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教授收到論文的第二天一早，直接奔向麻省理工。
正常來說，到了他們這個年齡段的教授，一般不會天天在學校工作。正常都是到學校帶帶研究生，課題項目遇到問題了，才會過來。
但是麻省理工跟其他的大學不一樣，這里的教授哪怕高齡七八十，依舊堅守在教學崗位上。
不光會帶研究生，還會抽空給本科生上課，這就難得了。
麻省理工學院理學院教學樓。
史蒂芬手上拿的打印好的論文，敲開一間古樸的門。
屋里坐著一個白發的老人，帶著中古風的眼鏡，抬頭看了一眼來人後，笑道︰
「嘿，老伙計怎麼今天有空來我這里了，總不能是過來跟我喝杯咖啡吧？」
在理查德教授說話的同時，身後的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女人自覺地去到咖啡。
這是對方的生活助理，史蒂芬沒有驚奇，只是看向對方，禮貌地說道︰「不加糖，謝謝。」
然後史蒂芬坐下，故意問道︰「怎麼，難道喝個咖啡也不歡迎我嗎？」
「那當然，你今天才知道嗎？」理查德看著這個跟自己同樣大的史蒂芬，沒有好話地說著。
史蒂芬搖搖頭，這家伙小心眼，沒必要繼續爭論下去，直接說道︰「今天上門，是想讓你幫忙看一下我學生的一篇論文？」
隨後，他將論文放在桌子。
「你學生的論文不應該由你看嗎？我一個搞物理的，可不太懂你們計算機。」
理查德這話，當然是謙虛，誰要是當真了，誰就是傻子。
一般到了他們這個級別，哪怕是其他領域上面，也都算是專家。
理查德教授口頭上說著不懂，但是手卻實在的拿起論文，翹起二郎腿，把眼鏡稍微一抬，開始審閱著這篇論文。
只是，當他看到這個標題的時候，反應跟史蒂芬昨晚剛看到時一模一樣。
「這個標題？」理查德看著老伙計一眼。
「我這個學生，突然給我發來一篇關于材料類的論文，關于納米單晶體這方面，我覺得學校還是你比較權威，讓你幫忙看看。」史蒂芬淡淡地說著，順便喝了一口咖啡。
「有點意思，我先看看。」理查德一笑，圖靈獎得主的弟子不好好研究計算機，跑來材料領域發論文，這個界跨的還是有點大的。
起初，他還抱著輕視的念頭，畢竟對方是搞計算的的，在材料這一塊能力並不一定強。
只是這個想法，在他翻了兩頁後，漸漸收起來了。
「有點意思。」
理查德輕笑一聲，把翹著的腳擱下去，端正姿勢，認真的往下面看去。
一頁頁的翻過去，理查德看的速度也降低下來。
看到最後，他一句沒有了輕視之心。
這篇論文的水平相當的高！
不多時，當他翻到最後一頁，理查德這才嘆了口氣，看著史蒂芬認真地問道︰「史蒂芬，你這個老家伙真的沒有騙我？你確定是你的學生？」
「這個論文很厲害！」理查德揚了揚手中的論文紙件，語氣中帶著點興奮，「他研究的竟然是電子屏！這個概念我也有研究所，不過現在的科技還是有些難以達到，本以為需要五六年後才會突破，沒想到啊……」
史蒂芬來這里並不是來听對方感慨的，不過從這話中，還是得知不少的信息。
他好奇地問道︰「昨晚我也簡單的看了一遍，目前科學界對于光子屏這一塊是認為可以攻破的。不過現代科技不成熟，三五年之內，還是難以突破。」
「難以突破？」理查德听到這句話哈哈大笑，他饒有趣味地看著自己這個老伙計，「史蒂芬啊，你這次可真是看走眼了。」
「怎麼說？」史蒂芬問道。
「你這個學生，實力相當不錯，這篇論文里面對于光子屏所需要解決的材料問題，基本上都有了解釋。若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光子屏技術已經被他們團隊攻破了。」
「後生可畏啊，直接將這個技術提前幾年面世，厲害！是個好苗子，可惜沒有讓我來教，不然也不會讓你這個老家伙給毀了。」
在理查德看來，這個技術攻破肯定是一個團隊的付出，光憑幾個人怎麼能夠解決掉？
「毀了？你這個話是幾個意思？我看你上了年紀之後，腦子也傻掉了！」史蒂芬沒有留情面，直接開噴懟回去。
「就你們搞計算機的，能有我們物理的有用嗎？這個學生要是讓我來教，20年內必拿到諾貝爾獎！」理查德直接沒正眼看對方，因為這篇論文，對于素未謀面的陳灝，他心生惋惜。
一個學計算機專業的，跨領域來搞材料，竟然也能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
不得了！
「哼～懶得跟你說，我這個學生急著投論文，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挺急的，你看看能發在什麼期刊上，幫忙加急處理審稿。」
「很急嗎？」說到正事上面，理查德也沒有再跟史蒂芬較勁，而是思考了幾秒後，正色說道︰「這篇論文的話，我建議發在《Science》上。至于審稿的話，等會我直接幫他代投，我會讓那邊的編輯加急處理這個。」
這篇論文，在理查德看來，無論是發在自然還是科學這兩大期刊都沒問題。
為何選擇科學？因為最近科學的編輯一直在電話催他……
作為一個經常在《Science》上經常發論文的理查德，最近一兩年，的確沒怎麼出過研究成果了。
至少催稿科學期刊的編輯……這得這些頂級的學術大牛才有這個特權。
「能發在《Science》上？看來這小家伙這次弄出來的動靜不小啊。」史蒂芬微微一怔，對于陳灝的這篇論文影響力，他還是太低估了。
得知沒問題後，史蒂芬留下陳灝的個人信息後便離開。
理查德看著信息，念叨了一遍。
「Hao Chen？按照他們華夏人的叫法，應該叫陳灝了？」理查德微微笑著，雖然他是大米國人，但是對于漢語也是粗通一點。
「嘿，歐文，我是理查德。我這里有一篇關于納米方面的論文想讓你們加急審閱下，不不不，不是我的。嗯，我已經看完了，相當不錯，你們可以先看看。不行的話，我再投給《Naturen》看看。」
因為理查德的最後一句話，電話對面的歐文頓時緊張起來。
毫不猶豫地答應加急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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