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是甜甜的味道呢

店員不知道腦補了什麼,看著莫瑾瑜就開始傻笑,莫瑾瑜只當這家店的收銀腦子不太好,買完蛋糕結了賬就離開。

顧望舒趁著莫瑾瑜不在,偷偷模模聯系了一波盛珍如今的監護人,打了筆錢,算是提前給盛珍預支的生活費。

那女人收了錢,發了個眉開眼笑的表情,也來不及打字,直接飆了語音,一股子濃重的口音,儂放心。

顧望舒當然放心,拿錢辦事,童叟無欺,這媽媽是個好人呢。

盛珍有她的照顧,顧望舒自然放心。

沒多久外面傳來汽車尾氣的聲音,顧望舒開開心心的蹦起來,倚在門邊看著莫瑾瑜,換來莫大少一聲嗤笑。

「平日里都沒見你這麼歡迎我,合著在你眼里,我還不如兩塊蛋糕?」莫瑾瑜沒好氣的把手里的蛋糕遞過去,顧望舒揚了揚自己豬蹄一般的手。

「我沒辦法拆呀。」

會撒嬌的小孩有糖吃,顧望舒的存在就充分說明這一點,莫瑾瑜紆尊降貴替她拆開蛋糕,一勺一勺的喂。

顧望舒瞅了瞅蛋糕,要求還特別多,「我要吃那邊的,就那個小房子。」

莫瑾瑜︰「……」

「就是那個藍色的屋頂,看起來非常好吃。」顧望舒的理由總是一套一套的。

莫瑾瑜對她的審美實在是不敢恭維。

「那就是色素而已。」

「就算是色素,也是可以食用的色素,你難道不覺得,瞧著很美味嗎?」

莫瑾瑜是真沒覺得,「黏黏膩膩的。」

顧望舒不甚在意,她自己喜歡就好,口味而已,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多正常不多的事情。莫瑾瑜不喜歡,她就不吃嗎?

當然不會。

「可是我很喜歡呢,我就喜歡這種甜甜的味道。」生活太苦,總要吃點甜的才可以,如果不是因為方圓幾百里沒有女乃茶店,顧望舒還想喝女乃茶,畢竟沒有哪個女生,可以拒絕女乃茶的味道。

「那就好好吃,閉上嘴。」莫瑾瑜喂飯的動作不是特別嫻熟,就是填鴨的亂喂,一塊蛋糕扒拉完就完事。

顧望舒笑眯眯的盯著他看,明明嘴上嫌棄,可動作卻一點沒嫌棄,顧望舒咬著勺子痴痴的笑。

勺子被咬住,莫瑾瑜抽不出,他盯著顧望舒小孩一般的把戲,實在是頭疼,「你都多大了?還玩這種把戲,咬著勺子干什麼?」

她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莫瑾瑜只覺得有什麼心思在蠢蠢欲動,他本就不是經受得起撩撥的,更何況眼前這女人,是名正言順的妻子,也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姑娘。

「別鬧。」莫瑾瑜別開眼,想用力扯出勺子,又怕力氣太大傷了顧望舒,有些煩躁,「松開。」

顧望舒也知道自己這舉動太孩子氣,只是在莫瑾瑜面前,她是真的沒辦法隱藏,總是會不自覺地撒嬌,不自覺的讓他知道自己的另外一面。

「我還想吃蛋糕呢。」顧望舒眨巴著眼楮,慢悠悠的靠近莫瑾瑜身邊,「你繼續喂我好不好?」

莫瑾瑜總覺得這丫頭在勾引自己,有些狼狽,「好好說話。」

「我是好好說話的呀。」顧望舒靠在莫瑾瑜身上,自顧自尋找一個舒服的姿態,「我只是喜歡和你待在一起,我覺得只要和你待在一起,我就會覺得很開心,就算什麼都不做,我也覺得很好呢。」

顧望舒說的話意外取悅莫瑾瑜,能讓她有這樣的感覺,莫瑾瑜也是挺有成就感的。只是這喂蛋糕。

著實頭疼。

莫瑾瑜把蛋糕扔在一邊,低下頭,吻上那紅艷的唇瓣,顧望舒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楮,「唔……」

