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個實驗……」
陳沖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止住，臉上的表情就好像生吞下一只蒼蠅似的，眉頭緊鎖，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微妙。
一直觀察著陳沖的陳灝直接走到陳沖身旁，不動聲色地問道︰「陳主任，沒事吧？」
「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陳沖搖搖頭，勉強撐笑地說道。
心里卻有些疑惑。
剛剛一瞬間就好像什麼東西塞進了身體里。
大腦的思考在那一瞬間都陷入了停滯中。
不過好在隨後就恢復正常了。
「搞科研重要，但是身體也同樣重要，可不能把身體給折騰壞了。」陳灝上前拍了拍陳沖的肩膀，安慰一聲說道。
「校長，我會注意的。」陳沖有些尷尬地點點頭。
接著陳沖和小組人員繼續做著實驗，陳灝則是在這里逛了會後又去方浩森教授那里看了看。
半個小時後，陳灝走出研究所，這才松了口氣。
「還好沒被發現。」
無論是陳沖還是方浩森，這二人的智商可不是普通人，這也是上次給方教授加點都得選在對方入睡後，不然白天的反應比較大，很容易引起對方的猜疑。
只是，他還是有個疑問。
「系統，剛剛我看陳主任都沒太大反應啊。」走在前往光華樓的路上，陳灝邊走著，邊思考了下問道。
「經驗書與其他不同，是在現有的基礎上進行提升，帶來的副作用會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系統答道。
「那這樣還挺好的。」對于這種，陳灝還是挺滿意的，也就不再多想，實驗室這里暫時不需要多操心，能做的他都做了。
都是陳灝離開後，丙交酯技術實驗室里。
陳沖內心總有些不太自然，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有點不太對勁。」
陳沖臉色嚴肅，一言不發看著進行中的實驗。
「小王，把前面幾次的實驗報告拿給我。」陳沖朝身旁的研究人員說了句。
「好的，主任。」
小王應了一聲後，在辦公桌上一陣模索，沒一會兒幾份實驗報告出現在陳沖的手上。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錯了，才導致丙交酯產物的收率下降？」
陳沖百思不得其解，從昨天到今天早上就被這個問題給困擾著，不過好在現在有了些眉目。
實驗報告一頁頁地被翻動，身旁的科研人員也有些好奇地望過來。
這兩天的項目進度因為遇到一些麻煩而停止了下來，進度就更加緩慢了。
不知道為何，相比早上的狀態，陳沖只感覺自己雙目清明，看著這些數據十分清切，完全沒有一絲閱讀障礙。
他有一種感覺，原本籠罩在頭上的一層迷霧好像就要消散了。
陳沖深呼吸一口氣，對著身旁的一眾研究人員說道︰「我大概知道是什麼回事了，氧化鋅催化劑增加2g的量，我們把第一階段的步驟再做一遍。」
2個小時後。
陳沖一臉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實驗結果，他眼皮微微一跳，答案已經呼吸欲出。
他嘆了口氣，腦袋微轉，看著實驗室另一頭帶領著團隊正忙碌的方浩森教授，低聲說道︰「方教授的選擇是對的。」
「主任，您剛剛說啥？」研究員小王一臉懵逼，剛剛陳沖的一番話怎麼有點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感覺呢？
「不該選擇氧化錫，而應該用硫酸亞錫！」陳沖搖搖頭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對于丙交酯合成工藝上的了解一下子加深了，不光他知道催化劑的最佳選擇是硫酸亞錫，而且後續的操作內容，他都有些想法。
「難道是頓悟了？」
陳沖自己在心里嘀咕了下。
「那咋辦？我們也改用硫酸亞錫？」小王凌亂了，主任這話到底是啥意思？
「我們是一個團隊。」
陳沖對著小王勉勵地一笑，臉上閃過一絲釋懷，筆直走向方浩森教授。
他不知道如果是方浩森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會怎麼寫想，但他知道的是，他是丙交酯技術實驗室的主任，也是材料所的所長，他應該要有大局觀，不能太自私、盲目、自我。
既然知道對方研究的方向才是對的，那為什麼不拋棄己見，過去助對方一臂之力？
就為了自己的主任的尊嚴和地位？
「不，這些並不重要！」
陳沖沒有猶豫地走到方浩森地身旁，當他把話挑明後，方浩森瞬間驚住了，一臉錯愕地問道︰
「陳主任，你這話是認真的？」
不是因為之前的分歧，所以分成兩個方向同時進行研究嗎？
「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不能再浪費太多時間。」陳沖無奈地一笑。
沒辦法，自家校長可是跟美國佬打了賭的，他可不能讓校長輸了。
「只是，這會不會……？」方浩森有些糾結地說道。
陳沖知道對方心中所想，笑著安慰道︰「方教授你就放心吧！支持你的原因自然是因為我覺得你當初提出的方向的確是一個最佳的方案。」
接著陳沖則是就自己的對丙交酯合成工藝上的了解說了說。
方浩森越听著越是心驚肉跳！
對方在這個方向的了解不比自己低，甚至還有點在自己之上。
等陳沖講完後，方浩森臉上浮現出友善地笑容，伸出手。
「陳主任，歡迎你的加入，那我們現在就開始下一步研究吧！」
兩人雙手緊緊地握住，像是有著共同目標的同志一般。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晃已是下午6時。
從光華樓走出的陳灝，剛坐上去準備啟動，一個電話頓時打了過來。
歸屬地︰英國倫敦？
陳灝眉頭一挑，輕笑一聲，他大概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聯想到早上郵箱里躺著的郵件，已經很明顯了。
只是讓他有些以外的是，華夏比英國快了8個小時，此刻也不過是對方的早上10點。
這個點致電過來，這……是不是有些急切了？
不管如何說，陳灝沒有猶豫，選擇了接通。
ps︰這本從去年10月寫到現在，差不多是頭次生病，腦袋跟灌了鉛似的，一直昏昏欲睡，實在太難受了……明天去醫院看看嚴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