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許願與擼魚(下)

第八回 游縣城少年牆頭發願 逢暴雨同學溪口擼魚(下)

高興地上縣城玩了一趟,把漁網買了回來,但盧嘉恭他們幾個還是滿月復狐疑,也還是不十分清楚到底怎麼捕到魚?怎麼賺錢?

盧嘉瑞卻自有他的一套。他讓盧嘉恭他們準備好五根干的竹子,三根丈余兩丈長,一根四五尺長,一根越長越好,最好枝丫未裁剪掉的,然後再準備些麻繩。

「到底能不能捕到魚,怎麼捕法,怎麼賺得到錢啊?一點也搞不懂,叫俺們準備這些東西干什麼用也不說,真不知搞的什麼名堂。」盧嘉恭還是那樣,嘴巴長腦子短,有什麼事總是先扯開嗓門嚷嚷一通。

「是啊,挺奇怪的,準備這些東西干什麼用嘛,還神秘兮兮的不肯說明,是不是怕說出來見笑呢?」盧嘉理一向不輕易表明態度,這回好像也充滿疑惑,不禁說了出來。

「俺向來都相信大哥是有辦法的,但就是想不出來準備這些東西跟捕魚有什麼干系,也許俺們真的都很笨。」柴榮加上說道。

「你們放心好了,這事是一定會干的,不管成不成,俺們跟著做就好了。大哥出了那麼多錢置辦漁網,又帶大伙到縣城去玩一通,不干不就虧大了嗎?」盧永義最了解盧嘉瑞,他肯定地說道。

「就是嘛,不管怎的,俺們都去縣城玩它一趟了,大哥也夠意思的。」盧嘉恭接口道,「但要是干不成,沒賺到錢,虧了大哥的錢,也是可惜的。」

但準備好這些東西後好幾天還是不見動靜,中間都又過去兩個集市日了,問盧嘉瑞什麼時候可以去捕魚,盧嘉瑞依然只是說等著。真是怪磨人的,且不說盧嘉恭、盧嘉理,就是柴榮、盧永義,大伙都想干點事情的,一方面是有嘗試干事的新奇,一方面是有賺錢的沖動。但準備多時,而付諸行動這一日卻遲遲未見到來,怎不心焦?

「等下放學後,咱們去先去學會浮水吧?如若不熟悉水性,到時去擼魚,萬一掉河里怎麼辦?」一日,在下午課間放風時,幾個玩伴聚在院子里說笑,盧嘉瑞說道,「反正如今天時炎熱,水里玩玩,也涼快涼快。」

「大哥的主意不錯,只是我早已學會了浮水,放學我還是早點回家去幫忙干點活,你們去玩吧!」柴榮說道。

「俺和盧永義都會浮水的,就大哥和盧嘉理不會,俺們兩個陪你們去學浮水,俺們可以教你們兩個。嘿,不想俺可以當一回先生呢!」盧嘉恭說道。

「其實學浮水很容易的,大膽就可以。」盧永義說道,「玩水很有趣哩!」

就這麼說定了,下午放學後,盧嘉瑞、盧嘉恭、盧嘉理和盧永義四個來到鎮北邊一個水潭。

這個水潭是北山上流過來的溪流積水而成,有兩三畝闊。水潭上落水的地方很深,向外散開出去,慢慢就變得平緩淺水。這時,盡管日頭已西偏,這盛夏的炎熱一點都沒有減退。潭水很清冽,在日光的照射之下,隱約見底,一股涼意躍然欲出。

