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陛下長大了

尚雲星悶哼一聲倒地昏迷不醒,雲桑將她抬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作出自己從未來過的樣子,然後撿起自己的披風穿上,拿著木棍迅速離開了星月園。

回到自己的小破院子後,雲桑把木棍放在雪輕手里,而後月兌上的披風,連同里面那件白色的喪服一起放在了雪輕手里。

「你去將這些東西全部燒成灰燼,然後埋在後面樹下,切記將土踩實,不要叫人看出痕跡。」

雪輕知道雲桑打暈了尚雲星,生怕林風娘上門報復,連忙按雲桑所說去將東西一一處理干淨。

吩咐好了雪輕,雲桑回到房間拿出自己熬夜拍戲的精神,硬挺著一夜未眠。

第二天,整個丞相府因二小姐尚雲星昏迷不醒而亂成一團,只有雲桑這里還安靜如昔。

雪輕自一早起來整個人就十分焦躁不安,昨夜雲桑的行為實在太過冒險,一旦被人發現,就絕對落不到什麼好處。

雪輕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轉頭卻見雲桑氣定神閑的樣子不禁有些好奇,「小姐,您就不怕夫人找上門嗎?」

雲桑自然也知道現在這份安靜不會持續多久,只是她在行動前就已經想好了一切,眼下自是不慌不忙倚在床邊閉目養神。

雲桑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說道︰「怕又怎麼樣?我可是昨天就已經病了,一個病人怎麼可能去行凶呢?」

雪輕仍舊眉頭緊蹙,滿臉的不放心。

雲桑道︰「林風娘見自己的女兒昏迷不醒,一定會請來大夫替尚雲星診治,大夫一來就會發現尚雲星是被人打暈的。林風娘起初一定會先從內院的奴才開始調查,但是很快她就會把目光放在丞相府里其他姨娘和小姐頭上。這樣調查了一圈,還得不到想要的結果的林風娘就會開始懷疑我。只要她稍微以結合我這些天的反常表現,就會愈加堅定自己的想法,到時候她一定會來找我……」

听到這里,雪輕也顧不得什麼尊卑有別,一把攥住雲桑的手,「小姐,夫人要是來了,您就說都是雪輕做的,雪輕一定會保護小姐的!」

雲桑反握住雪輕的手接著說︰「傻丫頭,你听我說完呀。但是在昨天我們回來以後,我們就立刻把所有的作案工具清理干淨,絕對不會留下一絲痕跡。而且更重要的是,你家小姐我從昨天開始就病了,一個病人怎麼可能有力氣去傷人呢?」

雪輕也猛然想起昨天,小姐明明氣色不錯卻要她跟所有人小姐病了,原來竟然是為了現在。

雲桑又囑咐道︰「我昨天刻意一夜未睡,眼下必然面色不佳,這就是我病了的證明。待會兒林風娘一旦過來,你務必銘記一個思想,我們自昨天回到院子起,就從未出門。」

雪輕又問︰「那萬一夫人請來大夫怎麼辦?」

雲桑搖頭,「不,她不會。否則叫大夫看到我堂堂嫡女竟然住在這樣的地方,豈不坐實了丞相府苛待嫡女?這個苛待子女的罪名一旦坐實,她可承擔不起。」

事情果真如雲桑所設想的一樣,林風娘遍查無果後立刻想到有可能是雲桑做的,便領著幾個嬤嬤氣勢洶洶地來了她的破院子。

然而在見到面色蒼白倚在床上喝熱水的雲桑卻是一愣。

難道,真不是她?

雲桑早就注意到門口的動靜,于是刻意假咳了兩嗓子,而後說︰「請母親原諒,雲桑病弱之軀,無法起身給母親請安了。」

林風娘嫌雲桑這屋子破舊不願進來,又礙于身份不能大聲說話,只好叫嬤嬤傳話。

「你告訴她好好將養身體,眼下丞相府進了賊人,專砸人腦袋,讓她小心些。」

嬤嬤點頭稱是,進屋傳話。

雲桑听到林風娘的話,知道林風娘是把自己比作了賊人,卻也並不生氣,只是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說︰「煩請嬤嬤告訴母親,雲桑多謝母親關心,為了避免賊人將府中財物盡數擄走,還請母親盡快將我該有的東西還回來。」

那嬤嬤聞言臉色鐵青,轉頭扭著水桶腰去給林風娘傳話。

林風娘听了嬤嬤的轉述,立刻瞪了一眼病榻上的雲桑,還欲說些什麼,隨後卻突然想到什麼一般輕蔑地笑了笑,轉身走了。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便到了陽春三月,雲桑來到這里已經有整整半個月了。

尚雲星被她砸暈後便一病不起,雲桑知道她那是被嚇的,心中還頗有些得意。

這段時間里,林風娘雖然仍以「暫無」新院子為由沒給雲桑換新的地方住,但是她已經下令整頓了雲桑的一日三餐,還為她添置了兩套首飾和幾身新衣服。

雖說相較于真正的嫡女待遇而言,這些還遠遠不夠,但這也算是出初見成效。

自從那天過後,雲桑再沒見過林風娘,也再無完成打臉任務的機會,所以眼下她只剩下27天的壽命。

就在雲桑為了自己的生命而焦急時,雪輕為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小姐,攝政王今日回京了,而且雪輕听聞,王爺在進京前就傳回消息,說要立刻與小姐完婚。」

立刻完婚?好啊,真是要什麼來什麼。

雲桑早已經看清,如果她一直身在丞相府,是很難做到真正為尚雲桑和她的母親報仇的。

她一定要嫁給那個傳聞中人人懼怕,但是權勢滔天的攝政王。

再借攝政王的手,一步一步瓦解丞相府。

她要讓尚奕忻和林風娘都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與此同時,自北疆旗開得勝歸來的殷望鑾,在勤政殿前被首領太監尹勝安給攔下了。

「王爺,陛體不適,正在小憩,請王爺明日再來覲見吧。」

殷望鑾狹長的雙眸里滿是懷疑,以往他在宮中暢行無阻,今日卻被人用這樣的理由給攔住了。

在這樣的目光下,尹勝安下意識把頭埋得更低。即便尹勝安已經在皇宮內行走五十幾年,卻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年輕氣盛的王爺才是他見過最可怖的人。

他不需要做什麼,只要沉靜地注視著你,便叫你心生恐懼再不敢滿口謊言。

殷望鑾早就听見從殿內傳出來的音樂,自然是一眼看穿尹勝安的心思,只懶得多費口舌,揚聲道︰「來人吶,聖上身體不適,傳太醫速來診治。」

話畢便越過已經汗流浹背不住發抖的尹勝安,徑直上前推開了勤政殿的大門。

店內金碧輝煌,絲竹聲音靡靡不絕于耳。越過還在忘情舞動的舞姬,隱約可見幾本奏折散落在地。

大殷朝的皇帝,殷望鑾的佷兒——殷景煥,正左擁右抱美女佳人,飲酒作樂欣賞歌舞,哪有半分身體不適的樣子。

殷望鑾日夜兼程回到京城,殺伐血腥的氣息還在身上尚未完全散去,他緩步進殿,一個眼神便使得殿內所有的美人立刻退去。

殷景煥還沉浸在軟玉溫香里,猛然失去懷中佳人,眉間展露不悅之色。

殷望鑾沉吟︰「陛下長大了,知道找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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