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瑾瑜听到這句話，有一瞬間的疑惑，他開始努力分辨顧望舒說這話是真心的，還是開玩笑的。
「當真？」
顧望舒抓著被子點了點頭，「當真，我現在很想你，很想見到你。」
顧望舒沒有等到莫瑾瑜在說話，反而听到手機里傳來動靜，讓她有些疑惑，「你在干什麼？」
「換衣服。」莫瑾瑜淡淡開口，似乎沒覺得大半夜的起來換衣服有什麼大不了，「你不是說很想見我嗎？」
顧望舒︰「……」
「你在家里嗎？我現在過去找你。」莫瑾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這麼多年，他好像也從來沒有這麼沖動過，這還是第一次，可好在這滋味並不是很怪。
「你現在要過來嗎？」
「當然。」莫瑾瑜回應的干脆利落，這並非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其實，我也很想見到你。」
顧望舒一時之間有些難以置信，她還真的沒有听到過。莫瑾瑜說想她。
她洗完澡換了衣服，本來打算躺在床上睡覺，這會兒听到莫瑾瑜的話，怎麼可能還坐得住？
快速的起來翻箱倒櫃找衣服，家里雖然也有衣服，可都是一些之前的衣服，很長時間沒有清洗，有一股霉味，顧望舒記得往家里送被子，送洗漱用品，送些亂七八糟的，怎麼就沒想著往這里送衣服？
簡直就是百密一疏。
顧望舒開始扒拉自己的衣櫃，以前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衣服？
這些都是什麼啊？
顧望舒看著這些衣服，簡直快要吐血，她的衣服還是整整齊齊的疊著，放在衣櫃里面，她想起以前，她的衣服總是亂丟，也不知道媽媽是怎麼分別出來哪一些需要洗，哪一些不需要洗的。
不管她買什麼衣服，媽媽都不會有任何的意見，沒一件都熨燙好，放在衣櫃里面。
顧望舒抱著這些衣服，只覺得心里疼的不行。
她看了眼時間，找了一件衣服出來穿上，偷偷模模的拿著家里的鑰匙溜出去。
顧清海沒有睡著，听到外面的動靜，無聲的笑了起來，模了模手邊的照片，「你看，我們的女兒都長這麼大了。」
「她還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了，那個男孩子我也見過，要是你還在，肯定會很喜歡他的。」顧清海看著那張結婚照，越看越覺得心里難受。
顧望舒小心翼翼的跑出去，連頭發都沒有梳，只帶著手機和鑰匙，她也不知道莫瑾瑜現在在哪里。
走在大馬路上，莫瑾瑜自己開著車，老遠就看見顧望舒走在路上，他飛快的踩了一腳油門，把車開到她的身邊，「你怎麼跑出來了。」
顧望舒一抬頭，看見莫瑾瑜，她微微一笑，飛快的跑過去，「我想早一點見到你。」
莫瑾瑜笑了笑，從車上下來，牽著顧望舒的手上車，「我們要去哪里？」
「就在這邊隨便走走吧，等等還要回去休息，爸爸估計也沒睡，知道我出來了，但是我要是出來的時間太久，他肯定會擔心的。」
顧望舒把手機和鑰匙隨便放在車上，抱著膝蓋坐在車里，她穿的衣服是之前買的，看起來有些可愛。
「你別這麼看著我，這是我以前的衣服，我已經很久沒買衣服了，你也知道我回來的比較匆忙，沒帶什麼衣服的。」顧望舒看了看自己和莫瑾瑜，就算這人是一身的休閑裝，比起自己來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顧望舒有點兒頭疼。
「很可愛。」
「這是我媽媽給我買的。在她心目當中，我可能一直都是個小孩子吧。」這衣服的確很可愛，上面還有兩個大大的蝴蝶結，前面一個，後面一個。
「媽媽很疼愛你。」
「那是，我可是她獨一無二的寶貝。」顧望舒抱著自己的膝蓋，心里還有點難受，「我的每一件衣服，她都會給我好好的收拾起來，你知道嗎，我所有的衣服，都是隨便亂扔的，我也不知道媽媽是怎麼分清楚的。」
「大概，媽媽都有這樣的能力。」莫瑾瑜想起自己的母親，也笑了起來，他對于母親的記憶，並不是很深，卻永遠記得，母親也是這麼包容他的，家里雖然有保姆，有阿姨。
可是他的很多東西，都是母親親手準備的。
在某些事情上，莫瑾瑜和她其實是感同身受的，「你哭過了？」
眼楮紅紅的，看起來很傷心的模樣。
顧望舒模了模自己的眼楮，有些熱熱的，她剛剛的確是因為控制不住哭了起來，「我只是有點想媽媽而已，我們現在看起來很艱難對不對？那都是因為媽媽不在的緣故，如果媽媽在的話，爸爸估計不需要一天，就會接受你的。」
她笑眯眯的開口。
莫瑾瑜雖然沒見過顧望舒的養母，可是在顧望舒的講述當中，那應該是一個很慈祥，很溫和的女士，「真是遺憾，沒能見一見媽媽。」
顧望舒的情緒有些不太好，在這種時候，她忽然很想告訴莫瑾瑜，自己當初是怎麼過得，「你知道嗎，我當時恨死齊金盛了，我從來沒有這麼怨恨過一個人。我並不生氣齊金盛利用我，我只是恨他間接害死了我的媽媽。」
對于顧望舒而言，爸爸和媽媽，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存在。
可卻因為齊金盛的原因，媽媽離開了，在醫院里，含恨而終。
「媽媽連爸爸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所以我恨齊金盛，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齊金盛的。」顧望舒的眼里，滿滿的都是怨恨，莫瑾瑜也沒想勸說她放下，這種事兒，哪里能說的出口。
「媽媽葬在什麼地方？我陪你去看看嗎？」
「現在？」顧望舒傻了眼，雖然墓園不是特別的遠，只是這個大晚上的，他們倆不睡覺去墓園，是不是有點太奇怪了？
「嗯，你如果想去的話，就現在。」莫瑾瑜給她系好安全帶，直接發動了車子，打算去墓園。
顧望舒就這麼傻乎乎的被她帶著走，等到她回過神來，兩個人已經在路上了。
顧望舒雖然有點傻，但還是沒反駁，于是顧望舒給顧清海發了一條消息︰爸爸，你早點休息，我和瑾瑜去看看媽媽。
顧清海看到這條消息，直接瞪大眼楮。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