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四)過去與未來

(二百一十四)過去與未來

灰燼審判者還是和白珀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一樣,一把巨劍貫穿了石像的胸口,等待著下一位拔出巨劍的挑戰者。

白珀正欲上前拔劍,石像前便開啟了通往黑域的入口,或許是白珀曾經戰勝過它,亦或者是因為白珀繼承了伽藍的力量。

不管是什麼原因,入口都已經打開了,可白珀卻遲遲沒有進入,看他的樣子,似乎是陷入了回憶當中。

是啊,不久前他才和淑清來過這里,這才多久,一切都已經是物是人非了……這怎能叫人不悲憤呢?

白珀晃了晃腦袋,他來這里不就是為了找辦法挽回這一切嗎?他大步向前跨去,通過裂縫入口再一次來到了伽藍的古堡。

壁爐里的柴火劈啪作響,不時還有火光閃爍,桌上擺著一列燭火,散發著幽幽的藍光。

伽羅和伽藍就坐在桌前,似乎是專程在此等候。

白珀也不客氣,踩著淡藍色的地毯來到兩人面前坐下。

不等白珀開口,伽羅便說道︰「我知道你為何而來,答案我已經在冰域告訴過你了,這麼做的後果你很清楚。」

「我想回到過去,改變那件事。」白珀還是自顧自的說道。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改變過去的事並不能改變現狀,已經發生的事就是事實,無從改變!如果你那麼做了,只會導致時間上衍生出一條新的時間線,並不會改變我們這個世界任何事物!」伽羅再一次向白珀解釋道。

「當然,你還有另一種選擇,就是去往另一條時間線,在那里繼續你的生活。那個世界你還是有你的同伴,和你曾經失去的一切,代價就是我們的世界不再有‘白珀’,你的同伴將永遠的失去你。」伽藍補充道。

「如果我救了淑清以後,把另一條時間線上的淑清帶到我們的世界呢?」白珀說道,「她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唉!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殊不知非時間系異能者是無法通過時間隧道的,他們會被‘規則’所抹除掉,你這麼做無疑是在將推入火坑。」伽羅說道。「再者,就算你有辦法躲過規則的制裁,那麼另一個世界的你呢?他會甘心他的同伴被你帶走嗎?嚴重的後果甚至會引起兩個世界的戰爭!」

終究白珀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黑域,留下伽羅和伽藍在古堡里。

在恍惚間,一雙金龍之瞳浮現在白珀的腦海中,白珀不由得想到了聖都的西本教堂。不知為何,白珀心里突然因此燃起了一絲希望,他決定前往西本教堂尋求一個答案。

西本教堂的教主那副蒼老的白發總會浮現在白珀眼前,白珀總覺得那名教主身上有一股親切的熟悉感。雖然他的性情古怪,但是在接觸時又總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很久以前,白珀曾經在哪里見過他。

「怎麼樣,你看到了什麼?」伽藍看到伽羅一臉愁容,急忙問道。

「我用預言系觀測了白珀的未來,可是……」伽羅喃喃道。

「可是什麼你快說呀,別賣關子了!」伽藍像個小孩子追問道。

「從他離開這里之後,關于他的未來只剩下一片混沌,似乎一切都被某種力量刻意掩蓋,這一切的發展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伽羅說道,「就好像,從一開始那個女孩的死就是注定的,白珀必然會因為這件事回到過去,他所做的一切將對應現在已經發生的事。若是他不回去,這個世界的現在與未來就變得不完整……」

「那他回去了嗎?」

「他會這麼做的,無論我們說什麼,他都會回到過去。至于他會怎麼做,會發生什麼,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夜幕之下,聖都的城牆邊上就好像俯臥著一條金色巨龍,巨龍在北城門上探出了腦袋,用它足以看穿時間萬物靈魂的金瞳注視著白珀,這不禁讓白珀想起了那塊被喚醒的記憶碎片。

