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先是愣了一下,緩緩的垂下眼皮,半晌沒有說話。
莫煥文知道他為難,但黎美盼只有對秦湛才信任,她現在這種情況,他不知道該求助于誰。
「我不能去,煥文,抱歉,我不能再傷宋瓷的心了。」
「就是去看一眼,宋瓷一定會理解的,你知道美盼她只听你的,你讓她好好的,別做傻事,她就會听的,宋瓷那邊,我可以去解釋。」
莫煥文的焦急,秦湛不是看不出來,但他不能。
「對不起,煥文。」
「那我去跟宋瓷說,她一定會理解的。」
說著,莫煥文就往樓上跑,秦湛想拉住他的,就晚了那麼一秒,他就躥了出去。
莫煥文不管不顧的,直接推開了臥室的門。
宋瓷站在門口不遠處,門突然打開,走廊上的燈,灑進來,落到她身上。
她穿了一件秦湛的白襯衣,領口微開著,長度恰到好處的蓋住,兩條腿又細又直。
正發信息的女人,眯了眯眼,看向門口的男人。
被嚇了一跳,發出尖叫。
「啊……」
秦湛趕緊把宋瓷抱進懷里,伸腳踢上了門,把莫煥文關在了門外。
「沒事,沒事,他太魯莽了,別怕,別怕。」
宋瓷喘著不勻的氣息,拍著心口︰「他有病啊,怎麼能亂進別人的臥室?況且,我還穿成這樣。」
「秦湛,把門開開,我找宋瓷說兩句。」莫煥文拍門。
宋瓷看了秦湛一眼,他找了條毯子,把宋瓷包起來,這才去拉門,門打開,把莫煥文恍了一下,還沒回過神,就被秦湛攥起莫煥文的領口,往外拖。
「干嘛呀?我又沒看到什麼。」
「你嚇著她了,知道嗎?」秦湛把莫煥文毫不留情的扔了出去。
他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滑了一段距離後,才爬起來,繼續說︰「我找她說兩句話,又不怎麼著她,你用得著心疼成這樣嗎?」
「我不心疼我老婆,我心疼你?走,趕緊走。」秦湛不耐趕人。
莫煥文可沒有要走的意思,一直叫著宋瓷的名字。
宋瓷穿好衣服,走出來,望向不怎麼熟悉的男人,眉眼不悅︰「找我什麼事?」
「讓秦湛去看一眼黎美盼,可以嗎?」莫煥文的語氣,近乎乞求。
「那你應該問他呀,問我,干什麼?」
「他要同意,我還用得著問你嗎?黎美盼的精神狀態不怎麼好,她只听秦湛的,讓他去看一眼,勸勸她以後不要做傻事,也算是做一件善事,不是嗎?」
莫煥文的意思,在宋瓷听來就是,你們兩口子能不能善良一點,不要這樣對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你們太欺負人了。
宋瓷笑了︰「她要死,我們有什麼辦法,又不是我們拿著刀殺她,你要勸的是黎美盼,而不是我們這些事外人。」
「我以為你們都是女人,會感同身受……」莫煥文很是失望的澀笑了一下,「……沒想到,你也這麼冷血。」
這話,宋瓷可不怎麼愛听,她粉唇一挑,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
「莫先生,我想你搞錯了對像,我是女人不假,但我不是黎美盼的朋友,對于一個一直覬覦我男人的女人,我巴不得她趕緊死,怎麼會好心的,讓我的男人去勸她,勇敢的活下去呢?賤不賤啊。」
莫煥文剛要張口反駁宋瓷幾句,被宋瓷揚起的細長手指打斷,「莫先生,你要做舌忝狗呢,我們管不著,但,你要求別人跟你一樣舌忝,這就有點過分了。」
「你……」莫煥文氣到語滯。
「當然了,如果秦湛,願意跟你去當舌忝狗,我也不攔著。」說完這句話,宋瓷特意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高大男人。
秦湛立馬表態︰「我不去。」
宋瓷聳肩,「莫先生,我男人說了,他不去,看來,得你自己去想辦法了。」
莫煥文,氣到要吐血,這小丫頭,年紀不大,氣人可真是一把好手。
不去,拉倒。
莫煥文氣哼哼的走了。
宋瓷狠狠的瞪了秦湛一眼︰「你這是什麼朋友。」
「你也看出來了吧,他喜歡黎美盼,所以呢,他就會站在黎美盼的立場上考慮事情,當然了,我是不會去的,打死也不去,她愛死,死去唄。」
秦湛的這番話,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都讓宋瓷很受用。
她忍著笑,佯裝大度的說︰「其實,你想去,我也沒有意見,畢竟是條人命。」
「她的命是她自己的,她自己不珍惜,我們替她惋惜什麼。不去,睡覺。」
秦湛打橫抱起宋瓷,走進臥室,伸腳關上了門。
又是一夜旖旎。
隔天一大早,秦湛送宋瓷去醫院掛水後,他去了公司。
宋瓷掛水時,又聯系了負責給他們公司做樣品的徐師傅。
與徐師傅聯系好時間,打完針,宋瓷就直接打了個車,去了工廠。
工廠的位置處在山腳下,上次宋瓷和秦湛車壞掉的地方,其實距離小工廠已經不算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