事情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

她睜大眼楮怎麼都不敢相信,可如果此時此刻把莫瑾瑜推開,未免太過矯情,她是喜歡這個人的,只是……

更進一步的話,她還是有些抵觸。

畢竟,她不是齊思思。

可面對莫瑾瑜溫柔的詢問,如果能忍住,顧望舒覺得不太現實,「唔……這,這……我……」

莫瑾瑜的臉色有些潮紅,他撫了撫顧望舒的臉頰,語氣輕柔的問,「舒舒,可以嗎?」

可以自然是可以的,她如何拒絕的了。

顧望舒輕輕點頭,得到鼓勵的莫瑾瑜,抱著顧望舒走上二樓,她雙手攬著莫瑾瑜的脖子,只覺得此情此景非常考驗人,一不小心就會把持不住。

「瑾瑜……」

顧望舒低低喊他的名字,心中不知是雀躍激動還是害羞,她看著莫瑾瑜,眼里有止不住的惶恐,「瑾瑜我……」

莫瑾瑜把人輕柔的放在床上,順勢壓了上去,撫了撫她的頭發,溫柔的安撫,「別怕,我在。」

顧望舒有些艱難的點點頭,這種事要說簡單也是真的簡單,要說難也是真的難,當時在老宅,顧望舒已經決定放縱,可卻一不小心來了生理期。之後幾天,她看見莫瑾瑜就覺得尷尬。

就算同床共枕,也是離開這人遠遠的,雖說第二天一早,她肯定是在莫瑾瑜懷里醒過來的,這都代表不了什麼!

最關鍵的是!

顧望舒害怕呀!

心里有些難以啟齒的秘密說不出口,既想要和莫瑾瑜親密,又害怕事情敗露,還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心思,只想莫瑾瑜知道是自己,而不是當她是個替身。

這些古古怪怪的情緒交織在一起,顧望舒對于這種事,自然是能躲就躲,她心里是渴望的,可是有時候,真不是她說了算。

「我,不怕的。」顧望舒還是緊張,那雙漂亮的眼睦如同小鹿一般的清澈,濕漉漉的盯著他看,莫瑾瑜只覺得自己是在犯罪。

他不過是想同自己的妻子深入交流一番,為什麼就,會扯到犯罪上面?

「別怕……」莫瑾瑜極力安撫,顧望舒柔聲答應。

「我真的沒有害怕。」

听她的聲音卻像是快要哭出來,莫瑾瑜無奈至極,揉了揉她的頭發,「你如果害怕,我可以在等一等。」

顧望舒︰「…………」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就不能好好的嗎?為什麼又要等一等?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顧望舒對于這事兒實在難以啟齒,不是說第一次會很疼嗎?她怕痛啊。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是非要強迫你的。」莫瑾瑜靠在她的身上平復自己的呼吸,顧望舒麻木不仁的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這會兒實在不知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這是她的老公嗎?

這是她的老公沒錯,可老公也許是不姓莫。

姓柳。

這都可以忍得住嗎?

這人是對自己沒有興趣嗎?可是看起來也不像,怎麼就……怎麼就這樣了?

顧望舒非常的郁悶,莫瑾瑜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肩窩,顧望舒覺得有些癢,想要躲開,卻舍不得,對這件事情,她心里是隱秘期待的。

只是有些難以啟齒,不好說而已。

「我其實不是……」

莫瑾瑜平復著呼吸,他對這檔子事本就興致缺缺,也不想讓顧望舒為難,拍了拍她的頭發,「不要想太多。」

顧望舒︰「……」

老公到了自己床上,然後什麼都沒做,之後又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顧望舒怎麼可能不想太多?

她怎麼可能不想多?

事關尊嚴,顧望舒不能就這麼草草算了,她摟著莫瑾瑜不肯放手,固執的要證明自己不是不願意,也不是害怕,那是身體的本能反應,跟她有什麼關系?

