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源

「她是你姐姐,她的為人你最清楚不過,告訴我們,她在哪?」幕臨軒讓衙役打開了牢門,三人走了進去。

「我不知道。」雪茹轉過臉不看他們,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雪茹,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我們是為了你姐姐好,你也不希望她會出什麼事對不對。」藍錦溪走到雪茹身邊,輕聲安慰她,希望她能想明白,告訴他們雪娘的下落。

「你們不用浪費時間了,就算是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雪茹死了心要隱瞞到底。

「那你有沒有想過兩個被殺的人,他們也是何等的無辜。」許亦晨怒道。

雪茹低頭沉默,一句話也不說。

「你姐姐隨時有生命危險,你也知道他們的家人不會放過你姐姐,我希望你好好想想。」許亦晨說完,將從張三家里帶出來的雪娘寫給張三的書信給她,希望她看完後能想明白。

「她在城西的一家廢棄的染布坊里。」沉默了很久的雪茹開口說道,「我希望你們將她平安地帶回來。」

「謝謝。」三人離開了地牢,準備去往城西。

城西染布布坊,雪娘在破舊的染布坊里屋內縮在角落。

「吱~!」染布坊的門被打開了,妙巧蓮用手帕掩著鼻子走了進去。

「臭死了。」妙巧蓮伸手在空中揮了揮,染布坊里滿是灰塵,地面有灑落的染料和滿地的蜘蛛網混雜著沙土,讓人難以下腳。

「雪娘,出來,再不出來大理寺的人可要來了。」妙巧蓮喊到。

「救我,我不能死,我不是故意殺他們的,我是不小心的。」雪娘撲了出來,抓著妙巧蓮的袖子懇求她帶她走。

「不想死就跟上。」妙巧蓮轉身離開,雪娘緊緊跟了上去。

回到妙音閣,妙巧蓮的貼身侍女走上前跟她耳語了幾句。

「姑娘,剛剛龍姑娘來找您。」瑤瑤向妙巧蓮匯報道。

「她來干什麼?」妙巧蓮朝周圍的丫鬟招了招手,讓他們帶雪娘下去。

「不知道,她沒有說。」

「走,去看看。」妙巧蓮朝大堂走去,她倒要听听龍卿澤來找她干什麼?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妙巧蓮略帶嘲諷地說道,直接走到桌邊坐下,「公子有命令還是你需要幫忙。」

「我想讓你幫我救一個人。」龍卿澤從袖兜里拿出一卷畫軸來,遞給妙巧蓮。

「救人。」妙巧蓮接過畫軸,上面畫的正是雪茹,妙巧蓮看了龍卿澤一眼,說道,「你知道的,她們姐妹兩個任務失敗了,公子是不會留著她們的。」

「安排雪娘進晉公王府,她進不去是她自己沒本事,可雪茹不一樣,她雖然被發現了,但他的任務完成了,百姓對于朝廷的信任開始動瑤了不是嗎?」龍卿澤替雪茹辯解,希望妙巧蓮能夠借她些人,救雪茹出來。

「動搖?真的動搖了嗎?你現在可以出去看看,現在長安城和以往的根沒有什麼區別。」妙巧蓮將畫軸扔到了地上,「我不知道你在心軟些什麼?公子已經下命令了,沒有用的棋子都要除掉,請你不要為難我。」

「雪茹她還有用,她可以……」龍卿澤話沒有說完,就見兩個僕人打開了門,將渾身是血的雪娘抬了進來。

「找個沒有人的樹林,扔那去,別弄髒了我妙音閣的地面。瑤瑤,送客。」妙巧蓮起身回了里屋準備休息。

「龍姑娘,請。」瑤瑤示意她們可以離開了,龍卿澤無奈,撿起地上的畫軸,離開妙音閣。

「走了嗎?」妙巧蓮問道。

「走了。」瑤瑤猶豫了一下,問,「姑娘,為何不救雪茹,畢竟她也是妙音閣的人啊。」

「雪茹雖說是我妙音閣出去的,但讓她進宮只是為了查探宮里的路線,那丫頭可憐她姐姐,給她藏了那些尸體,卻犯了一個殺手最大的錯誤,就是同情別人。」殺手一但有了同情,那這個人就沒有用了,她遲早會把妙音閣拖垮。

