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大門前被官兵圍的水泄不通,還聚集了不少百姓。
昨夜發生的事情太大,又牽連離音公主,陶卓不得不親自前來‘捉拿’,但被平南王和世子爺攔在門外。
「都給本王滾!!滾滾滾!!!陶卓,休得胡說八道,污蔑音兒殺人,否則本王扒了你的皮!」
雲卿趕來時,就听到平南王的暴怒聲。
淡菊扶著她,感慨,「公主,王爺真疼您啊,別人都說您殺人,可王爺堅決護著您,相信您!」
是啊,王爺很疼她,對她極好,就像父親……
雲卿心頭又暖又澀!
平南王不讓拿人,陶卓苦著臉,想要跪了。
「王爺,這人證物證都有,又涉及十余條性命,下官也沒辦法啊,只能先帶走離音公主審問!王爺放心,等下官查明了,定將公主完好無損的送回!」
陶卓好言勸說,也不是真的定罪離音公主,只是按流程帶走人審問,可平南王就是不答應!
「哼!!你休想!」明琛吹胡子瞪眼。
無奈,陶卓只能看向某位爺,可這尊大佛光站在那就很嚇人了,他哪還有膽子問!
正愁苦不已時,眼尖的瞥見府內的嬌弱美人,他眼楮一亮,大喊,「離音公主,請您跟下官走一趟吧!」
官差拿人,向來凶神惡煞的直接押著走,今兒還是頭一遭見求著疑犯走的!
百姓看的熱鬧,竊竊私語。
淡菊扶著雲卿出來,才踏出門檻,花枝招展的鶯燕突然沖到她面前,濃郁的脂粉味撲鼻而來。
「你出來做什麼?還不快進去!」
葉梅芝瞪著眼,一臉不滿。
嗯?關心她嗎?雲卿饒有興趣的看著葉側妃,這是轉性準備做好人了?
葉梅芝被她看的不自在,別過臉去。
雲卿笑了笑,錯開身走過去。見此,葉梅芝氣的絞手帕。
臭丫頭,當她的話是耳旁風?都擔上命案了,不躲好還出來?就那破弱身子,進了大牢,不要命了?
「公主姐姐!」站在一旁的陸陽舒大步走上前,滿面急色。他身後的彭揚則沒動,但也投過來擔憂的視線。
「沒事!」雲卿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以示安撫,轉而對平南王說,「王爺,事情既然與離音有關,陶大人要審問也無可厚非!」
明琛皺著眉頭,想說什麼,雲卿先開口,「王爺別擔心,清者自清,相信陶大人能還離音清白!」
「是吧!陶大人?」
離音公主突然看過來,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嚇的陶卓莫名覺著後背涼颼颼的。
避免平南王繼續阻攔,他連忙附和,「對對對,公主所言甚是,下官一定調查清楚,還公主清白,定不會讓公主蒙受不白之冤!」
但若此事真是離音公主所為,他也要秉公執法!
陶卓心里默默補了一句。
「嗯,本宮相信陶大人!」雲卿淡笑,眼底的冷芒微閃!
事情她大概清楚一點,倒想看看又是何人栽贓陷害她。最近這段時間,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欺到她頭上?當她好欺負?
明琛無奈只能隨了雲卿,他自個也要跟著去,但雲卿勸他留在府中,最後是明堯陪著她去的。
…………
衙門外面早就來了不少看客,一陣陣喧嘩,直到堂木驚響,現場才鴉雀無聲。
「啪——肅靜!」
驚堂木落下,陶卓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肅然開口,「來人,傳人證物證上來,帶疑……」
話音卡主,他瞥了眼和世子爺坐在一塊淡定喝茶的‘疑犯’!
這哪是疑犯?分明是來喝他茶的!
「咳……咳咳!!!」陶卓重重的咳了聲,提醒某位‘疑犯’自覺些。
但‘疑犯’垂眸撥弄著碗里的茶葉,沒有覺悟!
陶卓挫敗,只能催帶人證上堂。片刻,人證來了,是兩名女子,上來時都暗自抬頭,怨憤的瞪向雲卿。
雲卿撥弄著茶盞的手一頓,抬眸看去,兩人立時慌慌垂頭。
「民女拜見大人!」
「啪——」陶卓一拍驚堂木,「堂下所跪……」
「就是你二人親眼目睹世子妃殺人?」明堯忽然問話,冷冽的目光掃視著她們。
陶卓一噎,到底是誰審問?
薄涼的話音入耳,兩人哆嗦,諾諾稱‘是!’
只一句話,明堯就沒再開口。
陶卓抓到機會問話,嘴巴一張,半個字沒吐出,又被搶先。
「本宮如何殺的人?什麼時辰,用的什麼凶器,為何要殺那些人?嗯?」
陶卓,「…………」
兩人答的滴水不漏,有理有據,但至于為何殺人,卻說不知道,稱是興許那些人惹到了離音公主。
所以,這是在暗指她凶殘?一言不合就殺人?
雲卿眼眸微眯,冷芒閃動。
「放屁!」淡菊忍不住爆粗,「公主金枝玉葉,何等尊貴,會大半夜的跑到城西那種地方殺人?還正巧被你們兩個瞧見?說,誰指使你們污蔑公主!」
小丫頭凶巴巴的瞪著垂頭哆嗦的兩個女子。
「沒人指使我們,就是離音公主殺的人!」
「不錯,我們倆親眼所見!」
兩人語氣堅定,說話時低著頭,讓人看不到表情。
淡菊氣的咬牙,雲卿悠然道︰「抬起頭來看著本宮!」
她們猶豫了下才抬頭,兩人面色蠟黃,憔悴不已,眼里都隱忍著恨意!
雲卿眸色深了深,覺著這恨意來的莫名其妙,她不認識兩人。
忽然,她身後的淡菊激憤大喝,「原來是你這個賤婢!」
小丫頭瞪著左邊的女子,「公主,這賤婢本是王府的婢女,上次被您罰跪了幾個時辰,後來被葉側妃杖責發賣出去,她定是因此懷恨在心,所以污蔑公主!」
雲卿哪會記得無足輕重之人,都忘了此事,就連幾日前在宮里懲罰過的宮女桃紅都沒印象。
她幽冷的目光盯著二人,「告訴本宮,你們真瞧見本宮殺人?」
雖然恨極了離音公主,但被她盯著,她們到底畏懼了。
可想到,是離音害的她們人不人鬼不鬼,流落城西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被那些下三濫的人侵犯,她們就怨憤,有了膽量!
那位大人說了,只要按照吩咐辦事,就能殺了這賤人!
「是!」
她們齊聲點頭,可眼神飄移,顯然是心虛。
雲卿見了,唇角微勾,「本宮問完了,陶大人,你問吧!」
當了半響看客的陶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