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爺子摔那麼一下,愣是折了手臂。腳趾還磕的腫起很高,這幾日只能臥床靜養了。
老孫和老李從後門偷偷溜進來找趙永樂喝酒,趙永樂便將這則趣事跟兩人講了一番。
「趙兄就當真如此不願參加科舉嗎?」長孫無忌哭笑不得的看著趙永樂。
他是沒想到趙永樂為了躲避讀書,竟能將親生父親氣的摔斷了胳膊。
趙永樂咂著嘴對兩人說︰「科舉也許對旁人有用,不過對我嘛,就沒什麼用了。」
「趙兄何出此言?」
「當官麻煩的很,哪有開酒樓來的快活。」
「可是當官的可比開酒樓的要高貴,地位可就不同了。」
「老孫你怎麼也這麼膚淺?」
「趙兄說話還真是讓人模不著頭腦,不知何謂膚淺?」
趙永樂大大咧咧的說︰「所謂膚淺嘛,就是說你見識淺薄,才會覺得官員要比商賈高貴。」
長孫無忌不悅的說︰「趙兄說我見識淺薄倒是無妨,可是說官員同比商賈這種話,總該有依據。官員們能與當今聖上商議大事,可商賈呢?只能馱著絲綢錦緞遠赴西域,只為換得一些銀兩罷了。」
「老孫你是說商人就不能跟皇上商議大事?」
長孫無忌看了一眼一旁的李世民,語氣稍作緩和︰「只是官員們掌管家國大事,商賈們只能賺銀兩罷了。」
「那你給我等著,有朝一日我趙永樂就要站在那聖上的寶殿上進言獻計,到時老孫你又怎麼說?」
「那也是因為聖上開恩。」
「我不需要聖上開恩,我等著聖上有求于我,又如何?」
長孫無忌看了李世民一眼,頗有意味的說︰「那我等直爭論,到時便有分曉。」
「一言為定,到時候我一定捎著你們兩個一起去氣派氣派。」
「趙兄,先不說別的,你那火鍋的設計圖我已經交由軍中好友。至于酒水,恐怕要麻煩趙兄家里多做生產。日後要源源不斷運往前線,你可要多上點心。」
趙永樂把手伸到長孫無忌面前,討要道︰「你們拿我的設計圖也不說分給我點設計費嗎?」
長孫無忌掏出一個小包裹,放到趙永樂面前。
「趙兄,你且打開來看看。」
「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
「一看便知。」
趙永樂拆開來,里面竟是十幾根金燦燦的金條。
「這是采購費,還有就是軍隊這半個月的酒水定金先付了,到時不夠再補。」
趙永樂隨便一掂量,一塊金條足足有好幾斤重,這分量可真夠足了。
「這麼多啊!」
這烈酒雖然提純比較麻煩,但成本卻並沒有多少。只不過是唐朝這時候工序比較繁瑣,生產規模太低,所以成本高一點而已。
大規模生產之後,成本會降下來非常多。那一壇子的酒成本甚至在幾文錢,這麼一大包金條的購買力?造多少酒水?趙永樂想不過來了。
「你那將軍朋友還真是夠大方的。」趙永樂開心的將金條又包了起來,塞在底下。
「趙兄為何將這金錠置于股下?」李世民看著有些好笑,便問道。
趙永樂坐直了身體,回答道︰「我要跟這金條先培養好感情,日後還指望它幫我多生些金條出來。」
「趙兄這話倒也可笑,這金子就是金子,怎麼能生出金子來?」
「我拿金子去買糧食,再將糧食釀成美酒,賣給顧客,換回來不是生了更多金子。」
「趙兄這頭腦,全都在想著怎麼做生意。」李世民不經意間提起道,「趙兄,我在朝中認識幾個人,你若是能夠好生讀書,我擔保你日後定能當上大官兒。」
趙永樂夾起一塊羊肉隨便翻拌了幾下塞進嘴里︰「老李你還是別吹牛了,你們兩個行腳商人能在朝中認識什麼大官,即便認識人家能听你的話嗎?」
「興許就听了呢。」
「那也不去,當了官終日要陪著那皇帝苦著個臉。」
「你怎麼知道陪著皇帝一定苦著個臉?」李世民哭笑不得的看著趙永樂說。
趙永樂搖搖腦袋,心有余悸的說︰「俗話說得好,伴君如伴虎。陪在皇上身邊,萬一哪句話說錯可都要掉腦袋。還是我自己在這兒,做做火鍋生意來的瀟灑。
長孫無忌一本正經的問︰「你就不怕你這話被皇上听了去,把你這小腦袋瓜給砍了?」
「我怕什麼,這兒就咱們三個。如果真傳出去了,那一定是你們兩個把我出賣了。被你們兩個害死,也只能無可奈何。」
「那萬一隔牆有耳?」
「隔牆能有什麼人?」趙永樂一邊倒著酒一邊說,「就我們家這地方,哪有認識皇帝的人,就算是被听了去又能怎樣,大不了去太爺那告我一狀。」
「哈哈哈,趙老弟說話當真風趣。這滿朝文武,多半也如你所說的這般小心。」
「我听聞我朝有許多劍客,技藝精湛,不知道你們倆有沒有門路,給我介紹來教我兩招。」
「皇上身邊的侍衛各個都是高手。」
「老李你想讓我破產啊,皇上的侍衛我現在也請不起啊。」
李世民把眼一轉,忽然說︰「記得趙兄曾說,此次出征可不用將士拼殺,便能拿下梁師都。聖上近來廣納良策,若是趙老弟你能獻上計策,到時立了功勞,聖上還不就把侍衛贈予你當師傅?」
「還有這種好事?」
「那就看你的計策好不好用了。」
「我的計策當然好用!」
「我軍長途跋涉糧草供給遲緩,再加上天寒地凍,將士們恐有凍傷,行動不便。反觀那梁師都,背靠突厥,以逸待勞。若是戰事拖延,等突厥部落來援,我軍必然陷入焦灼之戰。趙兄所說未免輕松了些。」
長孫無忌攤開一張地圖,正是他們的行軍圖。
「老孫你真有兩下子,地圖都搞來了。」
「關心軍中事務罷了。」
趙永樂咬著大拇指仔細的看了好一會兒,才終于看明白地圖是哪跟哪。
「這塊就是朔方對吧?」
「沒錯。」
趙永樂在部隊目標駐扎點,與朔方東城之間畫了一條曲線。
「就這樣。」
「這就是你的主意?」
長孫無忌看了直撓頭。
「沒錯,到時只要派人將此城佔了,造出聲勢。再讓大軍壓境,派謀士偷偷與梁師都家人聯系,這梁國便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