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又分頭出了酒店,打車,半小時後,在一處看起來像是公園的門口集合。
京東都的午夜並不安全,十點鐘之後,主街道和商業街區比較熱鬧,但像這種比較偏的地方,就沒什麼人了,偶有幾個穿著得體西服的醉漢路過,嘴里叨逼叨、叨逼叨的,抒發著996或者被老婆戴綠帽子的壓力與不爽。
齋藤帶李凡等人進了公園,穿過層層疊疊的幽暗樹叢,來到一處人工湖旁,湖心有個島,島上有一座櫻花國模仿唐代的斗拱建築,一條彎彎曲曲的木棧折廊,連接湖心島與岸邊。
岸邊停著兩台車,幾個穿黑西裝的保鏢模樣的人在車邊站著,警惕地看著四周,這幾個保鏢看上去年紀都不小了,最年輕的也肯定超過了四十歲,都說櫻花國老齡化很嚴重,黑澀會也是如此,青黃不接,組織內部的都是中老年人,李凡親眼所見,果然如此。
齋藤帶李凡等人來到車邊,和保鏢交流了幾句,一位保鏢可能是參加過齋藤小姐和L的婚禮,疑惑地打量了李凡一番,眉頭微皺,但也沒敢多問,帶齋藤、李凡等人穿過折廊,來到湖心島的建築前,打開拉門,請眾人進去。
里面不大,是個茶室,進門要拖鞋,李凡等人月兌掉鞋子,門口有個臉上化著雪白、雪白的濃妝的女侍者把客人們的鞋整齊地擺好,茶室中央,藤原小次郎已經就坐,邀請客人入座。
對于L的長相的變化,藤原小次郎也有些疑惑,無影替李凡解釋了一下,齋藤會意,點點頭,又仔細看看李凡,笑著用漢語說了六個字︰棒棒國,很棒棒!
李凡不太習慣地跪在軟墊子上,小次郎立即笑著讓無影反應︰「姑爺不必拘禮,隨便一些即可。」
李凡得了赦令,改成盤膝大坐的樣子,小婉等人則都選擇了跪坐,畢竟女孩子盤膝而坐,多少有些不雅觀。
齋藤把懷疑父親被抓的事情,簡單和小次郎叔叔匯報了一下,小次郎一邊听一邊點頭,等齋藤說完,他肯定地說︰「你們的分析應是準確的,我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有見到組長(齋藤龍太)了,問夫人他去了哪里,夫人說她也不知道。」
夫人就是齋藤的媽媽,不是親媽,是個小後媽,但齋藤龍太不讓這個續弦的小老婆涉足集團事務,就供養在家里,所以什麼都不知道也屬正常,齋藤也壓根兒沒給小後媽打電話詢問,反正問了也是白問。
「小次郎叔叔,您最後遇見龍太組長,是在哪里?」李凡問,齋藤菲鳥已經來炎夏三天了,最後見到龍太的人,估計就是這個小次郎。
「就是在這里,」藤原小次郎指了指地面,「昨晚九點,我和齋藤組長在這里喝茶,討論一些山田組的人事調動問題,大概十點鐘,有人給組長打了個電話,組長便匆匆離去,此後,再無消息。」
「他是怎麼離開的?」李凡問,剛才在外面的時候,李凡觀察過了,從公園門口一直到這個湖心島,都沒有攝像頭之類的監控設備,這里是山田組的私人領地,可能是擔心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所以沒有安裝攝像頭。
「當然是乘坐他的車,」小次郎看了看齋藤,「就是那款老皇冠轎車,你出生那年購買的,組長一直用到了現在。」
「司機是誰?」李凡可不關心車的型號問題,又問。
「小野君。」小次郎說。
齋藤菲鳥補充︰「小野叔叔是我父親的專屬司機,跟父親的年頭也很長。」
無影給李凡翻譯,李凡點頭︰「那這個人,現在應該也聯系不上了吧?」
「今天中午,我給小野打過電話,無人接听。」小次郎說。
沒有監控,沒有人證,沒有任何線索,茶室里一時間陷入了沉寂。
李凡掏出香煙,向小次郎示意,小次郎說你抽,我不抽,但我不介意,李凡點著煙,思索了兩口︰「我腦子不算太靈光,我認為還得靠笨辦法,從監控錄像上下手,剛才進來的時候,我有注意到公園門口的園區地圖,貌似這個公園並不是很大,而周邊,全都是四通八達的街道,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