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月亮海，顧望舒本來是不打算演奏給別人听得，只是陰差陽錯之下，倒是所有人都听見了。
顧望舒停下來的時候，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把她給嚇了一跳。
「這好端端的是干什麼？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顧望舒有些莫名其妙，發現這些人都用很熱烈的眼神看著她。
嘰嘰呱呱說的都是中文，這旅行團也許整體素質高大上，都沒有菜市場的那種感覺，顧望舒混在里面，居然還是最突兀的哪一個。
這些人基本都用非常欣賞的眼光看著她，看的顧望舒從一開始的不好意思，到後面的坦坦蕩蕩，就差說一句，老子就是牛逼。
但是有些話不好吹，吹過頭了就是麻煩，顧望舒安安穩穩的下台，頂著一群人欣賞的視線離開，來到甲板上才總算回過神來，「這怎麼回事？」
「他們是被你的鋼琴聲吸引過來的，確切來說，都是你自己的個人行為。」莫瑾瑜一句話，把事情撇得干干淨淨的。
顧望舒也不好說點什麼，畢竟鋼琴擺在那里，手長在自己身上，如果她不願意，也沒人逼著她彈琴，說來說去，還不都是因為自己喜歡。
她這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彈鋼琴，雖然有點沖動，可以前也不是沒有過的。
只是很久很久都沒有這樣的經歷，以至于剛才在場上的時候，還有點恍恍惚惚的。
「你彈得很好听，唱歌也很好听。」莫瑾瑜最近夸人那是越來越厲害，無論多麼簡單的話，在他說來，都像是夸贊，顧望舒就算本來是沒有想法的，被他說得也要有想法起來。
她站在甲板上看著藍天大海，只覺得心曠神怡，他想起自己曾經的夢想，和後來發生的事情，想來想去還是沒有想好。
莫瑾瑜也沒有逼迫她，具體怎麼想的，這些事情也只有顧望舒一個人知道。
兩人安安穩穩的回去船艙，她有些累，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莫瑾瑜正在開會，船上的信號不好，斷斷續續的，到最後他下達指令關掉了視頻會議。顧望舒還沒醒過來，莫瑾瑜走過去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還沒睡醒嗎？」
顧望舒眼皮微微一掀，看到是莫瑾瑜，下意識的笑了笑，「我就是感覺有點累。」
「你最近好像很容易犯困。」莫瑾瑜看了看時間，「難道這就是春困？」
顧望舒有點無奈，可這話畢竟是她自己說的，也不好反駁，畢竟……
春困秋乏冬眠夏伏。
一年四季，就沒有什麼時候是不困的，「還好，也不是很容易犯困，只是在船上我又沒有什麼娛樂活動，這又不是長途的游輪，難道我還要去那邊天天彈鋼琴？又不給我演出費，我一場演出也是很貴的好嗎？」
顧望舒撇撇嘴，想起自己還在學校的時候， 「我之前出去商演，價格都已經開的很高了，而且還有各種慈善晚會的表演啊，開幕式的表演啊……」
「就像，娛樂城的開幕式？」
莫瑾瑜對音樂這方面是一竅不通的，那次的開幕式他根本就不知道，還是顧望舒被人帶上來之後，他才知道這件事的。
「那是因為我缺錢，你們給的報酬很豐厚，居然還是露天的演出，也不知道是哪個傻逼想出來的。」顧望舒想起這件事情就覺得郁悶，當時的主辦方是資本爸爸。
沒辦法。
但是現在的主辦方是自己的未來老公，顧望舒當然可以作威作福的。
不知道是那個傻逼的莫瑾瑜︰「……」
他一臉冷靜的看著顧望舒，「是郁城提議的，他說這兩年冰雪奇緣的電影很火，這樣做也許可以出圈。」
出沒出圈不知道，如果當時不是因為閆杰認出了顧望舒，也許會出人命。
顧望舒沒怎麼搭理他，拿出手機去給郁城發微信︰哼，傻逼。
郁城還在開會，莫名其妙收到這麼一條消息，差點後面的話都說不出來，他的手機連接著投影屏，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這條消息。
關鍵，郁城給顧望舒的備注非常有意思︰皇後涼涼。
一時之間，很多人看著郁城的眼神都有點不太對，畢竟這種帶著曖昧和暗示的稱呼，基本上都是形容另一半的。
郁城接觸到這些眼神之後哭笑不得，雖然……
雖然這微信的主人的確是形容另一半的，但是不是形容自己的另一半啊。
郁城明明形容的，那是莫瑾瑜的另一半。
那個暴君的！
「呵呵，繼續開會。」郁城一臉冷漠道，結束完會議之後，他干脆利落的拔掉了鏡像投屏︰你們兩個跑大老遠去玩，我還沒來得及反駁，還沒來得及生氣，居然還發微信罵我？你幾個意思？顧望舒我就問你，你到底幾個意思？
顧望舒看到郁城這麼洋洋灑灑的一堆微信，發了一個挑釁的表情包過去；瑾瑜說，當初你們娛樂城的開幕式，是你提議在大雪天彈鋼琴的？
郁城︰……
這是開始翻舊賬了？只是這件事情跟他有什麼關系？雖然自己也是股東之一，他們股份五五開，基本就是兩個人的玩票地方。
可是吧……
這大雪天彈鋼琴這種不人道的事情，跟他真的沒關系，這是莫瑾瑜提議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到的，也許是因為冰雪奇緣火出圈了吧。
畢竟艾莎女王這些年太火爆，郁城每次回家的時候，家里幾歲的小佷女，都很喜歡這種。
顧望舒呵呵一笑︰不愧是好兄弟啊，連借口都找的一模一樣的。
郁城︰這天可能沒有辦法繼續下去，望舒，你還是好好去玩吧。
郁城已經不想說話，他總覺得自己再說下去，等莫瑾瑜回來的時候，自己就要被發配邊疆，顧望舒明顯是不相信他，更相信莫瑾瑜，但是大雪天彈鋼琴這個事兒。
跟她真的沒關系。
當初設定了兩個方案，但是莫瑾瑜也不是黑心資本家，讓人自己選的，外場比內場的價格高了一倍。
而且也就是開幕式彈首曲子而已。
可這話說出來，不利于家庭和諧，郁城還是吞了回去，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