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淼淼抬手捂住了嘴巴,眸底的震驚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楚懷禮,強、暴了楚瀟瀟的媽媽?
「這……都是你媽媽跟你說的?」
那個時候楚瀟瀟才八歲而已,她媽媽怎麼可能跟她說這些呢?
楚瀟瀟點頭。
傅淼淼實在是太震撼了,可是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也是做母親的,如果是她,絕對不會將自己這些經歷,告訴自己八歲大的孩子。
傅淼淼搖了搖頭。
「你是什麼意思?」楚瀟瀟眸底閃過一絲冷意,「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的事情與我無關,我犯不著相信或者不相信,只是……如果是我,我不會將這種事情告訴我的孩子,甚至我的孩子還那麼小。」
楚瀟瀟神色晃動了一下,「可確實是我媽媽親口跟我說的。」
傅淼淼看了楚瀟瀟一會,問出了一個問題,「瀟瀟,你媽媽……她的精神狀況怎麼樣?」
楚瀟瀟知道傅淼淼的意思,她也很誠實地回答︰「不是很好,從我記事開始,媽媽的精神狀況就不是很好,經常一個人自言自語,有的時候突然就大發雷霆。」
原來真的是這樣。
傅淼淼理解了。
「可是……」楚瀟瀟神色傷然,「媽媽很愛我,她一直說,我是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希望,可是她卻被楚懷禮強、暴了,把她最後一絲希望也給扼殺了……」
說到這,楚瀟瀟流下了眼淚,心底的痛苦化成了火苗,幾乎要將她燃燒成灰燼。
傅淼淼感到一陣心酸。
她和楚瀟瀟沒什麼感情,也剛認識沒多久,可這個小女生今年才十八歲,大好的青春年華,心里卻只有仇恨,完全看不到世界的美好……
她的世界里,又哪來的美好呢?
傅淼淼嘆息了一聲,忍不住上前,輕輕拍著楚瀟瀟的後背,無聲的安慰著。
楚瀟瀟身子微微僵硬了一分,似乎覺得在傅淼淼面前哭出來很丟臉,立刻抬手擦掉了臉頰上的淚水,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扯唇淡淡一笑。
「我沒事了,我等了十年,現在馬上就可以報仇了,我應該開心才是。」
傅淼淼看著這樣的楚瀟瀟,沒有說話。
說實在的,她真的很為楚瀟瀟感到惋惜。
可她不是楚瀟瀟,沒有經歷過楚瀟瀟經歷的一切,說不出別的話來安慰她。
站在痛苦之外的安慰,有什麼用呢?
況且,如果是她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她也會選擇報仇的。
只是……
「是啊,你都等了十年了,再等等吧,別著急,慢慢來。」
楚瀟瀟眸底的淚意已經全部消散,「慢慢來?」
「如果只是你媽媽告訴你,楚懷禮強、暴了她,沒有其他證據,你就沒想過,是你媽媽精神狀態不好之下,出現的幻覺呢?」
傅淼淼還是將這個問題問出來了,也算是給楚瀟瀟一個提醒,希望她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萬一她弄錯了……
其實她沒有義務跟楚瀟瀟說這些的,可她又真的不希望楚瀟瀟走錯路。
楚瀟瀟看了傅淼淼一會,輕輕點頭。
「我知道。」
其實傅淼淼說的這些話,她不是沒想過。
所以她說自己不著急,一點一點調查。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在這時響起。
傅淼淼看了眼楚瀟瀟臉上的神色,見沒什麼異常了,這才開口︰「進。」
臥室的門打開,徐賢走了進來。
看到楚瀟瀟也在,徐賢朝楚瀟瀟點了點頭,含笑說道︰「少女乃女乃,瀟瀟小姐……」
傅淼淼站起身,「賢姨,你找我有事嗎?」
「老夫人讓我跟您說,今天家人都到了,您應該在下面招呼。」徐賢又小聲說道︰「少女乃女乃,我知道您不喜歡下面的氣氛,可到底還是要裝裝樣子。」
楚瀟瀟也站了起來,「嫂子,那我們下去吧。」
「嗯。」傅淼淼應道,也楚瀟瀟和徐賢一起出去。
走出沒幾步的時候,傅淼淼突然響起來什麼,側頭看向徐賢,「對了賢姨,楚均淵回來了嗎?」
「淵少爺還沒回來。」說到這,徐賢也不免擔憂起來,「淵少爺這個時候還沒回來,確實有點不對勁了,不知道中午之前能不能趕回來,是不是事情還沒做完?」
可今天是家宴啊。
傅淼淼若有所思。
家宴這麼重要的場合,按理說楚均淵不應該放下家宴這邊,去處理別的事情的,尤其是他現在的身份很尷尬,如果不出現的話,勢必會引起很多討論,他自己也該知道的,怎麼會連時間都算不好呢?
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傅淼淼沒再問什麼,去了樓下。
家人們聚在一起,雖然各房派系斗爭源源不斷,但表面上還是很和諧的,除了楚柒柒和陳小雨那樣的傻逼之外,剩下的都很和諧。
傅淼淼沒什麼想要玩的,就坐到沙發那邊,跟楚瀟瀟聊天。
不遠處的楚均陽……
這個死丫頭,真是一點都不听話,又跟傅淼淼黏糊上了。
楚瀟瀟也感受到了楚均陽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就看到楚均陽在瞪著他。
他怎麼回來了?
不是說沒意思嗎?
楚瀟瀟有些無奈,但心里很感激。
說實話,楚家的人,尤其是二房,對她都很好,包括楚懷禮和楚敬麒。
楚均陽更是,把他當成親生妹妹一樣……
即便她是楚敬麒的親生孩子,和楚均陽也不是同卵同胞。
楚均陽對她真的沒話說。
如果,她真的報仇了,不知道楚均陽會不會恨她。
應該會吧。
楚瀟瀟想到這些,一顆心變得沉重起來,低下頭,不再看楚均陽
楚均陽哼了一聲,在心里氣氛地想著不管那個死丫頭的事情了,就讓她被傅淼淼利用吧。
時間滴答……
眼看就快要到吃中午飯的時候了,楚均淵還是沒回來。
傅淼淼真的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趁大家離開牌桌的時候,她將司徒寒拽出去,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停下來。
「楚均淵還沒回來,我擔心他出事了。」
「你擔心他?」司徒寒笑了出來,「你跟我好好說說,你怎麼會擔心他。」
傅淼淼︰「……」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司徒寒,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司徒寒雙手環胸,「我很正經,你說說吧,你擔心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