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太古前的畫面

昏暗天宇之上,白衣青年靜立虛空,他手中的空刃上還有血水滴落,他身旁粗麻布衣的男子手持巨尺,如虯龍隆起的肌肉上出現了大量傷痕,而那灰衣青年琉璃長劍在手,臉上沒有了往昔的從容,一頭長發散亂披肩。

厚重鉛雲內,梵螭的利爪劃破天幕,割裂蒼穹朝著三人落下,粗麻布衣男子一聲怒吼,與灰衣青年一同迎了上去,擋下了梵螭的利爪,相觸間二人手中道器隨之暗淡,身體也被梵螭擊退數千丈之遠。

白衣青年手中空刃綻放耀眼青芒,猶如黎明中初生的朝陽,映艷了整片天空,刀光破空劃開歲月長河,向著梵螭的身軀斬去。

梵螭三首望著朝它斬下的刀光,三顆龍首同時發出了憤怒至極的驚天咆哮,唯有中間的那顆龍首在咆哮中,如暗黑星辰般的龍目,有著奇異地平靜,似早已準備好接受死亡的來臨。

三千精血散落世間,梵螭遮天蔽日的身體從天宇中墜落,化作萬千星辰散落天地各處,以它生命最後的溫暖,滋養著世間的萬物。

粗麻布衣男子與灰衣青年喘息劇烈,二人的傷勢不輕,都需要長時間的調養才可以恢復,白衣青年看了眼空刃尚未干涸的鮮血,沉聲道︰「梵螭魂魄將會被我拘謹,永生永世不入輪回。」

……

從昏迷中逐漸轉醒,葉元點睜開了緊閉許久的眼眸,一頭亂發披于身後,僅有一絲微光照入他身處的密室,這點光亮卻不足以照亮他的雙眸。

「你可舍得醒了。」第二神將嬌媚的聲音再次響起道。

葉元點沉默不語,他坐在一張冰冷地鐵椅上,雙手被繩索束縛于椅後,雙腳同樣被鐵鏈捆綁,也不知這鐵鏈是何種材質,以他的肉身強度竟然也無法破開。

「我見過不少硬氣的人兒,可惜他們都是外強中干,踫到我就成了軟骨頭。」第二神將玉指伸出落在葉元點下顎,將他的臉抬起與自己相視。

可第二神將在那雙漆黑的眼眸中,沒有看到一絲的波瀾,唯有如幽閉古井一般的平靜,第二神將知道葉元點雖然在看著自己,可是他的眼眸里根本沒有自己。

第二神將也不惱怒,她玉腿微側,直接坐在了葉元點的腿上,裙擺外露出的白皙玉腿蘊含著驚人的力量,如兩條柔韌的枷鎖纏繞在葉元點大腿兩側,飽滿雙峰挺立于葉元點身前,若即若離的觸踫著他。

「听說你親手殺了許塵一族的族子,這等膽識我很是喜歡,怎麼到現在你反倒不敢看我一眼呢?」第二神將話語中帶著令人迷醉的魅意,配合著她此時的動作,足以讓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血脈噴張。

「你乖乖听話,把你知道地告訴我,我也可以把我的秘密告訴你,就看你想不想听。」第二神將一邊說著,一邊模索向自己岔開的衣襟,又略微地撩開了一絲,白皙松雪漸漸轉向陰暗的神秘之地令人浮想聯翩。

片刻過後,第二神將面色一沉,緩緩地站起身,她方才察探了葉元點的心脈,無論自己如何挑撥,他的心髒總是穩步跳動著,不會快上一絲,也不會慢上一毫。

這葉元點的心性倒是不凡,不愧是當初敢說出親臨許塵之人,第二神將眼中魅意盡消,取而代之的威嚴與凌厲,緩緩道︰「我查了你的過往,听說當年在雲頂城內,你與一個叫商家的家族里頭一對兄弟關系不錯。」

說到這第二神將話語一頓,她沒有繼續說下去,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葉元點,他垂下的頭顱,終是于自己這句話之後,一點點地抬起看向了自己。

第二神將臉上露出滿一地笑容道︰「他們當初與你交好,雖說不知者無罪,但是對于許塵一族而言,無知同樣是一種罪,商家老祖已經沒了,商家在雲頂城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另外那兩兄弟,已經被發配去了東臨,如今是死是活,就不得而知。」

葉元點看了第二神將半晌,他的臉上沒有憤怒或是悲傷,就這般靜靜地看著她,他是第一次這樣認真地看著眼前這妖媚女子。

就是這樣平靜的雙眼,卻看得第二神將心中莫名一緊,這麼多年來,她感受到過形形色色異樣的目光,大都帶著Yin邪或是污穢,後來那些人的眼楮,都被她挖去。

然而眼前之人則是不同,第二神將從葉元點的目中看不到Yin邪或是多余的想法,自己暴露的衣著與在外的肌膚,也不會引起他任何的注意,他似乎只是想把自己的模樣牢牢地記住,也只是為了這個單純的想法而看向自己。

