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元大師

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模狗樣,看起來仙風道骨的神棍。穿著一身道袍,和豪華的裝修格格不入。

一元大師模了模自己花白的胡子,掐了掐干枯的手指,良久才幽幽開口,「說不好,說不好。」

齊金盛听到這話,更加憂心忡忡,「大師,還請大師慈悲,還請大師解惑……」

一元大師看著齊金盛,又是深深嘆口氣,「你這個女兒,和你本就沒有父女緣分,乃是前世孽債,父女親緣淡薄,順應天命即可,不好強求。」

看似渾濁實則精明的眼楮里閃著精光,端著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齊金盛心中難受,看著一元大師又拜又求,就想找個破解之法。

一元大師能夠當神棍那麼多年,在上流社會的圈子里混出個名堂來,自然不是泛泛之輩,自有一套屬于自己的行事法則,他見好就收。

收下齊金盛給的「善心」。

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符,吩咐齊金盛把它收好,「你二人既然能在這輩子成為父女,總還是有些緣分在的,容貧道想一想,此局要如何破解。」

齊金盛得到這句準話,自然是千恩萬謝,就差沒把一元大師當成親爹來對來,他這些年事業上能夠順風順水,多虧了一元大師。

「大師雲游歸來,若是不嫌棄,就住在舍下,客房已經讓佣人準備好,還是您以前住的那一間,里頭的東西一概未動。」齊金盛恭恭敬敬開口,親自帶一元大師上樓。

要說這神棍做的也真是夠成功。

不僅在齊家有單獨的房間,在很多地方,都有他的一席之地。

一元大師推月兌一番,最後很愉快的答應。

翁雪娥站在拐角陰影處注視著齊金盛的一舉一動,多年夫妻,齊金盛想什麼,翁雪娥不會不知道。

他就是想讓顧望舒那個小賤人代替思思,讓那小賤人當莫太太,就因為莫瑾瑜喜歡那小賤人!

齊金盛就可以不顧多年夫妻的情誼,不顧父女之情,把她和思思棄之于不顧。

翁雪娥眼里閃著寒光,怎麼能讓他得逞?

于是……

在齊金盛離開之後,翁雪娥特意拜訪一元大師。

「大師,我和老齊多年夫妻,老齊心善,可我不舍得老齊有什麼損傷,有些逆天改命的法子,還是不必了吧。」翁雪娥說的含蓄,可一元大師是個神棍。

神棍最重要的,就是听清楚苦主的心里話!

他看了眼翁雪娥給的支票,金額比齊金盛給的多了個零。

手里的拂塵微微一掃,「二位夫妻情深,貧道明白,明白。」

翁雪娥總算放下心,臉上閃過一絲陰狠的笑,她絕對不會讓顧望舒進這個家門,也不會讓那小賤人取代思思的位置。

自己的女兒只有思思一個!

齊思思這段時間非常的老實,被齊金盛耳提命面的教訓,哪里還敢隨便出去,只是心里一直都不服氣,這會兒听到齊金盛問一元大師破解之法,哪里還坐得住?

跟個沒頭蒼蠅一樣亂竄。

竄的翁雪娥頭疼,「行了行了,快點坐下,多大點事?你爸討厭那個小賤人也不是一天兩天,哪里是那麼容易改觀的?」

「可是媽,我擔心啊!你說上次那小賤人懷孕流產之後,我爸就一直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楮不是眼楮的。這事兒我又不知道,都怪那小賤人。」

翁雪娥根本不想提這一茬,「不要臉的小賤人,好的不學,就知道學勾引男人的下賤把戲。」

翁雪娥對顧望舒的意見很大,事實上,她對任何好生養或者是易孕體質的女人都惡意滿滿,尤其是那些生了兒子的,沒少被她背地里詛咒過。

「可是媽……我爸他……」

「行了,你爸是什麼人,你心里不清楚?」翁雪娥見齊思思一個勁提起齊金盛就明顯不耐煩,「你爸打我的時候你沒看見?打你的時候你不疼?」

齊思思沒說話,心里也不是不生氣,可多年的畏懼是刻在骨子里的東西,哪有那麼容易消失?

「我含辛茹苦把你養大,成天關心你爸干什麼?」翁雪娥有些不滿,「我們母女倆要學會為自己打算,你爸那種男人,利益至上根本就靠不住。」

「可我們要怎麼為自己打算?我看我爸現在恨不得打死我,讓給顧望舒讓位!」齊思思憤憤不平,真是可笑,齊金盛一開始把人找回來,是為了替齊思思出嫁。

現在呢?

現在他嫌本尊礙事,要把贗品扶上位!

「做夢。想當莫家少女乃女乃,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命!」

醫院里。

顧望舒矯情了一天就讓莫瑾瑜去公司上班,免得閆杰每天拿著一大堆文件過來讓他簽字,顧望舒休息不好,莫瑾瑜也沒辦法好好辦公。

更何況她只是感冒加上腳扭傷,沒多大事情。

也沒讓桂姨照顧,請了個護工過來,按照顧望舒的意思,她其實是想回家的,可莫瑾瑜不答應。

顧望舒也沒辦法,只能每天待在病房里,看著天價住院費哭。

她支稜起小飯桌,用小本本記錄開支,就在她頭疼手頭緊的時候,齊金盛出現了!

他不僅僅是一個人出現的,還帶來一大張支票,上面的零,看的顧望舒眼楮有點痛。

「這是?」

「這是給你的零花錢,听說你在莫氏上班,為了點工資,哭哭啼啼鬧得公司人盡皆知,你也不嫌丟人?」齊金盛把支票扔給顧望舒,那高高在上的態度,像極了施舍。

事實上,齊金盛真的是來施舍她的。

但是顧望舒不在意。

她受寵若驚的捧著支票,目光閃爍的看著齊金盛,「爸……我……」

「我只是不想別人說我齊金盛教的女兒小家子氣,你可別想東想西。」

後面那句攀附到底沒說出來,顧望舒心里明白,齊金盛大概是對翁雪娥和齊思思失望,有動別的心思,可她中元節的生日,還是齊金盛心里的一塊疙瘩。

「我明白的。」顧望舒低著頭,手里緊緊捏著那張支票,臉上屈辱的神情若隱若現,看起來好不可憐。

實際上,顧望舒已經快笑出來。

這麼大一筆錢。

夠打發盛珍好一陣子,用別人的錢,果然不心疼的!

「這是一元大師的符,你好好待在身上。」齊金盛拿起手里的符,鄭重其事的交給顧望舒。

顧望舒疑惑歪頭,居然不是喝的?

轉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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