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淼淼點了點頭，跟著騰龍往里面走，隨即騰龍將公寓的門打開，他站在門口，「夫人，我就在外面，有事您叫我我就能听到。」
「嗯。」傅淼淼應了一聲，走進去。
騰龍將門關上。
公寓是那種大平層，落地窗顯得整個內部寬敞明亮，里面除了黑白兩色，沒有第三種顏色，一看就是司徒寒的風格。
什麼時候在這買的房子？
陳小雨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看外面的雪，周身散發著安靜的氣息。
听到聲音，她轉過頭，見傅淼淼來了，輕笑了一聲，「這麼多天了，你終于肯現身了。」
傅淼淼摘下墨鏡和手套，緩步走過去。
「你的眼楮怎麼了？」陳小雨問。
今天的陳小雨和以往不一樣，在傅淼淼看來，這樣的陳小雨是陌生的，和那天對她尖酸刻薄的人完全兩樣。
傅淼淼就知道陳小雨這個人不簡單，年紀輕輕能夠從普通人一躍成為楚均越的妻子，嫁入楚家，又怎麼會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無腦呢？
那天她還真是誤會陳小雨了。
傅淼淼將手套和墨鏡放到沙發上。
陳小雨含笑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也被家暴了？」
傅淼淼看了眼陳小雨的臉，她那天被楚均越打得不輕，現在臉上已經沒什麼痕跡了，早就消腫了，撕裂的嘴角也好了。
傅淼淼走過去，在茶幾的另一邊坐下，迎上陳小雨平靜的視線，「不是所有男人都跟楚均越一樣。」
陳小雨笑出了聲音，仿佛是在笑傅淼淼天真。
「你沒听說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句話嗎？也許司徒寒以前對你是很好，但現在不應了，他的外祖父外祖母是楚家的人。」陳小雨一字一句，聲音里滿是對男人的鄙夷。
傅淼淼蹙了蹙眉，「你既然這麼想，為什麼還要靠男人上位？」
「因為不用費力啊。」陳小雨抬手撥了一下劉海，臉上的笑容明亮起來，卻不是那種光明的亮，反而帶著一絲絲森森的冷，「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只要上了床，他們什麼都肯听你的，我有大把大把的墊腳石和工具，只要跟他們睡一覺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何樂不為？」
「可你現在已經失去了。」傅淼淼冷聲提醒。
陳小雨卻並不在意。
這樣的人，就像是蟑螂，不管再惡劣的環境，都能生存，而且還活得很好。
傅淼淼甚至有些佩服陳小雨了。
「好吧，我今天來，不是跟你討論這些的。」傅淼淼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後，繼續開口︰「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讓我出賣楚均越啊？」陳小雨一點即中。
傅淼淼微微眯起雙眼，有些不解地問道︰「你能告訴我，家宴那天，你為什麼要站出來針對我嗎？」
「一個家里總要有人站出來，不然游戲就不好玩了，你覺得一群悶葫蘆在一起，有意思嗎？」陳小雨嗤笑，「那天我也被楚均越打了，但是我說出了楚均越不敢說出來的話，準確地說，他借著我的口說出了他的心里話，你覺得他是真的生氣？」
傅淼淼恍然大悟……說是恍然大悟可能有些夸張了，但這里的細節，她終于知道了。
「所以這一次，你也是配合他演戲？」
陳小雨听到傅淼淼這麼說，眸底的笑容有一剎那灰暗了下去。
這一次……
她自己也不確定。
楚均越把她交出來，如果傅淼淼和司徒寒不肯就這麼放下，她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楚均越比她還要清楚。
可他還是推她出來了
陳小雨默默做了一個深呼吸，努力保持微笑。
「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傅淼淼抓住了陳小雨臉上那一細微的表情變化，她知道，陳小雨心底肯定也是不甘，更沒有把握這一次她自己會全身而退。
傅淼淼這個問題，算得上是一個橄欖枝，陳小雨是個聰明人，她能听明白。
果然，陳小雨直接問了出來，「你想讓我背叛楚均越，跟你合作？」
傅淼淼聳聳肩，「這個隨你，看你自己怎麼選擇了。」
陳小雨仰頭大笑了出來，「傅淼淼，你覺得我現在還有選擇嗎？」
傅淼淼眉梢輕佻，笑而不語。
陳小雨收回了笑聲，直奔主題，「你能給我什麼好處？別告訴我，你只是不追究我這一次差點上了你男人。」
「你還沒那個本事。」傅淼淼紅唇輕勾，絕美的眉宇之間盡是傲然之色。
司徒寒怎麼可能讓陳小雨得逞？
陳小雨神色一頓，「你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我不用知道，我相信司徒寒。」傅淼淼聲音淡淡的，但是語氣卻肯定。
她和司徒寒結婚這麼長時間了，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陳小雨神色有些恍惚，看著傅淼淼的眼神變得復雜了幾分，最後所有的情緒都化成一聲輕笑，「那天我差點就成功了，可是最後關頭，我卻被他一把推開，你到他說的是什麼嗎？」
傅淼淼也很想知道司徒寒說了什麼。
陳小雨沒讓傅淼淼去猜，「司徒寒說，你不是淼淼。」
說到這，陳小雨又笑了出來，笑得苦澀，甚至有些嫉妒，「一個男人要多痴情，要多有毅力，才會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分辨出自己的愛人，還能守住自己最後的底線？」
至少她活了這二十幾年，沒見過這樣的男人……司徒寒是第一個。
傅淼淼知道司徒寒當時肯定很難受，但是她不知道司徒寒當時推開了陳小雨，如果不是陳小雨跟她說，她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
眼前似出現了那幅畫面，她不意外，卻很感動。
倒是這個陳小雨，她是真的打算跟司徒寒發生關系是嗎？
難道不是只做做樣子而已？
傅淼淼面露不悅之色，「你真打算跟司徒寒上床？」
陳小雨萬萬沒想到傅淼淼get到的點在這，她不是應該因為司徒寒的所作所為感動嗎？
不過司徒寒長得確實很帥。
「那麼帥的男人，誰看了不想睡呢？」
傅淼淼心口一堵，她現在就想揍陳小雨一頓。
陳小雨被傅淼淼的表情逗笑，笑了一會才說道︰「好了，說正經的，先說說你許我的好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