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鳴笛聲,將警車里的眾人驚回現實。
現在,後排的兩個女人也不再掙命想要下去獵奇了,坐在車上瑟瑟發抖。
「開車吧,往後走。」跟小孫說了一聲之後,包旭開門跳下了車,往王有作的車走去。
「警長‧‧‧」小孫落下車玻璃詢問。
「我上小王的車,跟他說點事。」包旭回到。
一听這話,小孫也不好再問什麼。
包旭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徑直走到身後王有作的車邊,敲了敲車窗,拉開門,上到副駕駛位置。
待他一坐穩,王有作就發動了車子。
小孫開著警車在前,他們在後面跟著。
王有作的車上,包旭一陣沉默,車子開出半天他都沒說一句話。
「包警長,你上我的車,不是怕我寂寞吧?」王有作率先打破沉默。
「咳咳‧‧‧」
包旭咳嗽幾聲,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
「那個,小王啊,今晚還真得謝謝你啊。」包旭瞅了一眼王有作,發自內心的說道。
這是實話,也是心里話。
今晚要不是王有作的話,他們可能永遠也解不開車禍的謎團,永遠也鬧不清小孩死亡的真想。
甚至,他們今晚可能錯抓好人。
想到這里,包旭不禁一陣膽寒,對王有作的感激和敬佩又增加了一層。
「包警長太客氣了,這時一名五好青年應該做的。」王有作謙虛的說道。
「真得是要感謝你啊‧‧‧」包旭心事重重的說道,「但是‧‧‧」
說道這里,他一頓,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
「包警長,有什麼事您就說吧,能幫的我一定幫,能做的我一定做。」王有作專心開車,沒有看包旭,只是嘴上輕聲的說道。
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包旭從王有作的話中,听出了真誠。
「是這樣的,小王,今晚的事情,給我的震撼很大‧‧‧」包旭說道。
「嗯。」王有作道,示意他在听,讓他繼續說下去。
「有很多我以前不相信的事情,也沒看見過的事情,今晚,我看見了,也相信了。」
「嗯。」
「但是啊,小王‧‧‧」
「嗯?」
「我看見了,不代表別人也看見了,我相信了,不代表別人也相信了啊。」包旭愁眉苦臉的說道。
「你,是什麼意思?」王有作沒有听明白包旭話中的意思。
「今天,潯河車禍案和那件兒童凶殺案,甚至幾年前的一家三口投河案可以說都得到了完美的解答,但是,你說,我的這份報告,該怎麼寫啊?」
說道這里,包旭將身體往車座靠椅上一倚,一副無奈的表情說道︰
「我總不能把這些神神鬼鬼,都寫在報告里吧?」
王有作听到這里,這才明白包旭話的意思,原來他哭鬧的原因在這里。
也是他從來沒有站在包旭的角度思考問題。
我們有時候就是這樣,對于在我們自己看來已經習以為常的東西,就會以為別人也理所當然的習以為常。
殊不知,王有作經歷的那些,在有的人一聲當中都不會經歷,更不可能相信。
「我要是把真實的情況這麼寫上去,交上去,領導看了,非以為我神經了不可,唉~~~」包旭說道這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是啊,這些事情,沒有經歷過的話,是不會相信的。
就像包旭,今晚之前,他還不是一點都不相信王有作和諶奇的麼?
