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章 雲巍門 第十四章 放馬過來

作者︰貓生勿及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午時三刻,林家客棧。

帶著吳福山的三人回到客棧費了一番功夫。主要還是田大龍的病情不穩定。

回到客棧,想著有宋良河在,卻不料被告知,朱墨然帶著他們去了驛站。幾人只好先安頓好田大龍,然後開始吃午飯。大家圍攏在小院子里面,都很好奇武岡山幾人的經歷。

諾砂問,「武寨主,阿蟒叔,你們是怎麼救出大龍叔的?」

「幸虧有渡雲館幫忙。」武岡山開心的說,大口的吃著豆花。

「是的。當時我們是有分歧的。我覺得他們扣留大龍就是為了引我們去,然後一網打盡。所以我不同意去冒險救人。但是岡山覺得,再難也得救,否則空口無憑。」

「就在我們爭得快分道揚鑣的時候,朱二少帶著渡雲館的人來找我們。分析了事情的利弊,然後分派人手給我們,才開始營救的。」

听到這,諾砂愣了一下。「朱墨然也去了。他不是不會武功嗎?」

李一蟒一笑,有些意外諾砂的反應。「朱二少沒親自參與,但是他幫我們做了計劃。事成後,他便和我們分道而行。」

「哦~」諾砂也覺得自己傻了。這種事情朱墨然動動腦子就行了。還需要他親自去。那渡雲館的伙計們不是白養了。想著她不由自主的笑了。

「那你們收到我們的留言了嗎?」胡桂春接著問。

「收到了。」武岡山囫圇把面前的豆花飯吃了個精光,抹了抹嘴,才繼續說,「我們把剩下的人都安頓到了安全的地方,才趕過來的。」

「那你們到了。為什麼不聯系我們呢?」諾砂擰眉,問道。

「我們剛到是想和你們見面的。但是你們自己也不安全。如果見面了,你們也被盯上了就不好了。我們收到的消息說,梁相的人第二天就找到了藥爐。還好你們機靈,先行逃走了。還把藥爐燒了。眼下估計梁相已經知道你們的身份,很快也要開始追殺你們。」

「這個不怕。」諾砂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對于逃亡,我們已經很有經驗了。」

陶軍山听到這話,停下了筷子。緊皺眉頭,問道,「逃亡?難不成你們真的是山匪?」

邢雲泰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傻啊。他們要真是山匪,為什麼會認識朱二少和趙將軍?今天議事的內容還能是撥亂反正?」

「哎呦。小師叔啊,撥亂反正也不是撥的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輪到給師父報仇啊?」陶軍山憤恨的拿筷子戳著自己的米飯。

邢雲泰嘆了口氣。「哼,我倒是覺得這個武林根本沒什麼用。」

「嗯?邢師叔,為什麼這麼說?」胡桂春又加了一碗飯。一邊放豆花,一邊驚詫的問。

「我和雲巍門的門人一起喝酒。發現不少人都是新近加入的。一個比一個會攀比吹牛。拿出來吹的事情和我們差不多。不是哪里有劫匪了,就是哪里出了人命案子。可是,據我所知,這些地方都是很小的村鎮。幾代人都很難出點什麼大事情。哪里來的那麼多故事可以說。」邢雲泰說的十分氣悶。似乎是想到了孫駒提議就十分火大。

「難道這些人也和軍文山一樣?」桂娘終于吃完了。主動提出了疑問。

「如果是這樣,那這雲巍山是很有問題。」諾砂吃飽,放下了筷子。「可是,這麼多年,為何都沒听到什麼人去申訴呢?」

「大概是和我們一樣。不成功的就滅口,成功的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是丑事,傳出去都是禍。」邢雲泰咬了咬牙,很是後悔和惱怒。

「小師叔,這件事情是大家一起決定的。不能怪你。您別懊惱了。」陶軍山安慰道。

「好。吃完了。就休息吧。」邢雲泰說著,大家也累了。收拾了一下,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回到臨時給武岡山三人休息的小屋子。田大龍已經睡下,不再鬧騰。李一蟒和武岡山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

李一蟒說,「你覺不覺得那個邢師叔有點眼熟?」

听到這話,武岡山轉瞬即逝的僵了一下。「阿蟒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知道曾家營的事情對你來說更加重要。但是今日你也看到了,這個武林幫我們一般人做事情都十分小心謹慎。更何況是官家的事情。」

此話一出,武岡山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阿蟒哥的意思,是武盟不一定能幫得了我們。」

「成不成都不是一時半會說的清楚地事情。誰知道這里面的水深不深。」李一蟒不置可否,也不帶什麼期望的說。

「嗯。的確如此。感覺這個武盟和想象中不太一樣。每個人都復雜難懂。看起來一身正氣,說起話來,卻思前想後,拐彎抹角。」武岡山坐直身子,認真的說。「現在想來,武盟根本沒答應我們什麼。只是說三天後給結果。但是萬一三天內出了變故呢?」

