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魚躍龍門,激五湖四海浪潮 第一百一十七章  郡王請柬

時過三日,凌沺他們早已離開武邑縣城,只不過他們並未向東行,去那烈刀門,而是直接按原路線南行。

「爺,咱為啥不去烈刀門了?您不都讓武邑縣令給帶話了麼?」錢寬不解的問向凌沺。

那天他也在武邑縣衙,全程听了凌沺跟那三個縣官的對話。

「沒意思,以後再去。」凌沺淡淡道。

「??」錢寬頓時成了問號臉。

其他人也不得其解的看向凌沺,想知道個究竟。

「你們說,咱要是去烈刀門,信都郡王是會替烈刀門出頭,還是不會呢。」凌沺笑著,反問他們一句。

「應該不會吧?您都那麼說了,他能不怕麼。」錢寬想也不想回道。

隨即見眾人疑惑,便將凌沺那日和劉長秋等人的對話,給他們大概學了一遍。

「老大是懷疑信都郡王有反心?」王鶴驚訝道。

「不見得,只不過是隨便說說,能亂人心最好,不能也無所謂。」凌沺搖頭。

信都郡王和姜家結親,在信都郡可謂是說一不二,相當于一方土皇帝了。

就這樣的情況,按理來說,為了避免被猜忌,他胡作非為才是正道,只要不弄得信都郡百姓沸反盈天,只是怨聲載道的話,反而對他有好處。

賢王不是那麼好當的,有世家在後支撐的賢王,就更不是好當的。

而且從夏侯灼的話來看,朝廷或者說隆彰帝,對信都郡王也早已有所關注,以及猜忌。

加上烈刀門這樣為信都郡王所用的江湖門派,居然都能人人騎得打了印的戰馬,似乎也有些昭然若揭的意思。

所以凌沺半透不透的將之點破,武邑縣的三位官員心中開始考慮這事,幾乎是必然的。

即便沒真有此事,他們日後也必然會往這方面多加關注,甚至自己多有聯想。

結果,要麼那哥仨想當從龍臣,投向信都郡王和姜家懷抱,要麼朝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收到檢舉信,順便帶點兒可能為真、可能是假的證據,給隆彰帝一個由頭,可以拿信都郡王和姜家開刀。

