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樺樹林里听故事(10)

作者︰飄來飄去的影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1、中山狼

李二郎簡直不相信自己有這麼好的運氣。

不久之前,他還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妻子病逝,留下了三個不懂事的孩子,他身兼母職,又要到衙門當差,弄得手忙腳亂,隔壁張大娘看不下去,幫他張羅著相了幾次親,可別人一看他那三個調皮搗蛋的孩子,就被嚇走了——誰願意一過門就做三個孩子的後母呢?

為此,李二郎不止一次在心里抱怨︰如果沒有這三個小家伙就好了,不然總能娶到一房像樣的續妻吧?

今天一早起來,照例又要去衙門當差前服侍三個小孩子穿好衣服,還要給他們做好兩頓飯,忙得什麼似的,還沒有踏出家門,李二郎已經覺得筋疲力盡。偏偏衙門還派他到城外山村里去催收租稅。咬著牙,總算捱過了一天,李二郎坐在山邊,準備先歇歇腳再回家去。

好運就是在那一刻降臨的。

那是一個面貌姣好的女子,穿著一身白衣,挎著一個竹籃,看樣子,大概是新近守寡正要去給丈夫上墳,李二郎心中一動、、、、、、自從妻子過世後,他已經很久沒有親近了,雖然並不在這上頭用心,但到底是年輕力壯的男子,這一刻,他忽然覺得再也難以抑制自己的,看看左右無人,便猛撲上去、、、、、、

最初的反抗是在意料之中的,不過那個女子很快就順從了。當把一切的不如意,郁悶和煩惱都痛快地在那女子身上發泄完的時候,李二郎才略微慌張起來,萬一這個女子去告官,那自己可是逃月兌不了一個**民女的罪名的,正手忙腳亂地穿著衣服,同時想著怎麼善後,身後傳來了那個女子幽幽的聲音︰

「現在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準備怎麼辦?」

李二郎聞聲回頭,那個女子已經披上了衣服,正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他,那樣溫柔無助的眼神,看得李二郎心神迷亂︰「這、、、、、、我、、、、、、」

「我丈夫死了已經兩年了,本寄宿在舅舅家里,可是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被舅舅趕了出來,現在已無處可去。不知道相公你家中、、、、、、」

事情很快就說定了,一個鰥,一個寡,簡直天造地設,他們決定成親,選個良辰吉日就成親。

這個叫秦氏的女子就跟著李二郎回去了。

三個孩子一看父親帶回來一個陌生女子,一時都有些發怵,沒有像平時那樣撲上來吵吵鬧鬧。李二郎偷偷看了一眼秦氏,剛才他隱瞞了自己是三子之父的事實,幸好秦氏並沒有顯露出不悅的神情,反而高興地迎了上去,親親這個,模模那個,仿佛很喜歡小孩子的樣子,李二郎這才放下心來。

接下來李二郎很是過了一段好日子,每天當差回來,家中總有熱菜熱飯等著他,幾個孩子身上也收拾地干干淨淨,小臉也一天天胖起來。一切都好像做夢一樣。

不過這樣的好夢,也只有持續了三個月。

那是在李二郎奉上司命令到鄰縣出了一個長差回來,一路上,他已經想著今天晚上怎麼樣和秦氏好好親熱,補償一下這幾天的離別之苦。

但打開院門的時候,他已經覺得詭異,宅內靜悄悄的,既沒有孩子們的歡笑聲,也沒有飯菜香味飄出來,難道人都不在嗎?李二郎一步步走進內宅,忽然,內宅的門打開了,從里面躍出一個巨大的黑影,從他身邊掠過。

驚慌不已的李二郎來不及看清那是什麼,鼻端只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他戰戰兢兢地往內室走了幾步,眼楮慢慢適應了房內的黑暗——什麼都沒有剩下,除了幾根小小的、零亂的白骨。

