雖然和傅淼淼相處的時間不長,但看她平時對司徒寒那麼上心也就知道了,她是不會在司徒寒有危險的時候離開的。
「需要我給你出個主意麼?」
「說來听听。」
面對傅淼淼,司徒寒最是無可奈何。
他真的想不到辦法了。
楚均淵笑了笑,「其實很好辦,只要你讓她對你死心了,她自然就會離開了。」
司徒寒︰「……」
他冷冷地看著楚均淵。
「我沒有開玩笑。」楚均淵神色認真,「你想讓她離開的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她對你死心,不然你覺得她會離開你,讓你孤身一人在危險之中?」
司徒寒眉心緊緊蹙起。
他是不可能讓傅淼淼對他死心的,那樣還不如讓他死了。
可是楚均淵說的沒有錯。
楚均淵自然也看得出來司徒寒的顧慮,「又不是真的讓你們分開一輩子,等這邊結束了,你有大把的時間跟她解釋。」
司徒寒薄唇抿成一條線,默了默才又開口︰「廢話。」
他當然知道自己有大把時間去解釋,但他怎麼忍心,怎麼舍得?
楚均淵聳聳肩,「你不同意,那我就沒辦法了。」
「讓我再想想。」司徒寒抬手捏了捏眉心,很明顯,他是真的沒辦法了。
無論如何,他是絕對不可能讓傅淼淼留在這里陪他冒險的。
「你是該好好想想,我先走了。」楚均淵緩緩站起身,又看了司徒寒最後一眼,轉身出去了。
剛從外面關上書房的門,他就看到傅淼淼從臥室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