怎樣其實都跟凌沺沒啥關系,他純粹就是想要膈應膈應人。

「老大,姜家和信都郡王,好像跟咱沒過節吧?」劉兆嘴角抽了下,說道。

「呃?沒有麼?」凌沺錯愕的看了眾人一圈,見眾人一齊點頭後,尷尬的模了下鼻子。

「呵呵。所以我才幫他們一下啊。」凌沺迅速恢復神色,自若道。

惹來眾人一堆白眼加中指。

「吶,你們倒是說說,我這麼跟劉長秋他們說完,他們把話帶過去,這信都郡王跟姜家,到底會不會管烈刀門的死活呢。」凌沺隨即把話題拉回去,再問眾人一遍。

「我說肯定是會的。」然後也不等眾人再回應他,便自顧再道:「他們要是真不管不顧,不僅寒了下屬的心,反而更容易給人他們心中有鬼的印象。」

「去了就沒鬼了麼?再被人說成故意為之,就是做給別人看的呢?他們也沒必要因為這點兒事兒,就跟咱們撕破臉吧?」紅娘言道。

正面硬剛,信都郡王保下烈刀門,是沒什麼問題的。

畢竟這是在人家地盤上。

當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能更大。

別看他們只有這十幾個人,但真動起手來,滅了烈刀門也並非不可能。

除了錢寬,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有能坐上烈刀門這樣的門派,一門之主的實力。

要不凌沺當初咋會說,這罪卒營就是一個大寶庫呢。

不僅因為這些人所犯的都是大事,膽子大、有實力,更是因為這些人,也是大璟這十多年時間積累出來的。

像王鶴、劉兆幾個,少說都做了七八年大牢了,當初抓到的時候,也是花了大力氣的。

就拿躍鯉榜來說,雖是有百人之多,但平均下來,大璟各郡都沒法盡皆分到一個。

而且這里面有些人還是扎堆存在一地的,更有像夏侯灼等人,包括現在凌沺在內,是不能完全算作江湖人的,剩下的還有近半都是居無定所的,像當初嚴老頭一樣游歷天下的存在。

而拋卻了這些人,以及像刑五岳等走暗道、綠林道,不能常出現在明面上的,也有幾個。

所以紅娘、王鶴、劉兆等,實力可以在躍鯉榜邊緣徘徊的高手,基本上就是武林中的頂尖高手了,單個放到哪一郡武林,都是數得上的人物。

簡而言之就是,別看人少,但絕對不好惹。

要不凌沺劃拉這麼一堆人干啥。

「所以啊,這就是大大爺說的,悠悠眾口、鬼蜮諸心,沒法防也沒法擋啊。」凌沺輕嘆道。

「那跟你有啥關系?」紅娘撇嘴道。

「有表現,總好過沒有表現啊。萬一他們從此飛揚跋扈,更加囂張起來,沒事到處禍害禍害的,就能打消別人猜忌了呢。」凌沺聳肩以對。

「那我還是早把家人接走吧,也不怕信都百姓罵死你。」紅娘白眼都翻上天了。

真要按著凌沺所想發展下去,那信都郡百姓以後可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嘍。

「沒事。真到那時候,我再請命過來,把他們給平了,能贏個好名聲呢。」凌沺賤笑道。

「合著就您里外不虧了啊。」這回大伙兒一起白眼以對,啥人嘛這是。

「事情是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滴。」凌沺笑笑再道:「觀他們的作為,可都不是傻子。平時跋扈,但也辦正事,讓百姓既畏且敬,愛恨都有,本就做的很好了,沒必要再去多此一舉,做些什麼。無外乎就是我,把這事兒針對在一點上了,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影響會有,但真不至于多大。再者說了,咱不也沒去烈刀門麼,有的是台階給他們下的。」

「您不再撈點兒了?」王鶴打趣道。

「撈個屁啊,幾件衣服的事兒,能有多大油水。」凌沺撇嘴。

這話要是讓那幫烈刀門的年輕人,和當時圍觀的武邑縣人听到,怕是能一人一口唾沫噴死他。

一伙人一邊說笑著,一邊趕路,官道對面卻是來了一單騎快馬。

本來麼,官道足夠寬敞,凌沺他們也沒有十余騎橫開並行,誰也不耽誤誰趕路,凌沺他們也沒有在意。

但誰知那人竟是來到他們身前,停下馬來,下地見禮。

這就讓凌沺他們也不得不駐馬停下了。

「小人付安,拜見朔北葉護。王爺特命小人送來請柬一封,望葉護賞臉往王府一行。」來人態度但是很恭謙,深施一禮,雙手遞上請柬,言道。

「倒是不知信都郡王壽辰將至,也沒準備什麼賀禮。」錢寬取過請柬給凌沺,看罷之後,凌沺道。

「王爺對葉護武功深為敬佩,言說若能與葉護把酒言歡一場,便已是生平幸事、快事。」付安微微躬身,再道一句。

「你且先行回返,回稟王爺,我明日定會去王府拜謁。」凌沺再道,應下此事。

「是。」付安再行一禮,上馬離去。

「爺,怕不是個鴻門宴吧?」錢寬看著付安的身影,嘀咕道。

「管他什麼宴呢,好宴咱們就好吃,惡宴咱們就惡吃,怎麼當惡客,還用我教你們?」凌沺挑眉一笑。

眾人聞言,皆是大笑出聲,當好客他們還真不太在行,但當惡客,那可是他們的看家本領啊。

「阮須,這里離姜家祖地不遠吧?」凌沺隨即問道。

「不遠,也就八十多里。前面二十里應該有個岔路,往西南走就是姜家鎮,姜家族人基本都生活在那里。」進入冀州地界,阮須就跟個活地圖似的,倒是哪兒都認識路。

「得 ,那咱們就去姜家鎮走一趟。」凌沺笑著策馬前行。

「給信都郡王拜壽,怎麼也不能空著爪子去啊,這信都郡哪兒有比姜家好東西更多的地兒。」見眾人又是一臉問號,凌沺再次笑道。

紅娘等人一听這笑聲,總覺著自家葉護,這是又沒憋好屁的樣兒。

不過他們這可是冤枉凌沺了,這次他可真沒想搞事情,單純就是要買點兒禮物而已。

而且這事還真沒用跟姜家打交道。

姜家鎮,名為鎮,其實看著比武邑縣城都大,也更繁華,只是礙于沒有立縣,城牆較矮,免得逾制為人詬病。

在武邑縣城,凌沺想找濤岳樓沒找到,在這姜家鎮,倒是一進城門就看見了。

所以也是直接行了過去。

「十三爺,您快里面請,我讓人給您準備酒菜和熱水去。」

這里的掌櫃的,倒還是個熟人,是當初跟三哥林酉,一塊兒把凌沺請去做客的其中一人。

倒是也省了口舌,直接就熱情的把凌沺他們請到後院,好酒好菜的招呼起來。

「猴子,別忙活了,坐下喝點兒。一直沒看見你,還以為你掛了呢。」凌沺把掌櫃的薅住,摁著坐下來。

「可不差點兒掛了麼,要不是受了重傷,早跟三爺一塊兒去北邊了,哪兒用留在這里,一點兒也不快活。」

猴子姓侯,單名一個旗字,人長得其實不像瘦猴,反而白壯富態。

當下也是搖頭晃腦的感慨道。

他們當初被余虓追殺,他是受了重傷的,手筋被斷了一條,讓林酉他們給藏了起來。

後來這事雖是過去了,可他也沒趕上被帶去朔北,而是被安置到這邊養傷,好了之後直接接管了這邊的濤岳樓,打理這邊的事情。

「敬十三爺,幫咱報了這仇,死了的弟兄們,也能瞑目了。」侯旗隨即倒了滿滿一杯酒,起身向凌沺一拱手,然後一飲而盡。

「自家兄弟,不說這些。」凌沺起身也灌了一杯,又把他按坐下,跟他聊了起來。

紅娘他們倒是沒有久坐,吃些東西就結伴去了街上。

這里的商鋪比武邑縣城齊全,賣的貴重東西也更多,他們直接采辦賀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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