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家的晚宴很豐盛,艾爾莎和夏洛特兩人的料理很精致,讓人忍不住大快朵頤。
值得一提的是,即使泡利不喝酒,剩下的五人一起灌盧格安酒,也沒把盧格安給灌多……
翌日,玻爾啟程訪問哥廷根,索墨菲爾德和泡利返回慕尼黑。
而盧格安則留在了柏林。
畢竟當初他答應夏洛特,要在柏林好好玩一圈。
索墨菲爾德臨走之前還特意叮囑盧格安。
「記得在六月份之前把論文完成,否則你就要等到明年畢業了。」
意思是要盧格安不要再柏林玩嗨了,忘記了自己的學業。
「請您放心,索墨菲爾的教授。」盧格安笑著點點頭︰「最多一個星期,我就會返回慕尼黑。」
索墨菲爾德滿意地點點頭︰「如果不出意外,你將成為德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物理學博士生。」
「只要比愛因斯坦強,就是一項值得稱贊的事情。」
在黑愛因斯坦這方面,盧格安是不遺余力的。
索墨菲爾德哈哈一笑︰「我期待著你真正超過那位的那一天。」
送走了索墨菲爾德教授後,盧格安突然轉頭看向夏洛特。
「忘記問了,你會游泳嗎?」
夏洛特點點頭︰「會一點,怎麼了?」
「那就太好了。」
盧格安拉起夏洛特的手,跑出火車站,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柏林市郊而去。
柏林南部城郊,施普雷河畔北岸,一個名叫魯德的游泳俱樂部坐落在這里。
魯德俱樂部做為一個會員制俱樂部,一般人即使花錢也進不去。
但盧格安不是一般人……
畢竟他有一個好二哥——杰尼斯。做為一個標準的富家子弟,杰尼斯擁有德國所有上檔次俱樂部的會員。
出示了自己的邀請函後,盧格安直接花錢包下了河畔的一座三層別墅,以供兩人休息。
直到這時,盧格安才真正了解到資本家的便利。
在心里一番唾棄後,盧格安心安理得地開始享受。
「是不是太著急了?」夏洛特猶豫著說道︰「我沒帶泳衣。」
「現去買一件就是了。」盧格安大手一揮,表示這都是小事情。
半個小時後,一身連衣裙樣式泳裝的夏洛特再次出現在盧格安眼前,一頭棕發用簡單的頭繩束縛在腦後,看起來格外青春靚麗。
而盧格安則只一件游泳短褲,用皮帶束縛在腰胯,當年在軍隊練就的月復肌依舊清晰可見。
「泳衣很適合你,夏洛特小姐。」
「謝謝。」夏洛特矜持地點點頭︰「我們去哪?之前我在那邊看到了公共浴場。」
「哦,不。」
盧格安搖搖頭︰「我租了一個私人浴場,我們去那邊。」
那個公共浴場之前盧格安也去看過,人不多不少,也挺熱鬧的。
但是!那里好多男人都不穿泳褲的!
直到20世紀中葉,歐洲男性依舊流行果&體下水游泳,盧格安沒有暴露狂的習慣,沒有興趣向女人們展示自己的「大兄弟」。
保守起見,盧格安還是租了一個小型私人浴場,以保護自己的眼楮。
施普雷河一處偏僻的河灣內,木制的碼頭在河岸邊圍出了一個小型水池,一道曲線婀娜的倩影如美人魚一般,在水里上下飄舞。
岸邊,盧格安躺在草地上,一邊享受著太陽浴,一邊欣賞著美人戲水。
不過一會,夏洛特回到岸上,擰干自己的咖色長發,坐到盧格安身邊。被水浸濕的泳衣緊緊貼合在嬌軀上,將她完美的身體曲線完全暴露出來。
「在看什麼?」
盧格安將手里充當擺設的書合上,看了一眼題目。
「安娜‧卡列尼娜。」
「什麼?」夏洛特拿過盧格安手里的書,隨便翻看了幾眼,忍俊不禁道︰「還是俄文原版的?」
盧格安無奈地聳聳肩。
「隨便從那邊的書架上那的,可能上流人都流行看這種吧。」
「嗯哼。」
夏洛特饒有興致地翻看起來,用並不十分嫻熟的語調朗誦道。
「 , -。」
(譯︰所有幸福的家庭都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听到夏洛特月兌口而出的陌生詞語,盧格安不無差異地問道︰「你還會俄語?」
「學過一點。」夏洛特驕傲地挺起胸,自矜道︰「如果你對大人物感興趣,俄語是必不可少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托爾斯泰等等。」
「看來我們的夏洛特小姐還是一位博學的文學女孩。」
「米歇爾夫人以前收藏過他們的書,我曾看過一些。」
提到米歇爾,夏洛特仿佛回憶起了什麼,情緒明顯低落下來。
盧格安坐起身,靠在旁邊的樹干上,點上一根煙,看著夏洛特俏麗的側顏沉默許久。
「夏洛特,你還想學醫嗎?」
「嗯?」夏洛特詫異地轉過頭。