幾個玩伴看看周遭都沒人,便月兌光了衣衫。盧嘉恭和盧永義跑幾步到水潭邊上稍高處,「噗通!」,「噗通!」就跳進潭里。

盧嘉瑞和盧嘉理則月兌了衣衫,從平灘慢走進水潭,走到水沒到胸口地方就停住了,只敢在那里泡水。

盧嘉恭和盧永義游玩了半晌,再游回過來,對付盧嘉瑞和盧嘉理,教他們浮水之法。

「要學會浮水,就必要先學會憋氣,你們兩個先學憋氣吧!」盧嘉恭說道,「好,俺發令,俺一叫開始,你們兩個就蹲下,將頭沒到水中,屏住不要呼氣也不要吸氣,看能憋多久!記住,盡量憋,憋得越久,就能越快學會!」

盧嘉瑞和盧嘉理看著盧嘉恭和盧永義,說道︰

「好,就听你的!」

「準備好,開始!」盧嘉恭發令道。

于是,盧嘉瑞和盧嘉理一起蹲下沉入水中。盧嘉瑞在水中憋著,忍啊忍的,不多久他在水里就听到旁邊的盧永義嘩啦一聲,出了水面,盧嘉瑞繼續忍,覺得還可以憋下去。當盧嘉瑞實在憋不住,一沖而出,站了起來。

「大哥憋氣比盧嘉理久了很多,肯定比盧嘉理更快學會浮水。」盧嘉恭說道。

盧嘉瑞一下高興起來。在盧嘉恭的監督下,盧嘉瑞和盧嘉理一道又練習了幾次。盧嘉瑞能憋氣的越來越久,而盧嘉理卻並未因練習次數多了憋得更久些。于是盧嘉恭對盧嘉理說道︰

「俺來教你憋氣,你準備好啦!」

盧嘉恭說畢,就讓盧嘉理沒入水中,半晌過去,盧嘉恭過去一把將盧嘉理死死的按住,不讓起來,又憋了一會,盧嘉理掙扎的越來越厲害,盧嘉恭偏按住不放,盧永義急忙說道︰

「盧嘉恭快放他起來,否則盧嘉理會喝水的!」

「不打緊,不喝點水,學不會的!」盧嘉恭說,又按了好一會,盧嘉理掙扎得不行,才放盧嘉理起來。

盧嘉理一沖出水面,對盧嘉恭就是一推,怒道︰

「你要憋死俺啊?吃了好多水!」

「就是要憋到不行,才盡了你能力!」盧嘉恭說道,「你往後就按這法子忍,你就能憋得越來越長!」

經過幾次強制練習,盧嘉瑞和盧嘉理兩人都練會了憋氣。盧嘉恭教盧嘉瑞練習劃水游走,而盧嘉理則由盧永義來教。不過幾下子功夫,盧嘉瑞和盧嘉理卻都覺得似乎學劃水游走比練憋氣更容易,覺得已經會浮水了。

「學會了憋氣,就不會害怕,本來身子就有些浮著在水面上的,手腳隨便向後滑動,就會游到前面去。」盧嘉恭說道,「浮水一點都不難,只要大膽就能游走!」

經過約莫一個時辰的教練,盧嘉瑞和盧嘉理就能自己游走了,四人便各自游著玩耍。開始時,盧嘉瑞和盧嘉理還只在淺水地方游,漸漸地感覺得很自如了,不知不覺中就遠游到深水處。