到這個時候,李二郎才知道三個月前自己帶回來的是什麼。

回想起來,當秦氏看到他那三個孩子時,臉上露出來的,也並不是歡喜的表情,而是饞涎欲滴的貪婪。

2、石縫里的女尸

我隨旅游團到四川的青城山游玩。剛到,導游便安排我們住在由很多小竹樓連起的類似旅游的客棧。由于坐了一天的車,都快爛掉了,于是要了房間早早地睡下。

第二天,導游說要領我們去爬山,我喜歡這兒,到處都是樹、到處都是綠色,偶爾有小溪穿插其中,水流的聲音顯得很歡快。于是游客們都振奮起來。在山腳下買了竹竿,很新鮮,像是剛砍下來的,價錢也不貴,5塊。背了背包跟在導游後面。我不喜歡說話,也顧不上說話,遍山的綠讓我陶醉。我在一個石洞邊停下了腳步,細細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閉上雙眼,忽然感覺到我的身體在猛烈的晃動,我立刻睜開眼楮,導游和團員們早已走遠了。我蹲下來,用手揪著地上的草,最後只有全身趴在地上。我心里非常害怕,大聲尖叫,呼叫救命,是地震?我想。但是卻只震到我周圍,前面和後面的路還是好好的,應該不是地震。我試圖離開這個地方,但已經來不及了。頭上有一些小石頭掉下來,我抬著一看,糟了,上面的山好像要塌下來了。慌不擇路的我爬向離我1米遠的石洞,剛爬進洞,那山就塌下來,我右腳的鞋被夾在了大石中,我把腳從鞋里用力扯出。

兩分鐘後,地不再震動,一切都變得很平靜,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我試著站起來,這石洞比我高30厘米左右,因為我舉起手就能踫到洞頂。我從背包里拿出應急燈和手機,打開應急燈,四周都是石頭。洞大約長2米寬1米,我撥了導游的手機號,信息不能傳出去。我憤怒地拿手捶石頭,然後便是哭~~~我感到了一種寂寞感向我襲來,周圍少了人的氣息,我開始害怕。大哭之後便睡著了,當我醒來後,發現自己仍在洞里,也不再抱怨,總有人會發現我的,我想。

醒後便感覺餓,于是拿了一包方便面和一根火腿腸,沒有水,方便面只能干吃,唯一欣慰的是火腿腸的味道不錯。又撥了手機,還是發不出去,為了節約電能源,我把應急燈關了。從石縫里可以看見點光,我便大聲叫喊,也放棄了拔鞋。靜靜等待著,像是得了絕癥的病人在等待死亡。

