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結束以後,付喪回到主屋,看了看外面的夜色。
「該休息了。」
不過在睡覺之前,他想到了一件事。
「還是要偽裝一下,不然一晚上實力增強這麼多,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這樣想著,付喪控制自己的身體一陣變形扭曲。
幾個呼吸的功夫,他經過星力洗禮後更加強壯的軀體,就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不僅如此,他外露的氣息也削弱了大半,與他剛引氣入體時保持一致,一看就知道他剛開始修行不久。
而且因為是身體結構的整體改變,所以哪怕有人深入探查他的身體,也發現不了任何異常。
他的皮膜、筋肉、骨骼,還是維持著他沒有開始淬體時那樣。
但無論外表如何改變,本質卻是一樣的,所以用這樣的身體,依然能爆發出他該有的力量、敏捷和防御。
所以也只是變形偽裝而已,他這個身體獨有的一種能力。
付喪簡單查看了下,對最終的效果很滿意。
這以後,他才放心地睡下了。
……
另一邊,離大荒府異常遙遠的大夏府。
王都,內城,一座高達數百米的瞭望台上。
一位身著寬大紫袍,仙風道骨的中年人,正按照慣例,在子時查看天象。
此時繁星綴滿天空,每一顆星辰都按著自己的軌跡正常運轉。
明重淵以為今夜又是平安的一夜,他可以回去睡個好覺了。
誰知原本平靜的夜空,突然有三顆星辰大放光芒!
這種異象,尋常人可能看不到,但在專職星象的明重淵眼里,卻再顯眼不過。
雖然異象的出現只有一瞬間,很快就歸于平靜,但他依然準確地判定出了,那產生異動的三顆星辰的歸屬。
「紫薇命格,殺破狼三星……」
他的聲音顫抖道,
「災星異動,還是三星聯動……這天下,恐怕很快就要大亂了!」
大夏統治下的疆域,雖然早已有不穩之象,但世家大族都默契地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雖有亂象,但大局是穩定的,但現在……
夏皇剛剛改年號為「永和」,寓意自是不用說,但沒想到才到第九年,這太平盛世眼看著就要沒了。
雖然只是表面上的太平盛世……
明重淵想到現任夏皇那掩耳盜鈴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
但不管怎麼說,監管天象都是他的職責,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情,肯定是要入皇宮稟報的。
想著,他整理了一下衣著,就準備入宮面聖了。
……
經過層層通稟,終于,半個時辰以後,明重淵見到了夏皇。
這也是永和紀年以後,他第一次面見夏皇,上次見到,還是在新後大典上。
太和殿內。
夏皇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看著手中的奏折。
在內侍稟報,「欽天監監正到!」時,他依然沒有抬頭。
明重淵剛進來,還以為夏皇終于有所長進,知道認真處理政務了,于是在一旁耐心等候,不敢打擾。
但站了半天沒動靜,他忍不住抬頭一看。
只見堆積著高高奏折的桌案後,掌握著大夏王朝至高無上權力的帝王,此時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心思根本沒放在奏折上。
明重淵嘴唇蠕動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在心中嘆了口氣,上前一步,躬身一禮道︰「臣欽天監監正明重淵,拜見夏皇!」
他的聲音異常洪亮,將走神的帝王的思緒一下子喚了回來。
「大膽!你怎麼敢在太和……」
夏皇皺眉,下意識出言呵斥,但見到下面是明重淵,剛出口的字眼馬上咽了回去。
「咳咳……原來是明愛卿啊,這麼晚了過來找朕,是有什麼要事嗎?」
雖然被公認為是「草包皇帝」,但夏琰基本的政治素養還是有的。
明重淵是欽天監監正,一般沒事是不會出現在他面前的。
這個時間遞了加急的帖子請求面聖,想想他這個職位的性質,夏琰就算腦子不怎麼靈光,也猜到了不會是什麼好事。
以他的性格,面對這種煩心事,下意識就不想理會。
但沒辦法,明重淵是明家人。
明氏是九大門閥中,唯一一個堅定的保皇黨,其他不是中立的投機分子,就是懷有異心的野心家。
他再怎麼糊涂,也知道不能把自己唯一的盟友給得罪了。
所以哪怕欽天監監正並不算多高的職位,他也一直對明重淵客客氣氣。
而欽天監一向屬于沒事清閑度日,有事天崩地裂的特殊機構。
批準了他的入宮申請後,夏琰就在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蝗災,水災,地震,瘟疫……
還是哪里有大規模的怪異突發事件?
明重淵當然不知道這位帝皇在想什麼,聞言直接回稟道︰
「陛下,今日臣夜觀天象,發現七殺、貪狼、破軍三星有異動,故前來稟告。」
「殺破狼三星有異動?」夏琰一驚,「是同時有異動,還是——?」
「三星聯動之兆,應在一人身上,恐怕……」
明重淵沒有把話說死,但夏琰依舊明白了他的意思。
而這,恰恰是他最恐懼的!
饑荒瘟疫一類,苦的大多是百姓,只要不危及他的統治,其實他也不是那麼在乎。
但殺破狼一出,亂世之征兆!
亡國之君會面臨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前朝大周桀帝的下場,就是他的前車之鑒。
本來他一直避免自己去想這些,總想著大夏三千年國祚,他還有時間,只要讓他撐到退位就好。
但——
所謂的還有時間,滿打滿算也只剩下一百多年,他怎麼逃得過去?
想到這里,他不禁怒從中來,揮手將面前的奏折掃落。
掃落完,尤嫌不解氣,轉身,拔出牆上裝飾用的寶劍,將桌案揮劈成兩段。
「該死!該死!」
「這些亂臣賊子,真是該死!」
明重淵看著窩里橫的皇帝,心下再次嘆了口氣。
眼看著他再不阻止,他都要將太和殿拆了。
「陛下,」明重淵打斷夏琰想要繼續摔砍東西的沖動,「為今之計,還是要先想清楚,接下來該怎麼應對。」
……
(等會兒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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