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知道她問的什麼，淡笑了一下︰「那方面的能力他還是有的，但是他不能生孩子了，很多年前，他做過一個手術，是在他昏迷的時候，那時只有我在場，所以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啊？也就是說，他也不知道，他不能生孩子這事，所以才認為那個寶寶，理所當然是他的孩子，對嗎？」
秦湛點頭︰「沒錯。」
「那孟瑤知道這事嗎？」
「我找她談過，看她的肚子，應該打算一條道走到黑。」
宋瓷駭然。
這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那你，打算怎麼對付她？」
「打了。」秦湛沒有避諱。
「可是……那個寶寶已經成型了，他是條生命不是嗎？他沒有錯不是嗎？」宋瓷不可憐孟瑤，只是可憐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你想替她求情？」他微眯著眸子，睨著她的眼楮，宋瓷沉默了半刻，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是，就是有點可惜。」
「她自己選擇的路，就要承擔後果。」他給過她機會，讓她自己處理，她沒走這條路。
兩人說著話，就走到了超市的門口。
秦湛很少來逛超市，宋瓷也不經常來，這家超市是真的大，會員制，東西又多又好。
宋瓷投幣了一輛推車，秦湛接了過去，推著邊走邊看。
宋瓷跟在他的身邊，挑選著自己中意的商品。
「你有什麼不愛吃的，或是過敏的東西嗎？」宋瓷問。
「魷魚。」
「過敏嗎？」
秦湛點頭︰「很嚴重。」
宋瓷拿出一個小本本，記錄著，特別認真。
走到一處牛肉專賣區，肉很新鮮，宋瓷從小喜歡吃牛肉，想著要幾塊好一點的牛肉，做湯好。
「秦湛。」有女人的聲音。
宋瓷和秦湛同時回眸，看了過去，一個高挑漂亮的女人，栗色卷發，米色的風衣，黑色的高跟鞋，知性大方。
宋瓷看了一眼秦湛︰「你們認識啊？」
秦湛微微點了下頭，女人就已經來到了兩人的跟前︰「我還以為我眼花了呢，真的沒想到，我一回國，就見到你了。」
女人看向一旁的宋瓷，微笑著自我介紹︰「我叫黎美盼，秦湛的……現在算是同學吧，你是他妹妹吧？好可愛。」
妹妹？
宋瓷沒有解釋，只是客氣禮貌的遞了抹微笑。
黎美盼很快就把注意力落到了秦湛的面上，久別相逢，她喜不自收︰「我們有個幾年沒見了吧？說實在的，回國之前，我還在想之前咱們鬧的那個別扭，其實，都怪我，如果我不那麼倔強，如果……」
「不好意思，我和我太太，還得挑選一下晚上的食材，有機會再聊吧。」
秦湛打斷了黎美盼的話，攬起宋瓷的肩頭，要走。
黎美盼愣了一下，快走幾步，擋在了兩人的面前︰「太太？秦湛，我沒听錯吧？你有太太了？回國之前，我問過秦伯伯，說你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你的消息不太準確。」秦湛話，毫無感情，冰冰冷冷又透著些許的不耐。
「秦湛，我回國了，有些誤會，咱們該解開了，這樣吧，你先買東西，正好，今天，我還有點事，晚一點，咱們再聯系。」
黎美盼納悶的先行離開，宋瓷看著她背影慢慢消失後，才問向秦湛︰「你們……很熟悉吧。」
「不熟。」
「我還想買點牛排。」
「走，我陪你挑。」
從超市走出來，秦湛又當付款先生，又當苦力，拎了好幾個又重又大的方便袋，好在超市有配送服務，付了服務費，人家就給送到了指定的地點。
兩人牽著手往回走，夜色降臨，霓虹閃爍，車水馬龍。
其實，宋瓷挺喜歡在這樣熱鬧的街頭走走，看人間煙火，品人生百態。
她歪著小腦袋，問向秦湛︰「餓了嗎？」
他垂眸︰「還好。」
「我想去那邊走走，你可以陪我嗎？」她大大的眼楮里，全是期待的光澤。
他求之不得她需要他，握緊了她的小手，遞到唇邊，親了一口︰「好。」
路過一家婚紗店時，宋瓷站在櫥窗前，佇立了許久。
好像沒有女孩不會幻想自己穿上婚紗的樣子，前世，她也是這樣，傻傻的，期待著，做唐深最美的新娘，卻沒想到，他滅了她的全門。
這一世雖然她沒想過再穿上婚紗，但她依然憧憬，憧憬著自己最美的樣子。
秦湛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輕輕的握住了她的縴腰，在她耳邊說︰「喜歡，就去試試。」
宋瓷淺淺搖頭︰「還是不了。」
「穿給我看，好不好？」
宋瓷緩緩的掀起睫毛，望住秦湛的眸子，前世，她一個人試婚紗，一個人試婚鞋，一個人拍婚紗照，沒人期待過她穿婚紗的樣子。
更沒有人在意，她美不美，幸福與否。
當有一個期待著，她用最美的模樣，出現在他的面前的人時，宋瓷是感動的，甚至是慶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