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心生歡喜

如果說陳雲飛只是雲漫長人生中的一個過客,那瀟燃可不是過客那麼簡單了。他是那個結束雲獨守空房的厲害人物。

愛情往往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哪種情更深?雲一知半解。但能肯定的是她已經親身體會愛情降臨時,是那麼激動人心。她的小心髒啊,仿佛馬上就要從胸前跳出來了。

雲把對瀟燃的一見鐘情,默默放在了心里。躲在屋里偷窺這種事,難道只有瀟燃干過嗎?貓眼、門縫、窗簾邊邊,這些地方雲也不陌生。她只要把自己隱藏好,就能享受歡愉的幸福時光。

他們的默契,從瀟燃多少次來到門口打量桃花,而雲心里一清二楚開始,就像種下了罌粟,等待開花結果。耀眼的罌粟花,在陽光下搖曳著,迷惑著人心和意識。

他又來了,他又回了。他在晚上來,在白天也來。

她要不要開門出去,假裝偶遇,哦,還是不了。

她只要把手伸出去,改變把手的方向,他們的關系或許就能更近一步,至少可以知道名字。但她沒有這麼做,始終保持著女孩該有的矜持。

何言的晚歸,雲的孤獨,這個搖搖欲墜的家就像得了晚期癌癥,艱難卻辛苦地堅持著,似乎誰都不願先放棄。因為最先放棄的那個人,容易被詬病。

何言的放縱和放肆,加速了這個家的分崩離析。他變賣了貼身衣物,拿這些錢逛夜店,與美女搭訕,身上帶著那些狐媚的氣味回家,還故意走到雲的身邊讓她聞到。一次次的挑釁,一次次的吵架,一次次的摔碎玻璃杯、花瓶。直到後來,家里再沒有玻璃狀的東西,爭吵才變得安靜。

幸好瀟燃出現,雲的注意力漸漸從何言身上轉移。她關心對門那個男人,他系怎樣的皮帶,穿什麼顏色衣褲?他愛吃什麼?他做什麼工作?他叫什麼名字?為什麼突然搬來?他有愛人了嗎?這些問題像陀螺一樣,在她的心中轉個不停。

「這該死的喜歡。」雲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肌肉變白,又快速變回了紅色。痛感也很快消失了。

疑團如同毛線球一樣越滾越大,暫時被存入腦中,且隨時有爆炸的可能。這顆定時炸彈已經開啟了倒計時,若真的爆炸了,將會殃及二十九樓兩個家庭。

瀟燃搬來後,和雲一直沒有正面遇見。只是雲開門為花枝澆水的次數漸漸多了起來。她希望開門的瞬間,對面的男人正好走出門,然後再來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問候儀式。如果可以,他們可以相約一起到外面喝杯咖啡,聊聊最近讀了什麼書或者天氣。

「你好,我叫雲,你呢?」

「你好,初次見面多多關照。」

「你好!」

雲反復練習著問候語,總覺得不對,哪兒不對,自己也不說不清。

盡管這幾天是這個冬天最冷的幾天,但一直很怕冷的雲,卻感到異常的溫暖。本想從何言身上取暖,兩人卻一直不來電。他走近一點,她走遠一點,似乎永遠沒有近身的機會。

每天醒來,雲擔心接下來父親的治療費該怎麼辦,本來抓緊的救命稻草已經黃了。她知道何家支付給她的錢很快就要斷了。換句話說,他們的結婚協議也將宣布結束。

她思來想去,不能再這樣待在何言身邊了。她開始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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