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陳灝著實一驚，隨後眉頭緊鎖，不滿地說道︰「周伯伯，你親自來一趟就是為了這個而來？你是不是收了隻果公司的賄賂？」
最後一句話完全是陳灝在情緒之下所說，周瀚清也清楚，不過也不影響他一瞪眼。
「以你周伯伯的前途，有必要犯這傻嗎？」
陳灝一回想，也是這個道理。
周瀚清現在擔任的是鷺島市副市長，而鷺島跟其他地級市不同，這是全國僅有的幾個經濟特區之一，副省級城市。加上周瀚清年齡也不大，完全還能再往上走幾步。
「那周伯伯你為什麼要為隻果公司當說客？」陳灝臉色不渝地問道。
「這個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周瀚清正想開口，正巧咖啡送上來了。
等服務員走完，周瀚清對陳灝問道︰「還記得前幾天的芯片那事情嗎？」
「華興那個？」陳灝不確定地說道。
「對。」周瀚清點點頭，接著說道，「那事情就是隻果公司，不，準確說應該是華爾街那幫人，推動華盛頓方面做出的決定。」
「就這個？應該不止吧？」華興芯片危機解鎖的確算是對方釋放出來的一個握手言和的訊號，但這個利益可不夠吧？
「當然不止……」
周瀚清深呼吸了口氣，沉聲說道︰「主要是對方做了一些讓步，是我們國家很緊缺的一些東西和技術。」
「我知道打著國家大義，讓你一個小輩吃虧有些不太好。但……我還是希望小灝你能好好考慮下。」
陳灝有些怨氣地說道︰「為難是有點，原本我不對三星、隻果出售光子屏，就是為了國產手機的發展，現在要對隻果出售的話，那我之前的用心不久白費了嗎？」
他承認自己有私心，所以最初在光子屏上選擇的自己握著專利自己生產，不然直接專利授權出去，賣給所有的手機廠商，不更賺錢嗎？
現在一賣給隻果，感情之前白折騰了。
陳灝猶豫了下，再問道︰「對國家真的很重要嗎？」
「很重要，不然也不會這麼為難你。不過小灝你放心，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國家一定不會委屈你的！」周瀚清真的想罵人，上面的人動動口，最後做壞人就讓他來做。
陳灝端起咖啡喝了口，看了眼周瀚清，心里也知道大概是隻果公司為了拿到光子屏，割讓出來不少利益，並且是國家緊需的。
不過也很正常。
國家是不會讓隻果一下子倒下的。
隻果公司在漂亮國創造了200萬個工作崗位，而在華夏卻創造了500萬個工作崗位。根據隻果官方公布的2019年供應鏈列表。一共200個企業中，華夏大陸加港島的供應商加起來有40個，寶島的供應商佔了46個。804個供應商工廠，384個在華夏。
特別是在組裝方面，隻果公司90%以上的產能，來自大陸。可以說，每年有數億台隻果產品是在華夏大陸組裝完成的。
五百萬的工作崗位，連帶能夠影響上千萬人。
加上外企當中，隻果公司和特斯拉算是最听話的，上面肯定也不想看到隻果的倒下。
「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周瀚清眼皮跳了跳，「小灝啊，你可不能獅子大開口啊！」
陳灝微笑著說道︰「咳咳，那不至于，我就提一個條件，就一個。」
其實接收隻果下的訂單，光華根本沒虧，甚至還會賺。
只是，怎麼個賣法仍需要研究一番。
至少得讓隻果公司掉層皮！
「就一個條件？」周瀚清緩了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小灝，那你說吧。」
「我們光華大學附近不是有一個廢棄的高爾夫球場嗎？我想要拿下這片地！」陳灝沒有猶豫，直接說道。
過去的某些年里，全國不少城市可是掀起了不少一陣奢靡之風，甚至在市中心修建高爾夫球場。
不過這些年反腐倡廉，高爾夫球場審批變得嚴格，並且只能建立在郊區。
巧的是，光華大學不到幾百米遠的地方，僅僅隔了一條馬路，剛好有一個廢棄的高爾夫球場，至于拆了做何用市里一直沒討論出個結果。
對這一塊地，他可是老早就眼饞了。
「五星高爾夫球場？」周瀚清見陳灝點頭，也知道是哪塊了，一時間有些猶豫。
這塊的遺留問題可不少，作為國家給光華的補償倒也不是不可以。
「小灝，你要這塊地干什麼？」
「周伯伯你知道 谷吧？」
「這我肯定知道，你說吧。」
「斯坦福大學與 谷是相輔相成的，我覺得這塊地位置挺好的，我想弄個鷺島版的 谷出來。」陳灝沒有隱瞞，直接把想法說出來。
谷的雛形是斯坦福大學提供了一塊學校的用地，以低價出租給教授及學生成立創業公司，這也就誕生出思科、惠普等公司。
光華大學的重心是工科，學生應該學以致用。
斯坦福這個方式，陳灝覺得可以學習。
拿下這塊高爾夫球場，改造成創業孵化中心，方便以後學生、教授創業。主要是離學校近，資源可以互補。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周瀚清有些糾結，想了片刻後說道，「那這樣吧，我回去和市委討論下。」
「誒！周伯伯你等下！」
瞅著周瀚清起身要走的樣子，陳灝趕緊喊了一聲，「我還沒說完呢，這件事情，我要庫克親自聯系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庫克來解決。」
「什麼事情？」周瀚清愕然，不過見陳灝搖頭，也就放棄了。
「行，我會反饋上去的。」
說完，周瀚清匆忙離開。
陳灝坐在位置上，慢悠悠得把桌上的咖啡喝完。
……
當天晚上，庫克來電。
「陳，我覺得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庫克釋放善意說道。
「這個也要再說吧。」陳灝說著眉頭一挑，挪揄地說道，「倒是我很好奇，你們隻果公司究竟付出了多少的代價，竟然能夠把京城方面給說動？嗯？」
庫克微微沉默，說道︰「比你想象得大。」
陳灝平靜得說道︰「我不管你們用了什麼手段、付出什麼代價說動京城方面，但僅此不夠。」
「你想要什麼？」
陳灝冷冷得說道︰「之前你們不是截胡了英特爾公司的AR業務了嗎？我要你們隻果給我原原本本吐出來！並且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我要英特爾公司CEO登報向我校的朱晨所長道歉！」
「沒問題。」庫克沒有猶豫，直接答應道。
只是陳灝的一下句話，差點讓他失態叫出來。
「我還要你們隻果公司放棄進入AR智能眼鏡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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