大約是晚上7、8點鐘,外面開始下雨,雨不停地從石縫里飄進來,我進到洞的最里邊,才10多分鐘,我剛才站的位置就被打濕了。我猜外面的雨一定下得很大,我把應急燈放在我頭頂邊的石頭上,那兒正好有兩個石頭突出來。打開燈,洞里亮了起來,但是亮得很陰冷,像是刀子的反光。兩個小時後,水已經漫到我的膝蓋處,我把褲子卷得老高,用手頂著背包,那樣子有點兒像董存瑞舍身炸碉堡的感覺。我奇怪為什麼洞里會積那麼多水。雨好像不打算停,又過了4個小時,水位已經到達我的胸部,我感覺呼吸有點困難。燈光變得很弱很弱。又過了半個小時,水位達到鎖骨處,幸好剛才關了一下燈,再一打開,便覺得又亮了很多。我的眼楮開始發澀,突然,洞口那兒有氣泡不斷往上冒,我感到很蹊蹺,難不成那下面有洞?我正想往前走,突然又看見一團黑的東西浮了上來,像是一團線。可進來時根本沒看到地上有線呀。我盯著那團東西,它一直浮著,5分鐘後,那東西猛地一翻,我尖叫了一聲,是人的頭顱。我不停地尖叫,我以為我會暈倒,但我沒有。確切的說,那還不算骷髏,她臉上還有少許的肉,下嘴唇掉在下齶骨上,沒有眼楮只有空空的兩個洞,也沒有鼻子和耳朵,鼻子只剩下一個孔。她對著我,剛才那團」毛線「搭在她的骨頭上,濕濕的,那是她的頭發。我忘記了尖叫,忘記了放開頂著的東西,靜靜地看著她。那頭顱猛地沉下去了1|3,露出鼻孔以及鼻孔以上的部分。我看見她鼻孔下那平靜的水有了一絲波紋,我安慰自己那是我在發抖從而振動了水,並不是她的呼吸。可是那波紋越來越大,她呼吸很急促,我不知道她要干什麼。她的頭往後一仰,在離我5分米處有一個圓鼓鼓的東西冒了起來,擋住了她的頭,我感覺到我兩邊的肋骨被東西踫了一下,我往下一看,是兩條已月兌節的腿,沒有肉,只有骨頭。我嚇得不能動彈,我被她的腳夾在了中間,」嗚、、、、、、「一聲沉悶的吼叫聲,是我嗎?我沒吼過,那圓鼓鼓的東西上下猛烈的起伏。」幫、、、、、、幫幫我。「那聲音很陰森,讓人頭皮發麻。我手一松,背包掉了下來,砸在她肚子上然後掉到水里,我嚇得大叫。她用雙腳緊緊的夾著我,我使勁捶她的骨頭。她肚子下有氣泡冒出,散發出一陣陣惡心的臭味,紫色的液體浮在水面上,那是她的血,由于剛才的擠壓,我隱約看到一個孩子的頭部,那孩子的頭上已有頭發,像他母親一樣,黑乎乎的一團。「呀——」那女人仍在疼痛地呻 吟。我依然在那兒掙扎。突然,她尖叫一聲,很痛苦的樣子,把小孩從肚子里噴出來。我看見一個東西向我飛來,我反射性的抱住,手上有黏黏的液體,像泥鰍身上的分泌物,我低頭往下一看,是小孩。他身上全身血,皮膚是鱗片,像蛇那種,手和腳類似鳥的爪子。他的眼楮很大,透露出一股殺氣。他突然把嘴咧開對著我笑,他的牙齒像老鼠的牙齒,很尖,牙縫里全是血。「媽媽、、、、、、」他喊我。「不、、、、、、」我放開手緊閉上眼,用力推他,想把他從我身上推下去。可是他抓得很緊,我發現他還有一條尾巴,像是變色龍的尾巴。「餓、、、、、、」他依舊望著我。「走開!滾!我不是你媽媽!」我邊對他吼邊推他,但他就是像長在了我身上一樣。「啊——」我尖叫,他,他居然在咬我的肩膀。我只是感到恐懼,血像花一樣在水里彌漫開來。剛才那女人松開了雙腳游過來,用那個下垂的嘴唇在我胳膊上摩擦。我空出一只手,拿了放在石頭上的應急燈對著那女人的頭狠狠地捶著。那小孩越咬越深,我看著我的肩,那小孩松了口,我看見我的肩凹下去了一坨,現出白白的骨頭,上面一滴血也沒有。我張大了嘴巴望向那個女人,她好像在笑,應急燈這一刻滅了~~~

兩天後,警方在石縫中發現了一只運動鞋,便派人開石救人。可找到的卻只是一只壞掉的應急燈、一個空空的背包和一副左腳穿著運動鞋的女性尸骨,她手里還攥著手機、、、、、、

3、收賬

小武沒讀過幾年書,整日里游手好閑,沒什麼正經工作。

前些日子,經一個朋友介紹,進了一家收賬公司,專門替客戶收賬。

小武長得人高馬大,天生一副凶相。收賬的時候,他幾乎不需要說話,只要微微皺起眉頭,那些賴賬的人便會乖乖把錢送上。所以,小武在公司的業績一直排在前列。

一天吃晚飯的時候,老板提及最近有一筆爛賬,客戶耗費了幾年的時間,也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將欠款收回來,沒辦發拜托給我們,有誰想接這筆生意?報酬可是非常可觀的!

