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救贖

「媽媽,你可以教我做好的曲奇小餅干嘛?」溫軟嘗著母親親手做的美味小餅干,萌發了一個小小的想法,她想做些送給梁木嘗嘗,他一定非常喜歡的。

溫母刮刮溫軟的小鼻子,很是寵溺地說道︰「當然可以呀,軟軟想學的話,媽媽什麼時候都可以教你的。」

「愛你,媽媽!」溫軟心里已經開始盤算著,等自己學會,就邀請梁木來家里來,給他準備美味的小餅干,再幫他調一杯果汁,想想就很棒。

心動不如行動,溫軟趁著周末不用上學,母親空閑時間也充足,拉著母親在自家的廚房搗鼓。

母親手法嫻熟,動作干脆利落,更難得的是,廚房也能同時保持很整潔的樣子,並沒有因為在使用而顯得雜亂無章,很舒服的感覺。

母親很有耐心,一點點教溫軟,直至她徹底弄明白才進行下一個步驟,溫軟學得不算快,但好在學得扎實,母親完整教了她所有的步驟,她也能馬馬虎虎獨立完成。

只是餅干味道一般般,形狀也不太規則,嗯,簡單來說,就是丑。不過,自己親自做的東西似乎有一些光環加持,美味加倍了。

溫軟嘗著自己的初次成品,還是相當驕傲的,給母親嘗了嘗,最後把剩下的餅干一股腦地吃干淨了,渣渣都沒放過,看得溫母在旁邊直喊她小饞貓。

「媽咪,我是不是可以出師啦?」溫軟調皮地向母親眨眼楮,她自我感覺還是相當不錯的,現在只要再試幾次,餅干就可以美味很多了。

溫母自然不會吝嗇自己的夸獎,她夸自己的女兒︰「軟軟真棒!學得這麼快!不愧是我的寶貝女兒!媽媽為你驕傲!」

溫軟積極性高漲,一口氣又做了不少曲奇餅干,看著越來越好的小餅干,溫軟感覺成就感爆棚!

烹飪食物本身也是一個很治愈的過程,你可以看著它被一點點定型,一點點膨脹,最後散發無比誘人的香味。

看著女兒忙忙碌碌的小身影,溫母有一種吾有女初長成的感覺,好像也只是眨眼的事,女兒已經不知不覺中長大成小大人了。

果然,愁生不愁長,小孩子長大的速度肉眼可見,每一年都會有很大的變化。再過些年,女兒恐怕就已經成長到可以獨自面對自己的人生了,可能也不再需要他們做父母的了。

這麼一想,溫母有了些傷感。

溫軟感受到了母親大人的情緒變化,不過不是很明白母親因何如此,她靠過來依偎在母親懷里,撒嬌似的蹭了蹭,安撫母親的情緒。「媽媽,愛你愛你呀。」

溫軟聲音女乃女乃的,听得人都要被萌化了。

女兒的小女乃音真上頭,溫母感覺自己的負面情緒都不翼而飛了,女兒真是小棉襖,貼心小可愛,專門來治愈自己的開心果。

「寶寶,媽媽也愛你呀!」溫母將額頭輕輕踫女兒的小額頭,親昵地說道。

母親的聲音溫柔地不像話,溫軟感覺宛如春風拂面,輕輕柔柔的,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不想離開。

溫軟沒有等到邀請梁木來自己家里再給他嘗小餅干,而是一到周一便迫不及待帶了幾盒來到了幼稚園,分了幾盒給別的同學,最後才把壓軸的一盒送給了梁木。

她抱起盒子,非常認真說道︰「梁木,這是我親手做的小餅干,這盒是我做的最好,我想送給你。」其實在我心里,你值得最好的,溫軟在心里默默補充。

梁木接過包裝粉粉的盒子,神色嚴肅認真,慢慢打開,取出一塊放進自己的嘴里,不緊不慢地咀嚼,真香啊!

「怎麼樣怎麼樣?」溫軟臉上寫著邀功的表情,乖乖等待被夸,她覺得還是不錯滴,梁木會喜歡的吧?

「好吃。」梁木將頭歪一邊去了,不想讓溫軟看到自己眼里的淚花,那樣太沒出息了,吃餅干都能掉眼淚,梁木自己也不敢相信,情緒來得急,他沒來得及控制住。

「梁木木,這周星期六,你能來我家玩嘛?我教你做好吃的小餅干好不好?」溫軟沒有注意到梁木的小情緒變化,而是熱烈邀請他來自己家里玩。

梁木輕輕點頭,不敢出聲,怕出聲她就會發覺他的異常,會覺得他沒有出息,然後不要他了。

溫軟這才察覺有一些不對勁,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梁木的小腦袋轉過來,和自己對視,發現了他眼角的濡濕,眼楮周邊有霧氣,朦朦朧朧的,看起來像一只沒人要的小狗狗,可憐兮兮的,看得溫軟心疼死了。

