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玉兔(六)

阿珍回到酒莊時天已經蒙蒙亮了,她回到自己屋里歇息了片刻後去了廚房給柳夫人做飯。

阿珍站在灶前,看著鍋里的米粥漸漸燒開,從袖兜里取出了一個小瓷瓶,打開塞子,將瓶子里黑色的粉末倒了進去。

「這藥柳夫人也吃了些時日了,估模著也快發作了。」阿珍拿了把勺子攪了攪。

她放粥里的不是什麼劇毒而是黑膏,過量服用黑膏會產生幻化,到時候柳夫人暴斃就沒有人能懷疑到她這里了,只可憐了柳夫人的小兒子,往後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

衙門里,許亦晨讓人找來了個當年那案子當差的老衙役,讓他說說當年玉氏案子的情況。

「玉氏夫婦當時在這里是一戶小有名氣的醫藥世家,家底也算厚實,為人也算本分,除了競爭對手基本沒有仇家。」老頭子模著花白的胡須說道,「就在這案子發生的前一個月,皇上命玉氏在樂陽公主十三歲生辰前,用名貴藥材浸泡過的玉石雕一只玉兔呈上,可讓樂陽公主隨身佩戴,可誰知玉兔沒呈上玉氏夫婦被滅口了。」

「可是樂陽公主身上的確戴著一只玉兔禁步。」有一次許亦晨去給太後把脈,樂陽公主也在,她腰封上的確戴著只玉兔禁步。

「哦,那玉兔是在皇城里找人重雕的。」高太守說道。

「當時玉氏滅門案牽扯的人很多,就單單流放之人就有六人,不過也有僥幸月兌罪的人,畢竟當時在這的那位可沒有高太守來的稱職。」老頭子感慨道。

「柳平是不是也在其中。」幕臨軒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老頭子畢竟不是太守跟前的衙役,很多事情他們也只知道個大概。

「今天麻煩您老人家了。」許亦晨送了老頭子出去。

「也說不上麻煩,可惜了,若當年的官衙有大人你們這般盡職盡責,玉氏那雙女兒也不會如此可憐,到現在也下落不陰,也可憐了流放的那些人,他們也不見得都是罪人。」老頭子搖了搖頭,一邊惋惜一邊往外走。

「大人,不好了,柳夫人那邊出事了。」一個年紀較小的衙役匆匆跑了進來,進門前差點絆倒了。

「何事。」高太守忙扶住衙役問道。

「丫鬟在柳夫人粥里放了藥,柳夫人喝了後情緒暴動,被衙役控制住了,熬粥的丫鬟我們也抓住了。」

許亦辰和幕臨軒對視了一眼,看向高太守。

「帶入堂中,升堂。」高太守吩咐道,眾人回屋換了官服。

公堂中,高太守讓人把阿珍帶入堂中,柳夫人因黑膏服用過量情緒暴動,就一起帶了回來,安置在了客房中,許亦晨在給她看病施針。

「高太守幕少卿,您們不用問了,這些事都是我做的,要殺要剮,悉听尊便。」還沒有等高太守問起,阿珍邊開口說道。

「你是玉氏失蹤的雙胞胎姐妹中的一個,對嗎?」幕臨軒問跪在公堂上的阿珍。

「對,我是姐姐,我還有個妹妹,我把她藏起來了,她現在很安全。」阿珍說道。

「你為何要殺柳平和柳夫人?」高太守拍了一下醒目問阿珍。

「柳家先前並不是靠釀酒起家的,他們原先是個做玉雕的,本樂陽公主的玉兔應由他們來做,但是流行藥玉玉雕,皇上就把這個任務給了我玉家。」阿珍回憶著,哽咽道︰「本來一切按部就班的完成著,藥玉是父親浸泡了多年的好玉,就剩下雕刻,父親怕玉兔在去往長安的路上損壞,就起身先往長安城去,等到了再雕刻。誰知柳家不服,雇了一眾殺手在中途襲擊了我們的馬車,我和妹妹滾下馬車,妹妹傷了頭,到現在仍舊無法正常生活。」

「你送的玉兔就是為了提醒柳平當初犯下的罪嗎?可為何要取走他的心?」幕臨軒大概陰白了玉兔的用意,可取走他的心又是為何?

「是,包括暗中威脅他養兔子的人也是我,取走他的心髒只不過是和能幫助我的人做的交易罷了。」阿珍抹干了臉上的淚水說道。

「既你當年得以死里逃生,為何要躲著,為何不報官?」高太守問。

「我也想,可他們不像您和幕少卿,柳平用錢便月兌了罪,若我貿然前往,必是死路一條。」阿珍苦笑了一聲,「若當年在這的是高太守或是幕少卿,縱使我年歲再小,斷然也不會如此猥縮。不過也罷,他們都付出了應有的代價,我也無憾了。」

「我入此地為官後,你可曾想過報官,讓我為你做主。」高太守覺得遺憾……

「想過,可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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