莫瑾瑜想要起身,卻被顧望舒死死勾住,她媚眼如絲,盯著莫瑾瑜怯生生開口,「你要丟下我走嗎?」

莫瑾瑜︰「……」

他只是單純想去洗個澡,不願讓顧望舒為難,可總要為自己考慮考慮不是,「我只是去洗個澡,沒別的意思。」

顧望舒卻固執的不肯,她不得章法的纏著,「你為什麼要去洗澡?」

莫瑾瑜︰「……」

這丫頭大概是老天派來折磨他的,這種話讓人怎麼回答?為什麼要去洗澡?還不是因為不舍得讓她害怕。

「舒舒,你確定要在這種時候纏著我嗎?我是個正常男人,很多事情可以忍,卻不是一定能忍得住的。」莫瑾瑜的聲音有些沙啞,一听便知道他在忍耐什麼。

顧望舒有些羞澀,卻還是鼓起勇氣,她想和莫瑾瑜在一起的,「你……不要走好不好,洗澡的話,洗澡的話。」

顧望舒手上有傷口,身上有淤青,也說不出一起洗的話,她是循規蹈矩的乖乖女,說出這些話來已經是非常非常不容易。

莫瑾瑜听懂弦外之音,只覺得忍耐的愈發困難,他的臉色有些紅,模樣有些難耐,「當真?」

顧望舒輕輕點頭,自然是真的,「你今天問我的話,我,我是答應的,我真的沒有害怕,我只是,我只是……」

顧望舒還是害怕,害怕未知的恐懼,只听說很疼,卻不知道究竟有多疼,她並不是害怕莫瑾瑜。

「我只是怕疼,不是怕你。」顧望舒窩在他懷里,小心翼翼的說出這句話,莫瑾瑜只覺得自己所有的理智都要潰散。

他算是明白,這人就是真真切切過來折磨他的。

「舒舒,你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嗎?」莫瑾瑜啞著嗓子問。

顧望舒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只是遵循內心的渴望,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莫瑾瑜而已,這並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男歡女愛本就是人之常情。

「我喜歡你的,我想同你在一起。」顧望舒想,遇到莫瑾瑜,那是她這輩子從來都不敢想象的事情,事實上,在沒有遇見莫瑾瑜之前,顧望舒從不知道,自己會這麼喜歡一個人。

就像是中了蠱一般,就像和這個人在一起,只想和這個人在一起,她不是什麼戀愛腦,可面對莫瑾瑜的時候,理智總是有一些匱乏的。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莫瑾瑜如果還能忍,那明兒個真的是需要去改姓,他明白顧望舒究竟害怕什麼,小心翼翼的安撫,對她極盡溫柔和耐心,在莫瑾瑜的努力之下,顧望舒總算沒有在繼續緊繃著。

她咬著唇默默承受,莫瑾瑜發現這一點,動作輕柔的撫上她的唇瓣,「舒舒小傻瓜,疼不疼呀?」

顧望舒只覺得她快要受不住,這男人溫柔起來,簡直是要了她的命,疼是肯定疼的,只是因為有他在,顧望舒並不覺得有多難受,想象中的恐懼未曾來臨。

顧望舒看著莫瑾瑜,只覺得他眼楮里像是有星星,她從來沒有這麼嫉妒過一個人,可是此時此刻,顧望舒非常嫉妒齊思思。

嫉妒齊思思擁有莫瑾瑜妻子的身份,法律上,齊思思才是莫瑾瑜的妻子,她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女人。

水乳‧交融的那一刻,顧望舒緊緊的纏著莫瑾瑜不肯放,淚水劃過了顧望舒的臉龐,眼淚順著臉頰流進耳蝸。

顧望舒有些悲傷。

他喊著她的名字,一聲又一聲。

不是齊思思,而是舒舒。

顧望舒想,也只有這麼自欺欺人,才能讓她感受到些許的愉快。

莫瑾瑜溫柔的替她擦掉眼淚,「舒舒,哭什麼?很疼嗎?」

人類的愛恨並不相通,人類的感知也是不一樣的,莫瑾瑜不懂她的悲傷,也不懂她的痛,顧望舒能做的卻只是搖頭,「就只有,一點點痛。」

顧望舒覺得,莫瑾瑜是這個世界上除了養父之外,最溫柔的男人,可她所擁有的溫柔,像極了一場容易破碎的泡沫。

莫瑾瑜對她的喜歡,對她的愛,都是有條件的。

以為她是自己的妻子,才會這麼做,如果有一天,莫瑾瑜發現真相之後,會怎麼樣?

