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民為何暴亂?你們難道不知道?」穆易冷聲說道,男人周身滿是肅殺之氣,眉宇間透著冷冽。
聞言,眾大臣紛紛閉上了嘴巴,原本如同菜市場般喧鬧的朝堂立馬安靜下來了。
穆易面無表情的掃著一眾大臣,「若不是你們封了醫館,災民會暴亂?」
一句話,將眾大臣噎的說不出話來,臉上的神情都變了幾分。
「散朝。」穆易站起身來,冷冷掃了一眼殿堂之中的大臣。
丞相還想說什麼,卻被一旁的兵部侍郎拉住了,「丞相還是少說兩句比較好,這事確實是我們唐突了。」
「哼!」丞相甩開兵部侍郎的手,氣沖沖的下了大殿。
……
穆易回到御書房時,席城恭敬的站在一邊。
「吩咐你辦的事怎麼樣了?」穆易聲音冰冷,稜角分明的臉上浮現一抹復雜的情愫。
「已經安排好了,兮妃娘娘的監獄附近全都換成了我們的人,若是兮妃娘娘有個什麼好歹,一定第一時間稟告皇上。」席城微微頷首。
席城知道皇上有多在意兮妃娘娘,暗地里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嗯。」穆易沉眸,淡淡應下。
男人穿著一身玄色錦衣坐在書案前,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眉頭微蹙,嗓音也低沉了幾分,令人不寒而粟,「兮妃身邊的太監孫二寶腿被姑姑的侍衛打斷了?」
聞言,席城微微一愣,隨後恭敬的說道,「是的,太醫院的人一直不肯給他醫治,說他是妖女的下人。」
「一群混賬東西!」穆易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眉眼冰冷。
「皇上,我現在去太醫院找人。」席城問著穆易的意見。
「等等!」穆易掃了一眼席城,隨後說道,「私下找人,別太張揚。」
「好。」席城知道穆易擔心被姑姑發現,將事情鬧大後,姑姑肯定又會折騰出許多蛾子。
席城帶著皇上身邊的太醫去了冷宮後,太醫替孫二寶檢查著,席城見桃李一人站在一邊,走上前說,「麻煩桃李姑娘去監獄伺候兮妃娘娘。」
聞言,桃李的眼里滿是淚水,她仰起頭隨手揩掉眼角的淚,不確定的問著,「真的嗎?」
她真的可以去照顧娘娘嗎?
「嗯。」席城出聲。
桃李同孫二寶告別後便跟著席城走了。
一路上,桃李都十分感激的道謝。
席城冷聲說著,「你該謝的人是皇上。」
「皇上果然心懷天下,太謝謝皇上了!」桃李一個勁的說著。
很快到了地牢,藍若兮看見桃李的一瞬間頓時失了神,語氣焦急詢問著,「你怎麼又來了?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
「沒有!他們沒有欺負我!」桃李深吸一口氣,抽噎著,「是皇上讓奴婢來伺候娘娘的,皇上真是太好了!知道娘娘會在地牢里受苦,娘娘放心吧,有桃李在,所有的髒活累活都交給桃李吧!」
狗皇帝?
藍若兮微微眯起眼楮。
什麼時候狗皇帝這麼近人情了?
他不是鐵面無私嗎?
藍若兮又將監獄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滿是探究。
這兩天以來,藍若兮總覺得自己身邊的環境不一樣了。
雖然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腐臭味,可地上的老鼠少了不少,而且最近的伙食也變好了許多。
有好幾次藍若兮都覺得自己像是度假而不是坐牢。
難道是她的錯覺?
傍晚時分,藍若兮剛用完晚膳,不愁師傅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監獄門口。
「不愁師傅。」藍若兮連忙站起身來。
「娘娘不必起身。」不愁師傅連忙制止了藍若兮的動作,讓她繼續坐著,畢竟藍若兮之前受的傷還沒有好,現在雖然氣色比前幾日好了不少,但身上的傷勢還使勁很嚴重。
藍若兮最後無奈的坐在地上,笑的溫柔,「行吧。」
兩人聊了許久,直到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往後,老衲會隨時來找娘娘的。」不愁師傅留下這句話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嗯?」藍若兮疑惑的看著不愁師傅消失的身影。
隨時來找她?
雖然不愁師傅功夫了得,可這地牢里面的侍衛可不少!
最後,藍若兮一拍巴掌,難道是狗皇帝安排好了這一切?
藍若兮心底浮起一抹竊喜。
但想到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藍若兮臉色沉了下去,周身充斥著一股寒氣。
她不能這麼一直躲在狗皇帝身後,既然是她自己的罪孽,那就應該由她自己來解決。
而且她得趕快為自己正名,這麼一直躲下去也不是辦法。
思及此,藍若兮連忙將自己身上的披肩月兌下來搭在桃李的後背上。
「你先將披風披上,我有點事。」
「好,娘娘多加小心。」桃李知道藍若兮要去干嘛。
……
藍若兮很快便到了出事的地方,她在城牆附近蹲了許久都沒有注意到可疑的事情。
她興致缺缺的走向市中心,心里期待能在街上找到些有利的消息。
剛一抬眸,藍若兮便看見對面一家的酒樓里出入的人有些面熟。
藍若兮自幼便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不知為何她心底篤定這些人都是皇宮里的太監和宮女。
藍若兮買了一籠湯包,路上吃了好幾個。
進酒樓時,藍若兮瞅準時機,之間擦身而過的宮女忽然痛呼一聲。
「抱歉抱歉。」藍若兮慌忙道歉,視線時不時的掃著宮女全身。
宮女自然也不會在此逗留,她隨意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便離開了。
藍若兮眼楮忽然黯淡了下去,她快速掃了一眼宮女全身,發現宮女衣袖上印著宮里特有的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