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我能治她

作者︰龜甲麻繩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劍修分身這邊,隔三差五的,還和霜夢師妹掛個傳訊靈石報個平安,弄出了一副修仙版工藤新一的既視感。

整的江黎那都是罪惡感滿滿。

改天還是得要想想辦法,把劍修分身身上的問題解決一下。

一來不要拆了這麼一對道侶,二來阿修羅尸骸那麼大一個寶藏擺在這里,他不得其門而入也是怪讓人難受的。

只是,那遺跡里的幾只惡鬼已經死去了太久,身上的記憶保留的也不是很多。

九幽分身沒有從它們身上搜出多少有用的消息。

現在只知道,那出自黑蓮遺跡的金屬手環,可以對瘋狂之血起到壓制作用,但手環只有一個,效果又明顯不夠。

江黎打算回到宗門之後,就查閱一下黑蓮神教的典籍。畢竟那麼大個方天印的痕跡在那里擺著,藏經谷也是當年覆滅黑蓮神教的主要力量,應該還是有相關記錄存在的。

如果在宗門那里,也得不到有用的信息,那江黎就要考慮,是不是要熔鑄掉那柄破靈黑劍,自行再打造一個手環了。

和言宏又商議了一些事情,江黎給對方留了一張青山居的年卡,又把葬陰棺留給了九幽分身後,就登上了飛舟向著宗門趕去。

言宏的修為還是太弱了,就連行運商賈的格局,也受到嚴重影響。

隨著江黎的實力越來越強,他必然會慢慢的跟不上腳步。就連做個合格的後勤商人,都有難度。

所以他的修為,最好還是盡可能提上一提。

在大量丹藥配合青山居濃郁靈氣的幫助下,他的修煉速度應該能大大加快,比肩甚至超過極品靈根,也不是不可能。

本來想要快速提升修為,九幽地果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但把朋友的生死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上,甚至改變言宏的人格,江黎不想做這種事情……

時間一晃,便已經到了第二天。

在青山居附近,幾隊城主府護衛,直接將這片區域給封鎖了起來,面子是一點都沒給。

這讓青山居當天的營業額,幾乎為零。

身處飛舟之上的江黎,在房間里打坐,他的絕大部分心神,則都已經落到了青山居士體內。

他依舊是那副面具青衫的打扮,離開青山居後,就向著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關注他的修士頗多,青山居這次的事情鬧得不小,城主府的人多次上門找麻煩,這事想瞞他也瞞不住。

這對剛剛成立的青山居打擊不小,不過江黎也不甚在意。

以金丹級別的腳程,江黎很快就到了地方。

城主府就已經不是朱門大院的級別了,差不多就是在不夜城里又蓋了一座小城。

城牆上都還搭載著威力不俗的破空弩,防御規格比內城城牆都是一點不差。

只是江黎注意到,在城主府門口,張貼著一張嶄新的告示。

上頭寫著,城主之女身染怪病,尋訪有能醫修為其診治,若能將小姐治愈必有厚報雲雲。

江黎看了兩眼報酬,還真的挺優厚的,一件玄階法寶,加上靈石丹藥若干,足以對結丹期的修士形成吸引力。

看來這城主,對那呂青黛還挺重視的,願意花費這些代價,來為一個廢種女兒治病。

那平時給的靈石,興許還真夠她在青山居任性一把的。

這樣的呂正陽,會選擇犧牲女兒來對青山居動手嗎?好像也沒那個必要。

並且,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也可以在呂青黛出事的第一時間就選擇動手,完全沒必要等到九幽分身回歸。

江黎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想,繞開圍在告示前的一群修士,邁步向府內走去。

「來者止步!卸下武器法寶,等候通傳。」

只是江黎才剛走到門口,就被幾個黑甲護衛給厲聲攔了下來。

江黎分明看見,前面幾個進入的修士都不用這樣,到了他這里,就被針對了。

又是卸下法寶,又是等候通傳的,擺明了就是個下馬威。

根本沒有哪個修士願意,把自己安身立命的法寶交給他人,這幾個家伙是要故意挑事。

江黎根本不加以理會,直接就走了進去。

在他身後,留下了一片彼岸花的異香。

將這幾個守衛給全部迷在了原地。就以他們的修為,三天三夜都回不過神來。

通過大門之後,江黎沒有再遭遇阻攔,也沒有侍衛僕人為他帶路。

不過江黎根本不擔心會走錯路。他徑直向前,在筆直方向上的一個大殿里,一股強橫的氣息,根本不加以掩飾的出現在他的感知里。

江黎在鎮妖塔時就感受過這種氣勢,在這城主府中,能釋放出元嬰期級別氣勢的人,只有一個。

那就是呂城主本人無疑。

江黎操控分身,順著氣勢的源頭,腳下踏出幻影,飄飄然出塵的來到了大殿之前。

那個他見過的管家呂福,正站在大殿門口怨毒的看著他。

那只被江黎砍下的手臂,已經被醫修給接了回去,不過傷口血肉受到了九幽靈氣的侵蝕,斷口處的那部分組織已經徹底壞死,只能切除了其中一段。

所以現在,他的右手比左手明顯短了一截,看上去有些奇怪。

而那九幽之氣,依然殘存在他的身體之內,每當夜半十分就會開始發作,想要徹底清除,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被江黎傷成這樣,他再次見到仇家,哪里還能有好臉色擺出。