正當盧嘉恭和盧永義游到落水地方,去那小瀑布底下玩耍,回頭看時,卻只見盧嘉瑞在水面上游,不見了盧嘉理,便大聲問道︰

「大哥,盧嘉理呢?怎的不見人了?」

「方才就在那邊游的呢!」盧嘉瑞用雙腳踢水,一手劃水,舉出一手來指指,說道。

一會,只見盧嘉瑞指過去的地方,盧嘉理浮出水面掙扎,一會又沉下去。

「不好了,盧嘉理不行了!快游過去!」盧嘉恭對盧永義說道。

兩人趕忙一齊奮力向盧嘉理游去。兩人游到盧嘉理處後,盧嘉恭沉到水底將盧嘉理往上托起,盧永義在上面拉。兩人一齊將盧嘉理弄到淺水地方,盧嘉理已經暈厥過去。

三人把盧嘉理抬到岸上,一看盧嘉理肚子鼓得高高的,渾身都發軟了,眼楮眯著,有氣無力的樣子。

「怕是喝進了不少的水,得先把她肚子里的水給擠出來再說。」盧嘉恭說道。

「你有力,你把他兩腿抓著,讓他肚子對著你的背,頭向地,倒背著大步走一段,水就會倒出來了。」盧永義說道,「我曾听我爹說過這法子。」

于是,盧嘉瑞和盧永義就把盧嘉理架起來,放盧嘉恭背上,讓盧嘉恭倒背著走,盧永義則跟著,托著盧嘉理的頭。

不多一會,盧嘉理口中便「嘩嘩嘩」的直吐水,吐了好一陣,漸漸吐完了,盧嘉恭才放盧嘉理下來。

盧嘉恭又坐到一塊石頭上,躬著兩腿,盧嘉瑞和盧永義再將盧嘉理抬過來,將盧嘉理的肚子卡在盧嘉恭的腿上,再從背上用力按壓,壓得盧嘉理肚子里邊水又流出不少,飯菜殘渣也跟著嘔了出來,方才將盧嘉理翻過來,讓他平躺在地上。

盧嘉理在地上靜躺了許久,呼吸心氣漸漸恢復了正常,一時間睜大了眼楮,看著幾個玩伴,問道︰

「俺怎麼啦?你們為啥這般看著俺?」

「沒什麼,咱們在比試看誰的命根子粗大哩!」盧嘉瑞笑著說道。盧嘉瑞說罷,三人便都一齊盯著盧嘉理的命根子。

「你們的命根子不是也亮著麼?怎的就都光盯著看俺的?」盧嘉理坐起來,說道。

「你的命根子特別啊,縮成個小烏龜了!」盧嘉恭說道。

「好了,今日就算學會了浮水,咱們洗淨身子,再曬曬日頭,晾干了,就穿衣回家吧!」盧嘉瑞說道。

于是,四人就有又下水,把身子洗洗,然後上岸,一邊閑聊說笑,等身子晾曬風干,就穿好衣衫,回家去。

盧嘉瑞、盧嘉理學會了浮水,下午放學後就時不時與盧嘉恭、盧永義相約一齊到水潭去浮水玩耍,有時柴榮也加入進來。

在這炎熱的夏日,浮水確實是難得的好玩又有趣的樂事。在游玩中,盧嘉瑞與盧嘉理的浮水技能便越來越嫻熟了。

一日下午,剛開始上課時就突然天降大雨,這是溪頭鎮好長一段時間以來的首次大雨了。這雨來得突然迅猛,雨水大,時間也長。狂風卷著大雨一陣陣襲來,瘋狂地翻騰,蹂躪著窗外的樹林,  啪啪、哇哇啦啦地敲打在屋頂上,風聲摻雜著雨聲,呼嘯追逐,似乎要整個大地為之臣服。

余先生開始還鎮定地繼續講課,但他不知道學生們已經被大雨搞得既興奮又擔心,對他講什麼已經心不在焉,且風雨轟天響,他講的話也不大听得清。雨水借著風威不斷穿透學堂窗門木板的縫隙,理直氣壯地流到課堂地面上。猛烈的風還掀開屋頂瓦片更多更寬的縫隙,甚至擴大成光亮的天窗,雨點就直截了當地灑落在課桌上和地上。開始時,以為拿些瓢盆碗罐能抵擋一番,但好一陣忙亂之後,最終的結果是先生和同學們都只能撤離到不漏雨的地方,任由課堂變成一個小小澤國。

這豪雨足足下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停下來,雨止時就是該放學的時候了。余先生到外面看看天色,確認雨停止了,就讓學童們都回家去,自己和老伴則慢慢來收拾課堂的殘局。