「是不是難吃?那就不吃不吃了,你別哭啊,我我我——啊啊啊,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別哭了好不好?」

溫軟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捧到他面前,只為換得他不哭,她什麼都答應。

眼淚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咋一看,就是水,柔柔弱弱的,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在實際生活中,它有時比鋼筋水泥還管用,足以灼傷人,殺傷力極大,尤其在在乎的人面前,不異于殺人誅心。

「好吃,很很好吃。」梁木不想溫軟誤會他不喜歡她做的小餅干,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小餅干,沒有之一。

「那你為什麼掉眼淚啊?是不是哪里難受?」溫軟模模梁木的額頭感受了一下溫度,還好還好,不燙不燙,沒有感冒,會是別的地方難受嗎?他受傷了嗎?

梁木看教室天花板,努力想將眼淚憋住,溫軟卻捂住了他的眼楮,抱住了他,她說︰「哭吧,哭一下就好了,不要憋,那樣更難受,你也有哭的權利。」

溫軟已經不再執著于問個明白,如果他不想說,那她就陪著他,默默陪著他,她想成為他的依靠,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他肩膀。

梁木眼淚如決堤湖水一般,流的又急又凶,像是將上輩子的委屈一並發泄出來了一般,但是他哭的沒有聲音,只掉眼淚,看得溫軟兩眼都有些酸酸了,他這是經歷了多少啊?

「以後我都陪著你好不好?」梁木真的太讓人心疼了,怎麼連哭都這麼乖啊!

梁木覺得自己好像又做夢了,溫軟說要一直陪在他身邊,會是永遠嗎?梁木抬起手臂,一把抓住了溫軟的小肩膀,她驚呼了一聲,他才漸漸相信,不是夢。

他在心里暗暗說道,溫軟,這是你承諾的,是你先來招惹我的,不要想著逃跑,我不會放你走的,生生世世都要和你糾纏在一起。

梁木一直都知道自己對溫軟有極強的佔有欲,他覺得自己是個瘋子,沒有溫軟,他覺得他會瘋掉的。

但他會掩蓋得很深,他不想讓她對自己害怕,如今的相處已經是他奢求的了。

但是,梁木發現自己渴求的越來越多了,他……不能不能,她會怕的。

沒有想到的是,到星期五下午的時候,梁木突然邀請她明天可不可以來他家里玩,最先是溫軟約她,沒想到,他反而把地點改到了他家里。

溫軟倒沒有說有什麼反感,這是梁木第一次邀請她,簡直就是超大的驚喜好嗎?雖然她也早就在家里做好了準備,但是去梁木家做客並沒有覺得自己的用心浪費了,相反,她覺得受到了更大的反饋。

和媽媽說明了情況,準備了一些小禮物,然後自己晚上一遍又一遍的試著小裙子,想以最好的狀態面對明天的邀約,這比她第一次面試工作還要緊張。

溫軟還偷偷準備了很多資料,以防面對一些突發情況不知如何解決,還有如何投其所好。

比如說,要是他祖父喜歡琴棋書畫的話,那她這就表現的淑女一點;要是他祖父非常的慈祥和藹的話,那她就多多撒嬌,哄老人開心;要是他祖父脾氣不好的話,那她就小心謹慎一點。

溫軟沒有意識到自己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超過了自己的預想,她一門心事的是,如何讓他在乎的祖父對自己的印象好一點。

甚至她都沒有想到的是,在其他人的眼里,她現在只是個半大的小孩,並不用顧及那麼多的禮節。

而與此相對的是,梁木異常的淡定,他和祖父說了明天溫軟明天要來自己家里做客的事情,然後就有條不紊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房間。

他還把提前買好的小零食放到了客廳小茶幾上,她知道她喜歡哪些小零食,她喜歡草莓味的軟糖,還喜歡芒果干,還有一些可愛的蔓越莓曲奇小餅干,還有很多很多。

他還提前為她準備了一雙拖鞋,和自己的款式相同,只是她是粉色的,他是藍色的。

又和家里做飯的阿姨商量了明天的菜譜,點了好多她喜歡的菜式,還特別囑咐了飯要煮軟一點,他知道她喜歡吃松軟一點的。

「阿木,看來這個女孩對你來說很重要的。」祖父在旁邊看得樂呵呵的,自家孫子的性格自己相當了解的,冰冷冷的,像個小木頭人,但只要入了他的心,他比誰都要細致溫柔。

好吧,他這個糟老頭子還是有點吃醋的,吃人家小丫頭片子的醋了,自己的拉扯大的小子對人家小姑娘還比對自己好,這哪能不酸啊?

「她很重要。」梁木微微蹙了蹙眉,很是堅定的回答道。

溫軟于他,是救贖,是他奢求不得的小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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