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山屬于爆火，昨天之前他的直播間還是百人直播間，自然不會設置管理。
如果禁言的事兒不是他干的，那麼就只能是剛才的巡查員了。
知道是巡查員把他們禁言了，大家倒是沒有再追問張小山，反正也只有一個小時，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兄弟姐妹們，我去洗漱一下，等會兒回來。」
張小山剛說完，粉絲們不樂意了。
「主播不是鄉村直播嗎？讓我們看看你怎麼洗臉的唄。」
「是啊，一個大老爺們怕什麼？關什麼直播啊？這麼多人等你好意思嗎？」
「主播，又不看你上廁所，開著唄。」
張小山覺得自己的粉絲素質似乎有待提高，不過他還是開口解釋。
「不是大家想的那樣兒，我回來的急，昨天直接上山直播了，臉盆都沒來得及買，家里的水缸也沒加水，只能去河邊洗，所以……」
張小山話沒說完，直播間里鬧騰起來。
「主播，這不是借口，我還沒見過河邊洗臉呢。」
「就是，這才原汁原味嘛。」
「重度警告，主播如果不直播洗臉馬上取關，同時舉報……」
張小山郁悶的看著留言，仰天長嘆。
「唉，我張小山的一世英名，全毀在你們手里了，洗臉都要直播，我還有是隱私可言？」
張小山雖然吐槽，但還是回家拿了毛巾，牙刷，牙膏，香皂往河邊走去。
無人機開啟中遠距離，好讓大家看看風景，張小山一邊擠牙膏一邊介紹。
「大家看到了吧，這條河就是我和大家提過的，百匯溪，是神農架地區不算大的一條小河，但是在我心里它是最神秘的，因為我听爺爺說有人數過，這條河從我們村往上數，剛好是一百條溪水匯聚而成的。」
「這溪水好清啊，竟然都沒有倒影。」
「是啊，太清了，感覺比我家的純淨水都透明，主播能喝嗎？」
「這是我見過的最清澈的小溪。」
張小山看到直播間里一片羨慕，十分自得。
被人夸贊家鄉，就像是夸贊自己的母親，沒有哪個人會不開心的。
「當然可以喝。」
說完張小山在大家的注視下，將牙刷架在旁邊的一根草叉上，來到溪邊，先洗了洗手，然後捧起一口喝了個干干淨淨。
甘甜的溪水，讓張小山滿意的發出一聲長長的啊……
不做作的表情，讓直播間的人忍不住羨慕。
「看主播那享受的樣子，比我大夏天的喝冰鎮飲料還爽。」
「要是我在那兒就好了，我也要來一大口。」
「我要來一桶……不要攔著我。」
「樓上牛魔王吧？」
眾人調侃著，張小山拿出牙缸盛滿水，來到草地上。
「刷牙呢，最好不要直接在溪水里，那樣是很不道德的。」
听到張小山這話，有人忍不住調侃。
「主播，那你剛才在河里洗手，算不算不道德？」
「是啊，要是上游有人方便，你能不能知道？」
張小山忽然感覺自己嘴里的味道有些不對勁，不是牙膏的味道，也不是溪水的味道，而是一種奇怪的味道。
還好並不是所有人都不正經。
「大家不要說的那麼惡心好嗎？大自然有它自帶的淨化程序，河里的泥沙，微生物，這些都是淨化水源的主力軍，古代人們沒有淨化器，也沒有自來水，靠的就是大自然本身的淨化功能，人類不也延續到現在了嗎？」
「而且就算上游真的有人方便，那麼我可以給大家列一個公式
「V=Cv*(2gH)^（1/2）式中:V為出口流速，m/sCv為流速系數，Cv=0.82g為當地重力加速度，m/s^2H為河流中心線到容器自由表面鉛直距離，因為是河道我們取一半的值，那麼就是V=Cv*(gH)，根據主播現在站的位置我們推斷一下河的寬度，再根據主播剛才洗手時，踫落的草葉來判斷速度為三米每秒，那麼結論就出來了。」
「倘若有人在一百米外方便，那麼到了主播這里按照水流量來看，就相當于五百毫升的尿液，被溶解進了兩千方的水里面，尿液含量最多也就幾千萬分之一，請問主播是狗嗎？這麼低的含量他都能聞的出來？」
嘴里噴著白色的牙膏沫兒，張小山都不由的給這位粉絲凌空點贊，豎起一根大拇指。
「牛逼，一看就是學霸，張某佩服。」
被人這麼一解釋，眾人忽然也覺得沒什麼了，是啊，那麼低的含量，恐怕狗鼻子都聞不出來吧？
可是有時候打臉就是那麼猝不及防，就在張小山覺得這位學霸說的非常有道理時，有人在直播間里問了。
「樓上的學霸老大，我想問一下，如果是一頭牛，而且是在十米開外呢？」
學霸不愧是學霸。
「如果是十米的話，還是一頭牛的話，那就說不準了，因為三秒後尿液就會到主播的位置，根據水速來看，這樣的距離完全不能讓尿液完全溶解進河水中，所以還真的可能會有點……」
「哈哈哈……」
「笑死我了，學霸你的話怎麼只有半截兒？」
張小山也很納悶，但是很快他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哞……
一頭大黃牛搖著尾巴，從上游的方向走了下來。
「臥槽，誰家的牛跑出來了？」
這一刻張小山臉紅到了耳朵根。
直播間里瞬間被哈哈大笑，笑哭，笑躺的表情刷了屏。
張小山大囧，急忙解釋。
「都別笑了，牛都是早上方便，現在大中午的它正是休息時間，很少排尿的，而且……」
「主播，你就不要解釋了，我們懂……」
「哈哈……樓上學霸，給主播算一下，他可能中招的幾率是多少？」
可能覺得不太好意思，學霸馬上又算了起來，最終的結果是張小山中招的幾率是百萬分之一，因為里面涉及的因素實在太多了。
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依然不買賬，似乎覺得張小山局促的樣子很好玩，依然調侃。
「愛咋咋地吧。」
張小山收拾東西，往回走，因為他已經明白了，大家不過是和自己開玩笑，如果自己太較真兒反而顯得自己太過于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