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該擔心的是你自己

北逸軒所言,仿佛倏然點醒了靖雲蒻什麼一般。

靖雲蒻呼吸一滯,眼瞳微微睜圓了。

沒錯,她為什麼要跑?

她會男扮女裝出現在此,是為了靈沫,或許的確算得上,失了女兒家應有的體面,可宰相府距離此地,足有幾十里地,靖玉瑾一個女子,大白天的出現在這兒,難道不是更惹人生疑?

靖雲蒻眉眼間掠上一抹懊惱神色,悔得腸子都青了。

哪怕她真跟靖玉瑾正面相對,真正要躲的,是誰還是未知數!

北逸軒將她的神色變化盡收入眼,眸中覆上了一抹深邃笑意,好心情的輕勾嘴角,「說吧,你方才遇到的究竟是誰?」

「是靖玉瑾。」

靖雲蒻有氣無力的吐出幾字,垂落的視線,不偏不倚的定格在,北逸軒適才被她握住的手腕上,她不由得愈發頭疼。

「先不管她,王爺,我們還是趁早回府。」

即便他們現在原路返回,也未必能再看到靖玉瑾,弄明白她想要做什麼,有這個功夫,不如先帶北逸軒,回宣王府好好清洗一番。

唯一沒料到的,她千防萬防,最終仍讓北逸軒,栽到她自己手中。

人果真不能太沖動。

靖雲蒻縴長的密睫微掀,自責不已。「王爺,這春柳之病雖極易感染,不過請王爺盡管放心,我有獨家的絕密方子,只需泡一個澡,縱然王爺與我有直接接觸,也絕不會讓王爺感染上。」

「……」這女子,為何半點不知情趣?

北逸軒哭笑不得,倒當真被她口中所謂的方子,勾起了一絲興致。

並未拒絕,兩人闊步離開,往宣王府走去。

如同那日,回到王府,靖雲蒻第一時間,命婆子準備了浴湯,趁著北逸軒褪衣裳的功夫,將一把花花綠綠的藥草,裹成了藥包,泡進浴桶內。

霎時間,清香的氣息充斥了整間屋子。

北逸軒褪下衣物走出,見此一幕,眼底有詫異的神色掠過。

「這是草藥?」

「正是。」

靖雲蒻還在浴桶邊忙活,頭也不抬的回應,這種藥草非但能夠預防春柳之病感染惡化,還能抵抗被其它傳染病感染,在山莊那日的山上,她順便采了這種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她身為大夫,縱然自己用不到,備上一些,總沒有什麼壞處。

片刻的功夫,約莫著時辰差不多了。

靖雲蒻將藥包打撈起,「王爺,泡得時辰足夠了,你可以下去……」

話音未落,靖雲蒻轉過身子,便見北逸軒,渾身上下拋開腰間圍著的一件,蔽體的方巾不談,近乎赤果的站到她後方。

蜜色的肌膚,緊致的人魚線,精腰窄臀。

是放到一堆男模中,都足以佔上C位的,再誘人不過的身材。

靖雲蒻眼皮子重重一跳,被眼前猝不及防的美色,刺激得臉頰如同充了血。

這個北逸軒,故意的是不是?

害羞了?

北逸軒沒錯過她的反應,絲毫沒覺得,他如今這副形象有任何不雅,反倒心情頗好。

「靖……」

「王爺,你這是在做什麼?」剛開口一字,靖雲蒻緩過神,迅速清醒過來,毫不客氣的將他打斷,「藥草是帶顏色的,王爺這是打算光著身子下去沐浴,再順便幫身體染個色?」

靖雲蒻的反應,完全出乎了北逸軒最初的預料。

一時間,北逸軒啞口無言。

靖雲蒻盯著他臉上無話可說的神情,萬分頭疼,怪她事先沒提醒清楚,才至于讓北逸軒堂堂一個王爺,干了這種蠢事。

靖雲蒻艱難的將視線,從他線條流暢的八塊月復肌上移開,穩住聲線道︰「是我沒說明白,王爺,其實你要泡這個澡,不需要那麼麻煩,至少先將里衣穿上,否則,一會染色的可就是你的皮膚。」

介時,她就需要再麻煩一趟,為北逸軒備上個褪色的沐湯。

靖雲蒻可不想同一天內,往一個男子的沐浴間,往返兩次,她拍了拍雙手,「王爺你將里衣穿好,泡上小半個時辰便可,我還有事……」

「等等!」北逸軒沒從她臉上,捕捉到名為害羞的情緒,難掩失落的同時,仍不忘記正事,「方才,本王將伺候的婆子下人,全部遣退走,只留下你一人,你要是這時候離開,下人會如何揣測我們?還是說你忘了,那日在房外,有人偷听一事?」

被偷听那晚的印象太深,靖雲蒻當然不會忘。

她思緒一頓,狐疑的盯著北逸軒看了眼,「王爺,我記得你沐浴,不是一慣,不需要旁人伺候的嗎?或許下人不會誤會……」

「你不一樣。」

簡短幾個字,北逸軒利落阻斷。

靖雲蒻身為王妃,稍有不慎,不知會被傳出多少個版本。

北逸軒得不到回應,猜測著她是仍有顧慮,清了清喉嚨,沉聲道︰「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先留下來,左右你與本王有合約在,本王總不能違背合約,趁人之危對你做出什麼,行為不當之事。」

難道沒有合約,他就能做了?

靖雲蒻氣憤不已的轉過身,咬牙吐出一句︰「我擔心的並非這個!況且,王爺怕是忘了我先前說過什麼,你要擔心,擔心的也該是你自己!」

北逸軒輕眯起眼眸,目光緊盯著靖雲蒻發紅一片皙白後頸看。

他突然發現,靖雲蒻也不是,完全的不為所動。

北逸軒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避免靖雲蒻被他一激之下,不管不顧的跑出去,沒再接著逗弄,順從的隔著層屏風,套上里衣。

靖雲蒻不得離開,緊閉雙眸的同時,窸窸窣窣的小動靜,她反倒听得更加真切。

靖雲蒻萬分懊惱,她就不該答應北逸軒,留下來!

北逸軒在浴桶內躺好,眸光落至她僵挺的後背,豈會猜不出她此刻的心情,低笑一聲,他指月復輕輕敲打著浴桶邊沿,「本王記得,初次問你為何會醫術的時候,你告訴本王,是從旁的大夫那看來的,而今發生了諸多事,你連人人避而遠之的春柳之病,都能面不改色的醫治,難不成還要說,是看一眼學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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