「可龍姑娘她們不一定不會去救她出來。」

「那就與我無關了。」妙巧蓮進浴室梳洗,準備休息。

連夜趕路的三個人來到雪茹說的染布坊,可是並沒有看到雪娘。

「雪茹會不會在騙我們。」三人在染布坊里里外外找了個遍,都沒有看到雪娘的身影。

「把她放這就好了吧。」妙音閣的兩個僕人把雪娘扔下了滑坡後離開。

「會不會在樹林里。」藍錦溪走出染布坊,她剛才好像听到有什麼東西撞到樹了。

「走,去看看。」許亦晨走進小樹林,看見了渾身是血的雪娘躺在地上,便匆忙跑了過去,探了探鼻息,還活著。

許亦晨把雪娘抱了起來,朝染布坊跑去。

「找到了,快回大理寺,她受傷了。」三人帶著雪娘趕回了大理寺。

「怎麼樣?」回到大理寺後,許亦晨找了個女郎中給雪娘看病。

「沒有什麼大礙了,好好調養,很快就能恢復了。」郎中開了個藥方給幕臨軒,「一日三次,兩碗水熬成一碗水,飯後服用。」

「那,她的孩子沒事吧?」藍錦溪剛剛想起她在給張三的信里提到過孩子的事。

「孩子?什麼孩子,她又沒懷孕。」郎中收拾了一下藥箱,藍錦溪吩咐玉兒送郎中離開。

「天色不早了,大家先休息吧!其他的等她明天醒了再問。」幕臨軒讓人送藍錦溪回府。

第二天晌午,因為昨天太勞累的三個人磨磨蹭蹭地起了床,洗漱一翻後,吃了點東西就去雪娘的房里查看她的情況。

「醒了。」藍錦溪將吃的和藥端進屋里。

「謝謝。」雪娘道了聲謝謝,可是沒有吃東西。

「雪娘,月鵝和張三的事你怎麼解釋。」幕臨軒進屋後直奔案情。

「我認罪,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被他們氣糊涂了。」雪娘開始回憶整個經過。

那天下午,雪娘跳完舞回房休息,剛走到二樓樓梯口,就看見張三進了月鵝的房間,過了許久才出來。

所以她就去找月鵝詢問原因。

「什麼原因你不知道嗎?我比你年輕又比你有錢,他沒有理由選你不選我。」月鵝得意地笑道,「再說了,你還能跳幾年舞,到時候跳不動了,沒錢沒本事,量誰都會像張三一樣,喜新厭舊,哈哈哈~」

「你們這麼做會安心嗎?」雪娘怒吼道。

「為什麼不會,又沒做虧心事。」月鵝模了模手上張三送的玉鐲,像是在向雪娘炫耀。

「不要臉。」雪娘拿起桌上的茶杯,將茶杯里的茶潑到她臉上。

「你瘋了。」月鵝抹了把臉上的茶水,走上前去和她推搡了起來。

「放手。」雪娘掙扎著,試圖掙月兌月鵝,手上力道沒有控制好,推了月鵝一把,月鵝踉蹌了兩步,踩到了剛才潑出去的茶水,摔倒了,頭撞在了桌角上,暈了過去。

「月鵝,月鵝。」雪娘瑤了瑤月鵝,月鵝沒有反應,雪娘開始害怕,跑回了自己房間里。

過了許久,天已經黑了,眾人都休息了,雪娘再次來到月鵝的房間,發現沒有人來過,敲門也沒有人應,她戰戰兢兢地打開了門,月鵝仍舊躺在地上,可是已經沒氣了。

雪娘捂住自己的嘴,讓自己不要出聲,之後悄悄將月鵝移出翠暄閣。

將她帶到河邊後,雪娘把她推下河,迅速離開,可偏偏踫到了張三。

「你……你殺了月鵝。」張三驚訝地看著雪娘。

「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摔倒的。」張三不相信,要去報官,雪娘出于對他的恨,用披錦將他勒死。

「我開始害怕,也很後悔,後來我去找了雪茹。」

在殺了張三後,雪娘很害怕,便去找妹妹雪茹,雪茹剛好出宮兩天,陪雪娘過中秋。

「雪茹,我該怎麼辦?」雪娘哭著問雪茹。

「我想想辦法。」

之後雪茹回了一趟皇宮,她將張三的尸體也帶走了,雪茹讓雪娘先回翠暄閣,並安慰她會沒事的。

雪娘無奈只好先回去了,第二天雪娘看到了一個活著的月鵝,以為自己看錯了,後來問了雪茹才知道是雪茹帶了人皮面具假扮的。

「你確定你將月鵝推進河里的時候,尸體是完整的。」幕臨軒問道,雪娘點了點頭。

「之後你去哪里了?」許亦晨好奇為什麼雪娘會受傷。

「我……我不能說。」雪娘說完這句後不再說話。

「那你好好休息。」藍錦溪拉住了幕臨軒的胳膊,因為幕臨軒還想繼續追問,但以雪娘現在的情況,估計是不會說的。

「干嘛攔我。」幕臨軒問道。

「我想我們要問的應該是雪茹,後面的事都是她在做的。」藍錦溪回答,這時一個衙役跑過來。

「少卿,雪茹自殺了,她只留下了這個。」衙役將一封信遞給幕臨軒。

「信?」幕臨軒打開信,信里,雪茹將所有罪行獨自攬了下來,也承認了將月鵝和張三頭顱和心髒取,將張三尸體放進郭御廚的月餅里的所有罪行,並且希望他們能放過姐姐雪娘。

「我去看看尸體。」許亦晨跟著衙役去了地牢驗尸。

「怎麼看?」藍錦溪看完信後問幕臨軒。

「可是我沒有辦法做到將所有罪責推到雪茹的身上去。」幕臨軒感到力不從心,如果按雪茹說的做,那大唐的王法何在,但是冶她罪,又對不起雪茹。

「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藍錦溪拍了拍幕臨軒肩膀,讓他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就跟著許亦晨去地牢了。

幕臨軒回到書房,在里面思考了很久後,去到了雪娘房間。

「好好活著,這是你的家人用生命換來的機會,沒有第二次。」幕臨軒將信給雪娘。

「謝謝。」雪娘接過信,向幕臨軒道謝。

第二天下午,幕臨軒準備了一些金銀細軟給雪娘,將雪茹的骨灰給雪娘後,雇了輛馬車送她離開了長安。

「你是怎麼改變主意的?」與他一同出來送行的許亦晨好奇地問道。

「我不想辜負雪茹的期望,僅此而已,走吧!回去了。」說完回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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