「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乖乖告訴我,否則待我們將你交給許塵一族,屆時姬皓穆與姬府的下場,可比商家難看得多,如果我沒猜錯,甚至會成為下一個虛遙。」第二神將幽幽道。

「對了,我听說第五將子那個小姑娘,和你也很是親昵呢,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好久沒見過她了,是不是應該也要讓她來夜雲峰坐坐?」第二神將狹長的雙眸帶著笑意,嘴中的言語愈發地惡毒,不斷以葉元點身邊之人要挾著他。

這一次她的要挾終是起了作用,第二神將清晰地感覺到,整間密室內的溫度都有所攀升,那是葉元點洶涌澎湃的氣血之氣導致,在說起夏寒霜後,葉元點一直控制著的心緒,終于難以壓抑。

片刻之後,那漆黑眼眸中的波瀾又被漸漸平復,伴隨著一聲粗重的嘆息,葉元點緩緩地垂下了他的頭顱。

第二神將冷哼一聲,玉手一揮中,數根針刺陡然射出,刺在了葉元點的幾處大穴上,這些針刺上有著或是幽綠,或是暗紅的色澤,這些色彩如流水順著針刺,浸潤入葉元點的體內。

「我早就听說你們這些修煉肉身的修士,恢復力也極為驚人。」第二神將翻手中取出一枚錐刺,輕聲道,「但是就是不知道對于這疼痛,你又能忍上多久。」

話音剛落,第二神將手中錐刺直接深深地扎入葉元點雙腿內,強烈的痛處讓葉元點青筋暴起,牙關緊咬中愣是沒有吭上一聲,唯有緊蹙得近乎要靠在一起的眉頭,訴說著他的疼痛。

「差點忘了告訴你,這些針刺,可以數倍放大你的痛楚呢,你可要好好忍住,別心神崩潰了呀。」第二神將言語中,手中錐刺再次拔出,朝著葉元點腿部血肉又一次落下。

整整半炷香的時間,密室內不斷地傳出錐刺扎入血肉的聲音,待這聲音停下之後,葉元點的衣袍早已濕透,披散的長發中也密布著汗珠,任由他意志再過堅定,雙眼此刻也是一片模糊。

第二將子站起身,飽滿雙峰微微起伏,沒想到葉元點竟然會忍耐到如此地步,她面如寒霜道︰「等你雙腿恢復了,我再來看你,我倒是很好奇這等疼痛,你可以堅持到幾時幾日。」

待密室的石門重新閉合,僅剩下那一縷微光照入後,葉元點才猛然松了口氣,呼吸急促,他的嘴角都有鮮血溢出,乃是劇烈地疼痛下他緊咬牙關所致,雖然第二神將的酷刑暫時結束,但是葉元點雙腿的痛楚,依舊如海岸浪潮陣陣襲來,在這強烈地痛楚下,他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淺綠與黑寂的兩條靜謐河流緩緩地流淌著,它們彼此相伴于左右,卻永遠不會有交織的那一天,就像生與死的對立,永世不可調和。

白衣青年負手而立,沉默中望著河流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後他才抬起頭問道︰「你所說的一切,我又憑何能夠相信。」

在他面前的,赫然正是之前被他親手斬殺的梵螭,此時的梵螭呈現虛幻地魂影形態,從半空中探下了它三顆碩大無比的龍首,凝視著白衣青年道︰「這世間萬物終會迎來相同的命運,無論你我都不能夠置身其外。」

白衣青年立于梵螭面前,其單薄的身姿散發的氣韻,竟不弱于梵螭絲毫,哪怕面對這等存在,他的神色依舊從容平靜,只听他悠悠道︰「我只想保護我族不滅。」

「你想保護的不止你的族落。」梵螭突然道,隨著它的話語,其龍目望向了遠方。

遠方有一黑裙女子,她正俯身望著一側流淌的生冥灘,似突然感受到了梵螭與白衣青年投來的目光,她微微側目沖著二者溫柔一笑,恬靜淡雅的氣質宛如生死間安然的一朵幽蓮。

白衣青年堅硬的面容也因她展露的笑顏,而劃出了一個柔和的輪廓,他輕嘆一聲道︰「你有何打算。」

「等待于一切的盡頭。」

梵螭厚重低沉的話語,久久回蕩在白衣青年心中,也震蕩于葉元點的夢境中,遲遲不散。

……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每一次昏迷中于夢境所見的零星碎片,葉元點甚至不知道這一切代表著什麼,只能猜測可能是因為自己虛神初生下,對于外界的感知過于敏銳,冥冥中與此地那件梵螭之物產生了某種聯系所致。

密室的石門又一次打開,第二神將晃動著手中的錐刺,踏著輕盈的步伐進入其中,其妖媚的容顏上仍舊帶著令人痴醉笑容,可密室內很快就會有著濃郁的血腥傳出,難以消散。

一個月後。

姬府內閉關打坐地姬皓穆,徐徐從打坐中蘇醒,他面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算算時日,葉元點離開的時間,已經遠超正常神將在夜雲峰上感悟花費的時間,任憑他如何傳消息給夜雲峰,也不曾得到一絲答復。

盡管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姬皓穆心中明了,葉元點多半已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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