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不同意!」
在病房里,中年男人鼓起勇氣,用平生最大的膽子,賭上豁出性命的覺悟,聲嘶力竭的大聲喊道!
十方腦子上面冒出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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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才,他在這個和蜂巢一樣的地下迷宮里迷路了。
所以出于就近原則,他找了一個人問路,就這個看起來比較面善的中年男人。
而且對方真的知道,而且還願意帶路。
十方很高興,感謝了對方之後,就跟著對方朝著天宮薰的病房走過去。
不過很奇怪的是,這里因為有中央空調,所以溫度一直都很穩定,不冷不熱,很令人舒適,但對方好像是很熱的樣子,一身汗不停的往外冒,看起來相當難受。
不明所以。
等到他走進病房的時候,天宮薰驚喜的翻身起來︰「大師,你怎麼來了?」
然後就听見了剛剛的話。
「這位施主?」十方茫然。
「爸爸!你說什麼呢!」天宮薰怒了,直接從床上翻了起來。
她的傷早就好的差不多了,畢竟她的自愈能力真的很強,還在醫院住著,只不過是因為留下來做檢查而已。
「爸爸,不同意啊——!你還在讀高中啊!再說了,起碼這個得是個人吧!?」中年男人指著十方哭訴道。
天宮薰氣急,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咳咳,雖然不知道施主你在說什麼,不過貧僧是人啊。」十方莫名其妙,自己怎麼就不是人了?
「我不信!」斬釘截鐵的回答。
十方青筋暴起,眼角直跳。
這幾天,好像諸多施主都特地要考驗佛爺我的佛心啊?
還好佛……貧僧心誠。
他眼角一跳,天宮薰被嚇了一跳。
「你看,都讓你不要說話了,爸爸!這樣很失禮的!十方大師是救了我命的人,連續兩次都他都把危險攔在前面,你怎麼能這麼說。」天宮薰急忙說道,然後對父親使眼色。
這樣一來,十方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也不是傻瓜,現在差不多已經知道了,原來自己是找到了天宮薰的父親,而且好像還產生了一些誤會?
既然如此,那還是化解了吧。
「天宮說的沒錯,貧僧是出家人,怎麼會對她出手,做非分之想呢?」十方微笑著回答。
天宮听到這話,眼眸黯淡了一瞬,不過馬上振作精神︰「對的,爸爸你也听見了吧。」
親眼目睹女兒神態的中年人直接跳腳!不顧風度的大喊道︰「你還說沒出手!死禿子!和尚結婚的少了嗎!?」
十方吸氣,閉氣,抬頭看天。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BLABLABALBA。」
默默念動清心咒,平復心態。
他覺得自己的佛心還有待考驗和雕琢。
不過,總算鬧完之後,又不厭其煩的解釋了好幾遍,天宮薰又在旁邊幫腔,算是安撫了一下這位中年人的情緒。
而這個中年人,他也是久經商場的成熟男人,也很快冷靜下來,仔細看向十方。
「十方……和尚?」他推了推眼鏡,開口問道
「正是貧僧。」十方笑笑。
「你為什麼出門不穿衣服?」他問。
這個問題過于尖銳和直白,以至于十方非常尷尬。
「這個嘛……呃,關于這個問題呢……」他支支吾吾。
「因為爆掉了吧?畢竟大師只要用力,衣服就會爆掉。」天宮薰在一邊圓場。
「正是如此!」十方立刻接話。
「那你為什麼有紋身。」中年男人再問。
「如果貧僧說是生來就有,你信嗎?」十方尷尬的攤手。
很顯然,這下連天宮薰就不信了。
狗都不信,那也別指望人信。
看著他們的眼神,十方突然大喊,對中年人說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天,天宮南雄,怎麼了?」
「年齡!」
「四十八歲。」
「性別!」
「這不是男嗎!」
「婚配了嗎?」
「已婚,不是,我女兒都有了,你問我婚否?」
「為什麼出門穿西裝!?」
「穿西裝有什麼問題嗎!你不是連衣服都沒有嗎!」
這樣的問答剛剛開始,突然,天宮南雄突然反應過來,暴怒︰「不對,為什麼你突然開始審問起我了!」
「施主,分明你是先問的貧僧,貧僧只是反問而已。」
兩個人進行這個對話的同時,卻听見兩聲笑聲。
「噗嗤。」
「嘻……」
爭論暫且停滯,兩個男人看向周圍。
天宮薰在十方這邊,而另一個看起來非常端莊美麗的女人則站在門口,掩口輕笑。
這個女人看起來約莫有三十出頭,剛剛褪去少女的青澀開始成熟,卻歲月卻還沒來得及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頭發被扎了起來,眉眼和天宮薰有些相似,但區別是,天宮薰是那種低順的眼角,而她的眼角卻是揚起來的,看起來更加自信。
幾乎都不用猜,這位肯定是天宮薰的母親了。
「碧,你怎麼來了?」天宮南雄正了正領帶,不再看十方,朝名叫碧的女人走過去。
按照日本的習慣,名字應該是……天宮碧。
這邊有改姓的習俗,一家人都是父姓。
「女兒受傷了,我怎麼可能不過來?前幾天有點忙而已,不過我剛過來,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天宮碧笑著說道,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然後,她看向十方,繼續說道︰「這位小哥是誰?你和南雄怎麼吵起來的,好有意思呀!」
她表情興致勃勃,完全沒有被十方震懾住。
「這位施主,我們並非是在吵鬧。」十方用嚴肅的說道。
「那是?」天宮碧饒有興趣的繼續往下問。
「貧僧在阻止他把女兒嫁給我。」十方一臉正經的說道。
「你放屁!」天宮南雄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