孤兒院里的那個小女孩,為了保護白珀而被劃傷的右臉,當她要說出自己的名字時,記憶就像出現了斷層,讓白珀怎麼也想不起來。

你的名字,我的心事……

城牆上涂了一層奇特的染料,在白天看上去只是普通石磚建起的城牆,到了夜里卻會散發出金色的光芒,加之金龍之瞳的威懾力,就會讓人覺得聖都真是一條金龍化身的城池。

這不僅僅是為了好看,還能起到驅趕異能獸的作用。城牆因涂上了這種材料,會向周圍擴散超靈獸的異能量波動,所以潛伏在聖都邊緣的異能獸不敢貿然靠近,這也是聖都能夠「繁榮昌盛」的原因之一。

白珀通過金龍之瞳的凝視後,便進入了聖都大門。白珀不得不刻意偽裝一番,低調的輾轉在街頭小巷中,要是被宮翎的眼線發現,白珀會惹上**煩。

借著夜色來到西本教堂的大門前,一藍一金兩條龍型雕像盤踞在殿堂兩側,它們各自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俯視著踏上台階的白珀。

打掃衛生的教徒發現了白珀的到來,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繼續手中的事情。

白珀走過長廊,看到先前擺放月牙項鏈的地方依然空置著,腦海中又不禁閃過舒琦的模樣……

教主正穿著一身紫色長袍,先前慵懶的模樣一掃而空,現在似乎正在祈禱著什麼。

白珀輕輕地走到他身後,沒有打擾教主的禱告,他的手里握著一個圓形的金色吊墜,如太陽模樣,看起來應該是某種信物。

「年輕人,為何帶著憂愁到此,我可以是一位合格的聆听者,如果你願意的話。」教主沒有轉身,便察覺到白珀的到來。

「先生,我的心里有一團困惑,我想請教你……」

「但說無妨。」

「先生,如果有個人等著你去救,但是因此會有許多人收到牽連,如果是您,您會怎麼做?」

「如果你不去救她,她一定活不了對嗎?我想說的是,就算這個人是個罪人,也要去救。剩下的事,交給上帝就好了。」

教主緩緩轉過身,白珀這才看清了眼前之人。這哪是什麼老者啊?眼前的教主分明是一個年壯氣盛的中年人,看上去不過是四十出頭,只是一頭的白發道出了他早已飽經滄桑。

「先生一番話,另在下茅塞頓開,我的疑惑解開了,不知該如何稱呼先生?」白珀問道。

「叫我白風就可以了。」白風說道。「月牙呢?還帶在身上嗎?」

「在下白珀,說起來我與先生還是同姓呢!實不相瞞,我已經將小月牙送給了心上人,先生,為何您會有月牙的另一半呢?」白珀有些欣喜的問道。

「那曾經是我愛人的貼身之物,只可惜她已經不在了……」白珀感嘆道,心里卻不由得暗想著︰傻孩子,我們何止是同姓而已……

「我身上的月牙,從我記事起就在我身上了,我想應該是我的父母留給我的,只不過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的姓名,這或許是我最大的遺憾了……哎呀!我怎麼和您說起這個了。」白珀重新將那份悲傷壓回心里。

白珀這一番話觸踫到了白風內心的柔軟,他多麼想將面前這個少年擁入懷里,輕撫他的頭告訴他自己就在這……

他是多麼渴望這份親情,可是白風不能這麼做,一切尚未成熟……

「孩子,往後若你有心事,大可以到我這里敘說,我隨時都在這里。」白風說道。

告別了白珀之後,白珀便離開了聖都,獨自一人來到了聖都南部的荒漠。

他需要一個不會被打擾的環境施術,況且白珀也不想背別人發現他是時間系異能者。夜幕之下的荒漠,再適合不過了。

荒無人煙的聖都荒漠恰好符合白珀的條件,那里的戰亂已經平息,蠍族維奧拉帶領一眾族人苟安于結界之內,就算赫絲特被流放到北部帝國,他還是終日提心吊膽,生怕赫絲特來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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