小武聞言,立馬拍著胸脯說︰「放心吧,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不把這賬收上來,我就不姓刁!」

第二天,刁小武就帶著幾個兄弟,去那家公司收賬。

對方是老板是個頭發稀疏,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姓顧。可能之前收到了風聲,他居然雇佣了幾個反討債公司的人。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沒說上幾句話,兩伙人便動起手來。

混亂中小武一刀刺到了顧老板的心髒,待他回過神來,顧老板已經直直地躺在了水泥地上,鮮血不斷往外流。

小武沒想到會鬧出人命,扔下刀子,拔腿就跑。

其余人發現情況不妙,也紛紛作鳥獸散。

在逃亡的日子里,小武每天都如同驚弓之鳥,惶惶不可終日,夜里還經常做惡夢。他不敢在一個地方呆得太久,也不敢投奔親戚,只能去一些偏遠地區,避人耳目,逃避警察的追捕。

這樣的生活,差不多持續了兩年多。小武身心俱疲,有些想家了。于是他偷偷買了一張回家的火車票。

夜里,小武鬼鬼祟祟地走在小路上。

突然他察覺後面有動靜,他想是不是被警察盯上了?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一轉身進了一個胡同。

此時他」 「地撞在一個人身上,他剛想破口大罵,一看對方的相貌,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

而那個人的臉色比他還難看,顫顫巍巍地說︰」沒想到你都追到這兒來收賬了?「

說話的正是顧老板,他從口袋里模出一疊東西,迅速賽到小武的手里,然後飛快地跑了。小武低頭一看,立馬頭皮發麻,渾身冒出了冷汗。

擱在他手里的是一疊冥幣、、、、、、

4、被遮住的臉

她住在我家樓上,有著一頭長長的頭發,烏黑光亮。她總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就算在樓道里遇上,跟她打招呼,她也低著頭,喉嚨里含混不清地發出一個聲音算是打招呼。

我從未看清過她的容貌,她的頭發長長的垂在肩上,低著頭真是難以分辨。鄰居都不喜歡她,覺得她是個怪人,我倒是對她很感興趣,她身形單薄,配上長發有種奇特的氣質。

她似乎沒什麼朋友,除了她媽媽偶爾提著許多生活用品過來,但也是匆匆離開了。也只有這個時候能看見她出門,因為她從來不跟母親相見,她媽媽來之前她就下樓去了,她媽媽走了之後她才回家。

我總是趴在窗上,看她在等母親離開的那段時間,在樓下來回踱著步子,依然低著頭,偶爾有風吹過,揚起她的長發,能看見一點兒她臉上的皮膚,很白皙,估計是長久不見太陽的緣故,配上她單薄的身體,有種病態的美。

在窗戶那看她成為我的生活習慣,我也漸漸掌控了她媽媽每次來的時間,一般是周二中午會過來,那會兒人比較少。每到那個時候,我都守在窗戶邊靜靜地看著她,我總是在幻想她的臉,應該是消瘦白皙,而且是瓜子臉,最好戴副眼鏡。

那一天是陰天,風很大,感覺要下雨的樣子,天氣這麼糟糕我覺得她媽媽也許不會來了。一會兒樓道里出現了熟悉的腳步聲,是她高跟鞋的聲音,我見過她穿的那一雙鞋,已經很舊了,棕色的粗跟鞋子,跟並不高,踩在樓梯上咚,咚,咚的。

這麼糟糕的天氣她還要出去,我想出去勸說,但是她也許並不知道我的存在,這樣很冒昧,于是我站在了窗邊,等她走出樓,如果一會兒下雨也許我能給她一些幫助。

風很大,她穿的很單薄,她的頭發亂糟糟的在空中飄著,有幾次我幾乎就要看見她的臉了,但還是差一些,她媽媽來了,表情很陰郁。

繼而下起了大雨,她就那麼站在雨中,沒有任何遮擋,我趕忙取了一把傘向樓梯下跑去,她媽媽站在單元門口,神色猶豫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拉她回來。

我看了眼她媽媽,便沖入雨中,我將傘打在她頭上,伸手想幫她撥弄一下頭發,她拼命回避,但還是晚了,我看見了一張令我異常震驚的臉,她的臉異常白皙,臉上的血管清晰可見,她除了嘴,沒有任何五官,連鼻子處也很平滑,只有兩個孔,眼楮處更是什麼都沒有。

傘滑落在地上我也渾然不覺,她媽媽始終沒有過來。

我嚇得精神失常,父母帶我離開了這里,去另一個小區居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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