江黎沒有理會他,徑直邁入大殿,在里面,他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當中首位的,城主呂正陽。

只見呂城主身材寬厚體態堅實,滿頭白發束在腦後,臉上倒是不見多少歲月的痕跡,是一個皮膚黝黑的精悍中年人。

而在他邊上,則還坐著一個紅衣紅裙臉帶悲傷的婦人。

「你就是青山居士吧,一位金丹修士能來此定居,這是我不夜城的榮幸。」

「直到今日才有機會接見,這倒是我呂某人的禮數不周了。」

呂正陽撥動了兩下面前的茶水,嘴上說著身為城主的套話。但顯然,他愛你沒有榮幸之意。

「呂城主客氣了,晚輩青山居士借貴寶地做些微不足道的小營生罷了,還得城主多多關照。」

江黎拱了拱手算作行了禮,他的雙眼緊緊盯著對方,身上的每一處木質縴維都緊繃起來,都做好了隨時應對戰斗的準備。

「閣下可是太謙虛了,那可不是個小營生啊。」

「青山居的名氣可不小,店大欺客,小女呂青黛和管家呂福,可是都差點在那里丟了性命啊。」

話沒說兩句,不可調和的矛盾便已經遮掩不住。

呂正陽這時抬頭凝視著九幽分身,突然暴增的氣勢壓迫下來,使得大殿內的地磚,都出現了大面積的皸裂。

江黎的腳下更是重災區,一雙腳踝都已經踩進了地面。

對于高級修士來說,氣勢已經不僅僅是嚇人那麼簡單了。弱一些的修士,可能一個眼神就能把人瞪死。

不過,現在站在這里的,是有著金丹修為的九幽分身。他還不至于在這種情況下,顯出狼狽之像。

「呂小姐之事,城主應該也有所了解,那並非青山居之過錯。」

「而那呂福,他在我青山居內出手行凶,晚輩只是給了他一個教訓而已。」

在元嬰氣勢下,江黎不卑不亢陳述事實,並沒有選擇低頭認錯。

但城主呂正陽,顯然是不能接受這麼輕飄飄一句話的交代。

江黎的行為確實只是出手教訓而已,最多也就是出手有些太重,並不算多麼出格。

但對于呂正陽來說,他的行為,無疑就是打了城主府一個大大的耳光。

城主府丟了面子,這事情無關對錯,該找回的場子也得找回來,否則在這不夜城中,他還鎮得住誰?

還有呂青黛的事情。這事情歸根究底,的確是他女兒自己作死。

但身為人父,在女兒命懸一線的時候,哪里還有那麼多的道理可講。

「這麼說,你今天來,是不打算給我個交代了?」

面對江黎的態度,他也是更加不悅了起來。

「呂城主想要什麼交代?」

江黎依舊沒有服軟的意思,開口想要試探對方的目的,如果呂正陽直接出口就要青山居的靈石來源,那這次的事件必然就是他有意主導。

然而。

「我呂正陽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自斷一臂,關閉青山居,然後離開不夜城,永遠也不準再踏入城內一步,此事就算了。」

「正陽!」

呂城主給出了這樣一個解決方案,不能算輕,但也算不上太重。

因為如果是「自斷」的話,以金丹修士的手段,只要做好準備,是完全可以做到摘下來之後再立馬按回去的,本質上其實傷不了多少。

坐在他旁邊的那個婦人,和管家呂福,明顯都不滿意這個解決方案,還想要勸。

但江黎來此,可也不是來自殘的。

「真是抱歉,呂城主給出的提議恕我不能接受。」

江黎直接拒絕,這讓站在旁邊管家呂福更是氣的上躥下跳。

「城主大人,這大膽狂徒竟然敢枉費您的仁慈!此人藏頭露尾一看就居心不良,老夫看就應當將他直接拿下,好好審訊一番,再做處置!」

這老陰陽人一出口就沒好話,想要挑動呂正陽直接對江黎出手。

「青山居士,那你想如何!」

呂正陽擺了擺手制止呂福。

但他也說話了,顯然今天不給出一個能讓他滿意的答復,這件事沒法善了。

「既然晚輩來此,那便是來解決此事的。」

「呂小姐的病,我能治。」

江黎一語出,大殿里突然就安靜了幾秒鐘。

他們顯然沒有想到,這青山居士會來這麼一出。

然後呂正陽身邊的紅衣女子開口了。

「她是凡人,亦無靈根,不能服用靈丹,也承受不住靈氣抽離,這幾天上百個醫修都束手無策,你有什麼辦法!」

這人顯然就是呂正陽的道侶,她听到江黎的話,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就像她說的,上百個醫修都沒有辦法,他青山居士憑什麼有這個能耐。

