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動蕩的婚姻(上)

雲落荒而逃後,瀟燃家的大門,迎著風合上。她摔門而出,仿佛再也不會回頭。

瀟燃看著她的後腦勺,點燃了手中的華子香煙,煙霧很快便縈繞四周,好像房子里還有除了他之外的人存在,比如他的妻子。

「哎,就這麼走了。如果她能為我點燃一支煙,才說明她的心里為我留了位置。」

她的背影消失在南風中,只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手中的煙繼續燃著,每吸一口,瀟燃都覺得吻上了雲的安靜的唇。

正當他坐下繼續剛才的冥想,順便把剩下的咖啡喝完,突然眼前一亮,嘴角不自覺上揚。

「看來老天也知道我的心意。」因為一件外套,這個中年男人變得心花怒放。

一件外套綻放出春天里的小黃花,一切變得充滿了生機。他不用發愁下回怎麼自然地約她見面。

感覺到冷意時,已經是傍晚,雲正打算煮兩碗面當晚餐。通常圍上圍裙前,她都會先月兌去外套。

「我的外套呢?啊,不好,外套落在他家了。我真是沒用,走得倒是瀟灑,一定被他笑話了。」

事後,雲有些懊惱。她或許早已是失去自我的女人,是迷茫麻痹的女人。她燒菜煮飯洗衣打掃,這些忙碌的瑣事讓她更加空虛寂寞。她以女鄰居的身份踏入了男鄰居的家門,雖只是閑聊一些生活話題,但男鄰居險些將她靠近。理智讓她理直氣壯地離開,才沒有釀成所謂的過錯。

其實,她內心已默認,瀟燃是她想要靠近的人,他有成為心靈伴侶的潛質,可她的身體還不能接受這樣的親密關系,也可以理解為時機並不成熟。

家中依然死一般寂靜。與何言住在一起,倒像是合租關系,除了深夜語言踫撞,這個房子里風平浪靜地像墓地的一個角落。

白天,何言通常不說話,雲理解為冷暴力,出去玩瘋了回家,發著酒瘋時,反而有一點家的感覺。

「你不如,不如一巴掌打死我吧。我受夠這樣的關系了。」

雲這樣央求過何言。但何言很少對她動手。

「你休想引我犯罪。」

雲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男人失意時,智商也是會直線下降的。

「我們就不能好好過嗎?像別的夫妻一樣。」

「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現在是看我不順眼了,想一腳踹了我了吧?」

何言的神經一旦敏感,就喜歡咄咄逼人,絲毫不讓人有辯解的機會。兩人吵架時,何言更像歇斯底里的女人,沒完沒了地撒潑。雲一般冷靜地靠著牆壁,有時候直直地盯著他。也許兩人都在用各自的方式發泄。

「何言,我真不想看到你是這樣的何言,以前的何言去哪里了?哪個才是真實的你。」

「如果你要羞辱我,打住。如果你要離開這個家,隨時走開,但是,我是不會與你離婚的。」

「走?我能走到哪里去?」

「那就好好在家待著,不要到處亂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

「你的一舉一動。」

雲下意識地看看房子天花板的角落,並沒有發現監控探頭。如果在家里安裝攝像頭為了監視外人倒可以理解,如果是夫妻間的那點事,那便是終極信任危機了。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我怎麼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同意你出去工作嗎?」

「為什麼?」

「你無非想早點勾搭上有錢人,就像當初勾搭上我一樣,然後沒有後顧之憂地離開我。我可不是傻子。」

「何言,你不止無理取鬧,還惡意中傷。閉嘴吧。我睡了。」

這一晚,雲再次用力關上門,這會沒有風,只有黑房間的孤寂。

同樣是男人,有些男人是惡魔,有些男人是天使。女人會遇上怎樣的男人,基本靠運氣。這就是一個女人一生的命運。雲反復思索,認為自己先是踫到了天使,可惜天使後來變成了惡魔。

之後幾個月,雲和瀟燃沒有打過照面。一個在想怎麼拿回外套,另一個在想怎麼自然地將外套還回去。在矛盾中,外套充當了橋梁的角色,可誰也沒有真正去跨越這座橋。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