「照實寫唄,還能胡謅嗎要不?」王有作說道。
「不行,不行,照實寫不行!」包旭反應強烈,堅決反對道。
「那你說怎麼寫?」王有作也為難的說道,這種專業的問題,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變。
「我這不問你呢麼。」包旭道。
「問我我就說照實寫。」
「那我要是這麼寫了,領導問起來,你能替我正名嗎?」包旭暗戳戳的道。
「證明?」王有作疑問道。
「我跟你說啊,是‘正名’,不是‘證明’啊。」包旭解釋道。
「呃~~~」
「就是,到時候我可能會找你,跟他們證明我不是神經病。」包旭道。
王有作終于弄明白了包旭的意思,原來就是希望他能在他被誤解的時候,出來替他解圍,證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想明白了這點,王有作心里不由好笑了一下,這個包旭,還真是好笑,就為了這個,居然饒了這麼大半天,甚至扮可憐了半天。
「這個啊,這樣好嗎?」王有作假裝為難的說道。
「有什麼不好,正好趁機你也給他們上上課,省的他們整天自大妄為,別以為自己是領導就什麼都懂,整天騎在我的頭上‧‧‧」
說道這里,包旭突然一頓,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多了,尷尬的停了下來。
雙手扶著方向盤,王有作嘴角含笑,微微轉頭,看著包旭說道︰
「包警長,听你這意思,是對你的某位上司或者說某幾位上司,很不感冒啊?」
「呵呵,哪有,哪有,沒有幾位,還不就那一位。」包旭有點尷尬的敷衍道,突然意識到自己又說多了,頓時臉上掛不住了,趕緊補充道,「我哪兒有對上司有什麼不滿啊,領導說的都是對啊,領導讓我干什麼我就干什麼。」
包旭義正言辭的說道。
王有作微微一笑說道︰「那行,你去問問你的那位上司,這個報告該怎麼寫,那你就怎麼寫就是了。」
「哎?你‧‧‧」包旭掉進了自己挖的坑,有點出不來了。
看著堂堂警長窘迫的樣子,王有作不忍心繼續刁難下去了,淡淡的說道︰
「到時候,我會替你說話的。」
包旭眼楮一亮,望了王有作一眼,充滿了喜悅,有仰躺在座椅上,這次姿勢舒服了。
不一會兒,兩輛車就到了王有作小區樓下,在小區門口,包旭上了他自己的車,王有作幫忙將金玲扶上了他的車。
在包旭熱情的有點過分的寒暄嚇,兩撥人就此分別了,差點就跟著他們上了樓。
終于回了家,王有作和安娜一起將金玲抬進了她家,然後將她留給安娜照顧,就趕緊回了家。
孫小溪知道自己玩筆仙闖出了禍,惹出了這麼多麻煩事,很過意不去,回到家之後,又是掃地又是拖,又是洗碗又是刷鍋,一會兒水果端上桌。
等她將洗切好的水果端上來的時候,王有作已經躺在沙發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站在旁邊,望著沉沉睡去的王有作,看著他安穩睡覺的樣子,傻傻的,可愛,和在對付那些髒東西時候的那種凌厲的狠勁完全不同
雖然她不知道王有作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身的本事,她也不想去知道這些事情,她只知道,自己以前喜歡的這個男孩,現在更加成熟了,更加有本事了,也更加有吸引力了。
突然,此時諶奇的房間傳來一身響動,孫小溪一楞,又想起了她和諶奇的那檔子事。
再看看王有作,她的眼神中突然涌現出一抹暗淡神色。
突然一種酸酸的、涼涼的感覺涌上了心頭,讓她突然莫名的失落。
找來一件薄被給王有作蓋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轉身輕輕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經過剛才的那番折騰,此時孫小溪居然一點困意都沒有。
她出了門,走到隔壁金玲家,輕輕地敲了敲門,輕的幾乎連她自己都听不見那敲門聲,似乎是本來就沒有打算讓屋子里人听到一般。
等了一會兒,果然沒有人來開門,也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孫小溪獨自下了樓,坐在小區樓下的長排椅上,想著心事。
她雙手抱膝蓋,不知道在想什麼,仿佛腦子中有無數的事情,可是又不知道該想哪一件。
真要拿出一件事情來想的時候,思緒又無法集中,想了一下,就會又跳到下一件事情上。
就這麼在樓下來來回回折騰了大半夜,時而坐著,時而躺著。
坐著,看不見前方。
躺著,看不見天上。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總是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做一些奇奇怪怪的行為,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等過後想想,又覺得自己是在好笑,實在幼稚。
其實,這不是幼稚,也不是傻,這是年輕。
一旦過了那個年齡,將一切都看的很淡很淡的時候,可能,就已經老了。
孫小溪,還真是年輕愛幻想的時候。
她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她的年輕,正是因為她這晚奇奇怪怪的行為,讓黑暗中一個鬼魂,又盯上了!
就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剛才還在天南海北胡思亂想的孫小溪,突然一陣莫名的困意襲來,她決定回家了。
「呼~~~,你終于要回家了!」
此時,藏在陰影中的一道鬼魂,已經覬覦了這個姑娘半晚上了。
它眼神猥瑣,面容猥瑣,舉手投足中都透露出一種邪魅的氣質。
這個在黑暗中的暗暗觀察孫小溪的東西,分明,是一個色鬼!
是的,一個致死的鬼魂!
色鬼看到起身回家的孫小溪,趕緊隱藏身型,緊跟了上去,它心道︰
天已經快亮了,這個女娃子要是再不起身回家,等太陽出來,它就要找地方躲起來了,就不能跟著這位天真爛漫的姑娘回家啦,嘿嘿嘿,嘶‧‧‧
色鬼跟在孫小溪的身後,一邊看著她扭動的身姿、曼妙的身材,一邊吸啦著嘴邊流出的口水,一邊幻想著跟著這位姑娘回家後的旖旎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