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顧望舒默許的莫瑾瑜,直接把人橫抱起,放到床上,他看著微微顫抖的顧望舒,心中涌現一股前所未有的憐惜情緒。
指尖順著她的臉頰輕輕滑落,指月復傳來的溫度讓給顧望舒更加無法思考,指尖微涼,給顧望舒混沌的大腦帶來一絲清明。
她抓著他的手,面露哀求,「瑾瑜……」
「舒舒,別怕。」莫瑾瑜溫柔的安撫,讓顧望舒有一種錯覺,他喊著的人是她,看到的人是她。
不是齊思思。
「瑾瑜……」顧望舒更喜歡喊莫瑾瑜名字,因為老公是齊思思的,瑾瑜,只要她偷偷的,瑾瑜就可以是屬于顧望舒的。
他不是她的,是齊思思的。
顧望舒閉上眼楮,不願再去看莫瑾瑜的眼神。
莫瑾瑜喊著她的名字,顧望舒無力招架,只覺得心中那空洞,被悲傷的情緒漸漸填滿,就算喊著舒舒……
他也以為,舒舒是齊思思。
可是為什麼?顧望舒沒有辦法推開,不僅僅是因為無法解釋,更是因為她舍不得。
她知道,自己是把這個人放在心上的。
只不過……
這份歡喜,來的並不合時宜,她原本以為,自己是不會喜歡的。
可莫瑾瑜太好。
好的讓顧望舒覺得,是人間恩賜。
「瑾瑜……」顧望舒不想猶豫不決,未來是什麼,她從來不清楚,甚至有可能,自己是沒有未來的,可眼前的這一切卻是真實的。
她清楚的知道,莫瑾瑜是真實的。
也清醒的看到,自己是喜歡莫瑾瑜的。
她沒有理由拒絕,更不想拒絕,她今晚,只想和莫瑾瑜在一起。
得到鼓舞的莫瑾瑜總算沒有在束手束腳,一切發生的那麼自然,顧望舒被動承受,微微應和,莫瑾瑜主動出擊,攻略城池。
可變故總是發生在一瞬間,莫瑾瑜低下頭,看見床單上一抹鮮紅的印記。
顧望舒疑惑睜開眼,茫然無措的看著他,那雙漂亮的眼楮里閃著懵懂和不解,就差問他怎麼了。
莫瑾瑜哭笑不得,這尷尬的場景自然不能繼續,可……
這話不應該由他來說。
顧望舒順著莫瑾瑜的視線看去,瞬間明白過來,猛然把人推開,扯過浴巾就跑到洗手間。
全身的血液倒流,顧望舒從來沒有,這麼尷尬過!
這到底是是什麼死亡現場?!
居然在這種時候,來了生理期?!
顧望舒簡直崩潰。
她生理期一向不準,而且來的時候從來不會肚子痛,根本沒感覺,以至于她養成一個月三十天帶著姨媽巾的好習慣。
可是!
她怎麼都沒想到會是今天,居然,是今天!
所有的曖‧昧旖‧旎歡‧愉全部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羞恥和尷尬,顧望舒甚至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莫瑾瑜,她在洗手間听到莫瑾瑜推門而出的聲音,強烈的羞恥感讓顧望舒忍不住紅了眼,掉了淚。
等她反應過來,只覺得分外討厭。
顧望舒狠狠的擦掉臉上的淚,只覺得矯情,可莫瑾瑜走了,一想到這里,顧望舒只覺得有些委屈。
就不能,不走嗎?
為什麼每一次,都要把她丟下?
顧望舒呆呆的坐在抽水馬桶上,騎虎難下,裹著一塊浴巾,狼狽不堪。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瑾瑜敲了敲玻璃門,顧望舒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听見他的聲音。
「東西給你放在外面,睡衣也在外面。你自己拿。」
莫瑾瑜只要願意,他可以是最體貼的戀人,為了怕顧望舒尷尬,放下東西之後出了門,顧望舒這才小心翼翼的忍著羞恥挪動。
把外頭的手提袋拿進來,里面是一套睡衣。
和她在秀水公寓穿的那些類似。
並非齊思思喜歡的那種。
睡衣上面還躺著一包夜用的姨媽巾,桂姨早就是絕經的年紀,老宅里也沒有年輕的佣人,這姨媽巾哪里來的不言而喻。
所以,他才出去那麼久嗎?
顧望舒看著那袋姨媽巾,只覺得那顆被悲傷浸泡的心,忽然開始雀躍的跳動。
她的眼淚又一次掉下來,不知在傷心什麼。
她收拾完出去,莫瑾瑜已經躺在床上,抓起一本書掩耳盜鈴。
顧望舒快速的縮到床上,把自己整個兒埋在里頭,只露出一個腦袋,背過身去,並不想面對他。
莫瑾瑜無奈嘆氣,這件事,明顯他比較難受,可這人看起來,比他還要委屈。
不哄還不行。
莫少爺長那麼大,還是破天荒頭一遭去安慰一個女人,他湊過去,從身後摟住顧望舒,強烈的氣息把她整個人包圍,顧望舒沒由來的一僵。
「舒舒。」
莫瑾瑜輕聲喊她的名字,顧望舒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就跟放到油鍋里煎一樣。
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太羞恥,太尷尬!
還是別說話比較好。
「舒舒呀。」莫瑾瑜故意學著顧望舒搞怪的語氣喊她,喊得顧望舒快要崩潰,能不能不要這麼折磨她?難道,她就不會有意動的嗎?
她也是個人啊!
「怎,怎麼?」顧望舒裝死不下去,只能出聲。
莫瑾瑜有些苦惱,在她耳畔落下一個吻,輕輕柔柔,不帶任何的情‧欲,只是安撫,可他明白,自己對她,是有欲‧念的。
「舒舒呀,你好歹,疼疼我?」莫瑾瑜徹底沒了臉皮,什麼話都說出口,要不是被他摟著,顧望舒估計都能跳起來。
莫瑾瑜是瘋了吧,不然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
「我……」
莫瑾瑜早就明白她就是個糾結性子,平日里還能沒臉沒皮的胡說八道,真的要她做什麼,跑的比兔子還要快,原本今晚半推半就,倒也沒什麼。
誰知道會發生這麼烏龍的事情,他要是不管,估計顧望舒能糾結到天邊去。
也不等顧望舒反應,直接抓著她的手往下探,顧望舒木然僵住,莫瑾瑜,肯定瘋了!
她惶惶不安的看著他,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錯?
「舒舒…我很難受呢。」莫瑾瑜見她不動,開口催促。
顧望舒快要崩潰,她驚慌失措,口不擇言,「我…不會。」
莫瑾瑜笑出聲來,在她耳邊緩緩吹氣,「我會就好。」
「可是…我困…」
「一次就好。」莫瑾瑜哄她。
顧望舒在那天晚上終于明白…男人都是禽獸,尤其是在床上,那話根本就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