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愛的生活造就了孤獨,孤獨有別于寂寞,卻肆意讓可怕的陰謀和意外同時造訪。
何言放下了過去,打算把心交給雲,不知一場意外正向他靠近。
小美以約了老同學聚會為由,拉上半猶豫狀態下的何言,坐上了自己的保時捷跑車。接著,車子以飛快的速度駛向瑤山。
瑤山上有一幢小美父親開發的別墅。小美回國後,有一半的糜爛生活發生在這幢別墅。那里遠離父親的管束,里面有很多父親私藏的好酒。心情不好時,她干脆將自己喝到爛醉。
崎嶇的山路,小美早已輕車熟路。她心里打的主意,何言全然不知。
從公司出來迎面吹來干燥的風,平靜的海平面波光瀲灩。
暗戰,叫一場暴風雨從遠方改道而來。
天氣,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有怎樣的變化。
「你慢點開,注意安全,遲到一會沒事的。」
「你還不相信的車技嗎?都坐了千百次的副駕駛了。」
「你今天特別沖動。你看天,馬上要變臉了。」
「這條路我走了好多次了,都是這樣開的。」
何言的手沒離開過頭頂的扶手。
「哎,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這麼怕。」
「我不是怕,我是不喜歡你這麼沖動,容易出事。」
「懦弱。」
當小美轉頭用力說出這兩個字時,一口的酒氣釋放了出來。
「你喝酒了?」
「一點點。」
「喝酒了還開車,你不要命了嗎?快停車,我來開。」
「不要。」
這時候,距離事發地點的那棵樹,僅僅不到一百米的距離。
兩人爭執不下,小美沒有停下的意思。何言的心情愈加焦灼。
剎車突然失靈,雨刮器停止運作,急打方向盤……這一系列的操作,均如小美意料的那樣。
一邊是懸崖,一邊是林間大樹,小美並沒有與何言共赴黃泉的邪念,她不過是希望制造一場車禍,讓自己稍微受一點點傷,以此奢望何言能多給她多一點點的關心。
事與願違,車禍可以安排,但傷,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方向盤被端向左邊時,副駕駛不偏不倚地撞上了那顆千年老樹。樹上的梨花落了一地,花瓣落在了車頂。雨聲變成了哀歌。
瞬間,汽車發出嗚嗚嗚的求救聲,一股股濃煙冒了出來。
「啊!何言,你怎麼樣啦?對不起,對不起。」小美哭著叫喊著。
何言的額頭涌出了鮮血,人早已暈了過去。
救護車和消防車幾乎同一時間趕到。救援人員將何言從副駕駛拉出時,時間又過去了十分鐘。
瓢潑大雨落下來,血跡很快就被清洗干淨。
小美毫發無損,被一根毛毯包裹著,一起走進了救護車。
急診室外,何言的家人守候多時。方小紅幾乎崩潰,整個人半掛在梅姨身上,何富貴吸著煙,頭靠在牆上。他們的獨苗,此刻正在搶救中,隨時有可能宣告死亡。
雲獨自坐在凳子上,面無表情。如果這個男人沒有熬過這一劫,他們的婚姻將宣告滅亡,也就意味著方小紅不會再往她的銀行卡上轉賬大額資金。
手術在凌晨三點結束。
「病人已經度過了安全期。但遺憾的是,我們沒能保住他的右腿。不過,病人還能年輕,只要配合治療,安上假肢,依然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你算什麼醫生啊?好好的人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你還我完好的兒子。」
方小紅失控地拽著醫生不放。
何富貴听到兒子的命保住了,深深吸了一口氣,掩護醫生離開了現場。
方小紅開始哭得撕心裂肺,癱在了梅姨身上。
一家人還沒來得及了解事故發生的經過,已經被這個噩耗消磨了幾乎所有的精力。
後來,警方介入,界定為普通的交通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