「呂夫人莫要著急,這天下道法千千萬萬,旁人不行我未必就做不到。成與不成,一試便知。」

九幽分身面具下傳出來的聲音鎮定且自信。听上去不太像是說謊的樣子。

「你真能治好青黛?」

城主呂正陽也鄭重起來,把剛才的自斷一臂拋到腦後,心里正在權衡這青山居士說話的可信程度。

「九成把握。」

江黎依舊點頭,並給出了一個十拿九穩的答案。

「胡說八道,你連青黛小姐的面都沒有見過,就敢妄言九成把握!」

「城主!千萬不能相信他,他會害了青黛小姐的啊!」

那管家呂福依舊在瘋狂的給江黎使絆子。但以呂青黛現在的情況,今天晚上能不能撐過去都不好說,情況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既然這青山居士這麼自信,那讓他試一試,也未嘗不可。

「好!你如果能救回小女,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我在告示上承諾的報酬也不會吝嗇分毫。」

「但如果你是誆騙我等,你應該知道一個元嬰修士的怒火。」

呂正陽沉思良久,最終還是決定讓江黎去試上一試。

「這我自然明白,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

江黎並不著急自證能力,那樣只會顯得心虛落了下乘。

現在有求于人的是城主夫婦,他可沒必要舌忝著臉,上去白白奉獻自己。

有要求該提就提,等把人治好了,那再說話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你說。」

「因為治療之法是本門代代相傳的秘術,所以我在治療的時候,不能有外人在場。」

「另外,如果我治好了呂青黛小姐,那她必須拜我為師。」

第一個條件,很多醫修都有同樣的規矩,他們早已經見怪不怪。沒有多少猶豫就同意了下來。

但,收一個廢種為徒?這是什麼要求?

這呂正陽好歹也當個上百年的城主,腦子自然是有的。

稍微轉過一個彎,他也就明白了,這青山居士的意思,並不是單純的收徒,而是要借收徒的名義,得到不夜城城主的支持。

「好,沒問題,事不宜遲,閣下這就隨我來吧。」

沒有多少猶豫,呂正陽就答應了下來。

只要能救活呂青黛,這些都是小節。她一個廢種能拜金丹修士為師,也是莫大的幸事了。

並且此事也是城主府坑了青山居,給些支持也沒什麼。

他們腳下匆忙的趕向後方偏殿,在這里尚且有不少的醫修,正在圍在一起激烈的討論。

不時有醫修進去嘗試,但又很快出來。

他們的手段多是針對修士。

凡人那脆弱的身體根本就經不起折騰,光這一條,就限制掉了他們九成九的手段。而太微弱的手段,又無法處理呂青黛此時體內的麻煩。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遲遲都無人能出手救治。

江黎等人的到來,引起了醫修們的關注。

不少人對城主行禮,對青山居士則是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怎麼說呢,事情基本上也都傳開了,青山居就是倒霉而已。

這時從呂青黛的房間里,又有一個醫修搖搖頭退了出來。

呂城主失望的同時,則是上前親自打開門扉,把江黎請了進去。

「居士,請吧。」

呂城主的這表現,讓一旁的醫修是嘩然一片。

這青山居士來城主府不是來請罪的嗎?怎麼被帶到這里來了,看這樣子還打算讓他進去醫治?

這不是胡鬧嘛,也沒听說青山居士是醫修啊。

這在場醫修顯然都有些詫異,有些不悅。

這呂城主怎麼放著他們這一群醫修不管,病急亂投醫的讓一個外行上場。

但他們想說話又沒有那個底氣,誰讓他們自己也無能為力呢。

江黎進入房間,這里頭彌漫著一股濃郁靈藥的氣息。

他看向源頭處,是在少女床榻邊上,點著一爐燻香正在裊裊冒出白煙。

江黎見此,也不由感嘆,專業人士還真就是不一樣。

外頭的那群醫修,並非是沒有本事,正相反,他們個個都身經百戰治人無數。

就比如這爐燻香,便是以靈藥磨粉調制而成的。

完整的靈藥對凡人人來說太過霸道,一不小心就會撐碎內腑,直接把人藥死。

所以有醫修,別出心裁的將靈藥磨粉,精心調配後,以燻香入藥,也正是這種手段,才吊住了呂青黛一命,讓她維持了三天還沒有死去。

在治病救人方面,江黎肯定是遠遠及不上他們的。

但他手上有個東西,卻可以對癥下藥。

九幽分身掀開面具的一角,從嘴巴里吐出來了一顆小小的種子。

靈根之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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