「唉~以前听說江湖莫測。那時候還不信。現在只覺得江湖的水的確深。」說著,兩人一起點了點頭。卻不知道兩人的想法是否就是一樣的。

——————

未時整,雲歌觀逸致院耳房內。

千若山和于慶藏一起在房中喝茶。于慶藏給千若山倒了一杯新煮好的茶,畢恭畢敬的放在千若山的面前。然後,又畢恭畢敬的站在了一步之外。

千若山看著窗外的綠竹,問他,「你覺得胡桂然這番舉動可好?」

于慶藏低著頭,答道,「回師父,在我看來,胡桂然此番投名狀不過是借花獻佛。梁相為了搶山頭濫殺無辜,反而讓胡桂然搶得了先機。能幫雲巍山掙得一個懲奸除惡的美名。不失為一石二鳥的計策。只可惜了梁相,要變成了我們的目標。不過,我們還是可以反過來幫幫梁相的。雖然胡桂然固然很有價值,可是這個多年的朋友也不能說放棄。」

「此話怎講?」千若山好奇地問。

「上南道的局勢一直不穩定。這次的圍剿有一半是為了清除曾家軍余孽。至今曾家營的余孽還有不少,曾家的小公子尚未找到。而就在剛剛的那場大戲里面。我就看到了曾家營的人。」

「哦~誰?」

「那個自稱武岡山的寨主。他便是曾家營的旌旗校尉武儆。如果我們把他交給梁相,也不失為一場互惠互利的交易。」

「嗯。可以安排一下。」

「可是,門主,梁相給的任務是殺了胡桂然等人。我們這麼做,不是本末倒置嗎?直接殺了這些人,不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嗎?」

「殺他們容易。但是朱家營和南王府會對我們善罷甘休嗎?這些年如果沒有朱家營和南王府,南圩國早就佔領了關南道。大顓國還得依靠著他們的勢力來保護邊境。一旦惹惱了他們,整個大顓國是不會饒了我們的。」

「那就不做了嗎?梁相那邊不好交代啊。」

「做,是要做的。渡雲館和三金堂之間的恩怨也不是一天兩天的。讓淳淵閣去安排一下,不能讓胡桂然有松懈的機會。」

「好。」于慶藏應著,就轉身離開了。

只是他們還沒通知到淳淵閣。曾經的刺客李蘇蒙就已經坐在了胡桂然的面前,戰戰兢兢的望著面前的豆花飯,不敢動筷子。

反倒是胡桂然吃得挺開心。就昨晚的情況來說,他是沒想到李蘇蒙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除非李蘇蒙沒讓雇主知道自己事情辦砸了。

稀里嘩啦把最後一口吃進肚子里面。胡桂然抹了抹嘴,說,「李大俠,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殺我不算難事,但是見我怎麼感覺成了李大俠的難事了呢?」

李蘇蒙被問得咬牙切齒。「被你戲弄了三次。還說不是難事?」

胡桂然听來,有些尷尬。只能輕然一笑。「這怎麼能是難事呢?只是李大俠光明磊落,不肖于我這個小人的伎倆而已。」

「哼!」李蘇蒙被這話弄得面紅耳赤。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目標會是如此狡詐的小人。一直听聞,渡雲館館主是個武功濟濟的泛泛之輩,。又不喜好帶隨從,跟蹤幾次之後,就馬上動手了。結果,計劃了兩次都被胡桂然逃走了。第三次雖然被堵,卻被其擊退不說,還被追上戲弄了一路。最後在一個破廟里面被其施以銀針拷問,狼狽不堪。

「當初我放你走,也是為了給你留面子。怎麼,李大俠嫌我做的不夠好。那我今日就可以把您的故事宣揚出去。讓大家好好了解一下您的豐功偉績。」胡桂然依舊是一臉的微笑,但是怎麼看怎麼像嘲笑。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我感謝你當初放了我。可是,你也讓我左右為難。我回來即不好交差,也已經無法面對自己。」

「所以,你就撒謊了?」

「對。」李蘇蒙認命的低下了頭。

「你是怎麼說的?」

「我就說,我被你設計偷襲。反正也被你打斷了雙腿。」

「哦~對不起,但也算是幫了你。他們沒問你,我為什麼沒殺了你?」

「問了。我說我不知道。畢竟都被偷襲,暈了過去。還能怎麼樣?就說你仁慈唄。」李蘇蒙氣憤難當。自從刺殺失敗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接過這種活。好不容易找了個武館館主的活。真沒想到還會遇見他。

「既然如此。那你就沒必要包庇幕後主使人了吧。」

听到這話,李蘇蒙臉色刷得就白了。他瞪著胡桂然,「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是梁相買的。」

「我也說了。梁相不可能當面去交易。跟你交易的人肯定是其手下啥的。」

李蘇蒙眨了眨眼楮,有些遲疑地說,「啊,那個,就是一般的掮客。就,就和你差不多的嘛。」

「是嘛。李大俠好像是閩中人吧。渡雲館查了一下,能在閩中接到梁相任務的並不多。但是背後的金主都是淳淵閣。不知道是否對啊?而淳淵閣的金主卻是雲巍門。真正安排刺殺的就是千若山吧。」

胡桂然的聲音不大,但是似乎每個字都打在李蘇蒙的臉上。啪啪啪的亂響。他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你,你你你……」

「我怎麼知道的?」胡桂然笑得十分開心,卻在李蘇蒙眼里看起來十分的猙獰。「渡雲館是干什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麼還來找我啊?」李蘇蒙哭笑不得看著胡桂然。幾乎是用嗓子眼在說話,聲音小如蚊蠅。「你怎麼還敢來這里蹚渾水?家主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那就放馬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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