這時,盧嘉瑞激動起來,一出學堂門口就馬上把幾個小伙伴糾集過來,宣布道︰

「時機到了,我們現在馬上去捕魚!盧嘉恭和柴榮去拿竹竿和麻繩,盧嘉理、盧永義跟我到我家去拿漁網和裝魚的木桶。等下到三頭溪口會齊,快點啊!」

于是,大家分頭行動起來,盡管天還下著零星的小雨點,地上各處濁水橫流,走起來鞋子褲子都濕掉,但終于要干這籌劃已久的事了,還是讓他們都覺得很興奮,步子也跑得飛快。

三頭溪是槐香河的一條小支流,雖然不大,丈余寬,但由于源頭來自鎮北邊高山上的泉水,常年有活水流動。流入槐香河的入口處是一段三十幾丈長的水勢平緩的溪口,之前則是一個小山坡,水從坡頂落下就流成一個瀑布,瀑布沖積下面成就了一個小水潭,而坡頂上一條小路經過,一座石拱橋跨越溪流之上。

盧嘉瑞和盧永義、盧嘉理抬著漁網,拿著木桶來到溪口時,盧嘉恭和柴榮已經等在那里了。

于是,盧嘉瑞指揮大伙動手把漁網綁到竹竿上,短的一根在下,長的一根在上,扎成口字形,然後再將兩條長竹竿的一端扎牢在短竹竿的兩端,形成一個可以在河里兜撈的大口袋。

然後,盧嘉瑞對大伙說道︰

「現在好了,我和盧永義在這邊,柴榮和盧嘉理跑對面去,然後我們一起將這‘大口袋’在溪口處插入水中,我和柴榮拿橫著的竹竿,盧永義和盧嘉理各拿著一條連接短竹竿的長竹竿,然後我們一起快快地向水潭那頭跑去,將這段溪流里的魚都擼到漁網里去。你們擼的時候要將短竹竿盡量往水底頂,不要讓魚漏網了,但也不能頂到底,那樣走不動。我們還要盡量快一點,不要讓魚跑了。」

「說半天,俺做什麼?」盧嘉恭沒听見說到他,以為盧嘉瑞漏了他的存在,急死了。

「你嘛,力氣大,就拿著這根有叉丫的竹竿到水潭那邊搗鼓,用力搗,把魚都搗鼓跑出來竄到我們的‘大口袋’里。」盧嘉瑞對盧嘉恭說道,「我們這邊把‘大口袋’放進水里你就開始搗,動靜越大越好,這回看你有沒有神力了!」

「大伙都明白沒有?」盧嘉瑞要確保每個人都真正理解每個環節的意圖和目的。

「明白了。」大伙說道。

「好,馬上干吧!」盧嘉瑞一聲令下,大家就立刻行動起來。

柴榮和盧嘉理跑到坡頂上,過了橋,再跑到對面溪口入河處,盧嘉瑞和盧永義一起抬著長竹竿伸到對面給柴榮和盧嘉理接著,再將撐著底下短桿的一條長竿拋過去,然後四個一起將‘大口袋’插入溪口,剛好合適,把溪流水面封滿。

這時盧嘉恭已經拿著竹竿在水潭那邊用力搗鼓起來了。

「準備,走啊!」盧嘉瑞喊一聲,大伙就快速向前推過去,由于剛下大暴雨,水流湍急,阻力不少,但少年伙伴們的一股沖勁爆發了出來,努力向前推進。

「你們快點啊,俺這邊魚都趕過去了!這麼沒力氣,要不要換換手啊?」盧嘉恭在那邊調侃地喊道。

「快點吧,弟兄們!不要理那邊那個瘋子。」盧永義說道。

終于推進到水潭那邊。

「盧嘉恭,你跳進水潭去,搗鼓一番!」盧嘉瑞叫道。

「噗通!」盧嘉恭卻真的跳進那小水潭,手腳並用的翻騰起浪。

「你們趕緊將底邊收起來!」盧嘉瑞又喊道。

于是,盧永義和盧嘉理將底邊拉將起來,並往坡上走上去,漁網從盧嘉恭頭上蓋過去往上拖,然後盧嘉瑞和柴榮也扛著竹竿爬上坡,四個人一起到坡頂橋上時,已經看到有魚兒在網兜里跳躍了。