「我的意思是,你才16歲。如果你想繼續學醫,我可以在慕尼黑找一個好老師;如果你想研究文學,我在維也納也有一些朋友……」
看著欲言又止的盧格安,夏洛特平靜地問道︰「你想讓我學什麼?」
盧格安咧咧嘴,煩躁地撓撓頭。
「還是要看你自己,畢竟是你自己的路,我不能照顧你一輩子。總有一天,你會離開,結婚生子,擁有自己的人生,所以……嗯……你知道的。」
夏洛特面無表情地看著盧格安,平靜地可怕。
盧格安有點不敢和女孩的眼楮對視,尷尬地撇過頭去。
兩人沉默了許久。
直到遠方的河面上,兩艘小木舟從水面上歡笑著劃過。一串銀鈴般的輕笑聲傳入盧格安耳中。
盧格安疑惑地轉頭看去,只見夏洛特正樂不可支地掩嘴輕笑著。
「你在笑什麼?」盧格安抿起嘴巴,憋屈地問道。
「沒什麼。」夏洛特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轉頭認真地看著盧格安︰「我不會離開慕尼黑的,畢竟我還有一個妹妹要照顧。」
听到夏洛特的回答,盧格安莫名地安下心來,心底的彷徨消散。
「等哪天把你妹妹帶出來認識一下吧。」
「不要。」
「為什麼?」
「我怕她會愛上你。」
「……」
歡樂的時光在縫隙中悄然而逝,盧格安和夏洛特在魯德俱樂部住了5天。
期間一起去參觀了勃蘭登堡門和柏林大教堂,一起在施普雷河清澈的河水上泛舟而行,欣賞著沿岸美景;一起品嘗了柏林有名的餐館。
順便一提,這家「有名的」餐館,做的黃油香煎八爪魚是真的難吃,還賣得死貴。盧格安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去第二次。
1919年5月17日,盧格安攜著夏洛特正式踏上了回家的火車。
回到慕尼黑後,盧格安先是回到海因里希莊園,托父親克勞金的人脈,為夏洛特找了一位優秀的醫學教授做為老師。
又和杰尼斯跑了一趟Stadelheim監獄。
法院對費舍爾的判決已經下來了︰雖然涉嫌叛國,但卻沒有參與主要行動,甚至連KPD黨員都不是。
于是法院最終判以這個男孩10年的有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力終身,終生不能離開巴伐利亞洲半步。
和其他KPD正式成員比起來,算是很輕的處罰了。
為此,盧格安還專門請Stadelheim監獄的典獄長喝了頓酒,給了他5000馬克,請求他多多照顧這個可憐的金發男孩。
與此同時,盧格安還從杰尼斯那里了解到。
包括列威納,勒菲在內的一眾逃跑的KPD高層最終還是被抓了起來,就在前往蘇聯的火車上。
這讓盧格安一陣唏噓。
不是所有共鏟黨人都像遠在華夏的那些先輩,擁有高尚純潔的黨性,舍我為人的精神,和高尚的品格。
KPD就是毀在這幫自私自利的人手中,未來的蘇聯也一樣。
不過感嘆歸感嘆,這已經和盧格安沒有什麼關系了。
平定完這些事情後,時間已經來到1919年5月19日,星期一。
盧格安久違地返回慕尼黑大學,完成研究生最後的學業。
距離本學期結束還有一個月,有充足的時間留給盧格安,讓他完成自己的畢業論文。
畢竟論文最難的部分,已經由諾獎五人組完成了。
值得一提的是,夏洛特已經徹底搬過來,盧格安住在一起。
由于盧格安租用的是個單人間,所以他還特意找到恩德爾太太,要了張單人床過來,和原來的床鋪並排放在一起。
「記住,海因里希。」
恩德爾太太在給盧格安單人床時,曾認真地對盧格安叮囑道︰「增加一個房客可以,但是不可以弄出什麼奇怪的聲音,這棟房子的隔音不好。」
在盧格安再三保證下,恩德爾太太這才勉為其難答應下來。
接下來,盧格安的生活終于再次平靜下來。
每天凌晨,盧格安悄悄起床,盡量不打擾夏洛特的睡眠,和泡利前往慕尼黑大學上課,直到深夜才回歸。
不僅如此,還要利用所有課余時間,完成自己的畢業論文。
即使很累,但是當他每天回到家,看到夏洛特安詳的睡顏,所有的疲憊都仿佛被驅散。
或許,這就是所謂「家的溫暖」吧?
時間在平靜安寧的生活中悄然而逝。
一個月後,在學期末的最後一天,盧格安最終交上了那篇論文。
題目是《從堿金屬光譜看閉合殼層內的量子態規律》。
在論文末尾的執筆人處,赫然排列著一行響當當的名字。
執筆人︰盧格安‧海因里希
特別鳴謝!協同完成者︰阿諾德‧索墨菲爾德,馬克斯‧普朗克,尼爾斯‧亨利克‧戴維‧玻爾,阿爾伯特‧愛因斯坦,馬克思‧馮‧勞厄,以及沃爾夫岡‧泡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