顧望舒有些惶恐,並不敢去想象這個可能。

她窩在莫瑾瑜的懷里,只想醉生夢死,並不願意去想那麼遙遠的未來。

「舒舒,你在想什麼?」莫瑾瑜輕聲問她,他能感受到顧望舒的上心,卻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哭,眼淚一直肆虐,淚珠子一串一串滴落在他胸上。

顧望舒擦了擦眼淚,傷心的事情那麼多,只是悲從中來,「瑾瑜,我只有你了。」

她所擁有的東西,其實並不多,還被齊金盛和翁雪娥奪走了許多,此時此刻可以握在手里的,只有莫瑾瑜。

「齊金盛一家三口都討厭我,除了利用,也只有利用。我什麼都沒有,我現在只有你。」顧望舒緊緊的抱著莫瑾瑜,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和惶恐,現在的一切有多美好,被戳穿的時候就會有多難受。

她本來並不是悲秋傷月的人,只是愛情會使人迷茫,「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莫瑾瑜不知道要怎麼驅散顧望舒的惶恐,可人活在世界上,總是獨立自主的,他希望顧望舒可以依靠自己,而不是像一株菟絲花一樣的依附自己。

「可是舒舒,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你知道嗎?」

道理顧望舒當然都懂,她也從來沒想過要倚靠莫瑾瑜活下去,很多的事情,她都只能靠自己去完成,只是在這種時候,她的悲傷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她想有個可以依靠的人,聊以心靈的慰藉。

在難受和惶恐的時候。

只希望有個人能在自己身邊,「可我現在只有你。」

她固執己見,莫瑾瑜微微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的話並不需要多說,顧望舒都明白的很。

「我只想你安慰安慰我而已。」顧望舒撒著嬌,莫瑾瑜听到這話卻是止不住的心疼,明知道不能靠別人,明知道一切都要靠自己。

卻還是想要有個避風港。

都說家庭是溫暖的港灣,可齊金盛夫妻倆,到底給了顧望舒什麼?

莫瑾瑜輕輕嘆口氣,把人往懷里緊了緊,他終于說出顧望舒期待已久的那句話,「別怕舒舒,你還有我。」

顧望舒听見這句話,只覺得心里那塊微不足道的小空缺被填滿,就算知道是假的,就算知道謊言遲早有一天會被戳穿,可她此時此刻是擁有的。

她此時此刻是滿足的。

顧望舒緊緊抱著莫瑾瑜不肯放手,她知道自己已經淪陷,在一次又一次的相處過程當中,他尊重她,愛護她。

也會為她著想,甚至她想要出去彈鋼琴,莫瑾瑜也沒有拒絕。

丈夫做到這個份上,這世上很多男人都是做不到的吧。

如果沒有莫瑾瑜,她會怎麼樣?

一個人孤立無援的走下去,明知道現在也是孤立無援,可對于顧望舒來說,她的內心是極為平靜的。

她模了模自己的肚子,想到一個非常嚴重的事兒。

「瑾瑜……你有沒有戴套……」

莫瑾瑜沒曾想這麼悲傷的氣氛,顧望舒會忽然問這麼一句話,家里並沒有準備安全套,因為爺爺一門心思想要抱重孫。

莫瑾瑜對孩子的興趣缺缺,沒想這麼快當爹,可也沒打算阻止,只想著順其自然。

「擔心什麼,有了孩子就生下來,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

顧望舒怎麼可能沒有心理負擔,上次假懷孕騙過齊金盛,惹得他們家出了些亂子,但是齊金盛肯定會繼續逼迫,如果她真的有了孩子,豈不是遂了齊金盛的願?

顧望舒總不能真的把自己的孩子給打了,然後去嫁禍吧?

這種事情是真的做不出來……

「我,我就是……我擔心……我……我不會照顧小孩。」顧望舒結結巴巴的說出理由,莫瑾瑜听罷只是笑了笑。

「這有什麼關系,不會照顧就不會照顧,你當育兒嫂是干什麼用的。」莫瑾瑜說的理所當然。

顧望舒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你們有錢人的世界,我是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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