「有魚在跳,我看到了,唉喲,那魚!不少!」盧嘉恭還在水潭上看漁網底下,興奮的高喊道。

于是大伙就在橋上把網兜收上去,越來越重,網到的魚真不算少,裝了大半桶,什麼樣的魚都有,名字也叫不出來。

大伙開心極了,就要回去。但盧嘉瑞叫住,又在溪邊玩耍了約莫半個時辰,又依樣畫葫蘆再擼了一次,又擼到了不少,裝得差不多滿一桶,才收拾家伙抬回去。

「盧嘉瑞,你真有點神算似的,怎麼選的這個時間來捕魚的,一出手就擼到這麼多,真的服了你了。」盧嘉恭這會是真心佩服盧嘉瑞的聰明,恭維道。

「我去問過漁夫的,天下雨時地上的東西沖到水中,魚會趁水從深處游上來找吃的東西,所以在雨天有水流入的地方魚比較多。前些天一直等,就是為等下雨。如果不下雨,萬一捕不到魚你們就會覺得這事做不了,所以我第一次捕魚就等天下雨,保證成功。」盧嘉瑞一口氣說道。

「捕魚還有這麼多講究。」盧永義說道。

「當然了,前兩日我還跑來看過這里的地形水勢呢!你以為就這麼容易啊?」盧嘉瑞不無得意地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俺們把這魚分來吃了?」盧嘉恭說道。

「你就想著吃,咱們這是做買賣。後日是集市日,拿到集市上去賣錢的。」盧嘉瑞道,「我買漁網的錢還要靠它呢!」

「捕來這麼多魚,自己都不能吃上,看著眼饞呢!」盧嘉理說道。

「那就每人分一條吃吧,怎麼樣?」盧嘉瑞提議道。

大家當然同意,當晚可以嘗到魚的鮮美了,想著就美。

正說得高興處,抬魚桶的柴榮一不留神摔了一跤,整個身體倒在田埂邊一片淺水坑里,魚桶也倒下了。一起抬魚桶的盧嘉恭急忙抓牢魚桶,幾尾魚已趁勢逃了出來。好在水坑很淺,堵牢決口魚就跑不了,但要徒手抓住這些滑溜的精靈也很是不容易。

「趕緊抓回來啊,今晚分的就這幾條,抓不回來就沒得吃!」盧嘉瑞說道。

大伙使出渾身解數追逐捉拿,經過好長時間,魚都逃到累了時,終于全部都抓回來了,而大伙的衣衫也都已濕透透,狼狽不堪了。

由于盧嘉理家離集市最近,盧嘉瑞讓將魚桶就抬到盧嘉理家去。

盧嘉瑞對盧嘉理說道︰

「找個大缸放魚,多放些水,沒有大缸,就多分一個桶來放,讓魚活著,才更好賣。」

于是,盧嘉瑞、盧永義每人拿一尾中等大小的魚,抬著漁網和竹竿朝盧嘉瑞家走去,盧嘉恭和柴榮抬著魚桶跟著盧嘉理回家去。盧嘉瑞吩咐道︰

「你們要拿條中等大小的魚,大的好賣,不能拿去吃了,要記住咱們是初次做買賣,留好的拿去賣。盧嘉理,你等下記得拿一尾給余先生送去,讓先生也嘗嘗。」

「干嗎要給余先生魚啊?你不是也不喜歡他嗎?」盧嘉恭驚訝地問道,柴榮與盧嘉理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到底盧嘉瑞為何要給余先生送魚呢?他們又怎麼將魚賣錢呢?欲知後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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