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跟你談？」椿山皺眉看著衛滿，「你能代表青雲觀嗎？」
椿山一句話就臊得衛滿滿臉通紅。
春和看不下去，「椿山閣主，這麼說就有些過分了吧？」
椿山對著春和解釋道，「春和城主，我這麼說已經算是客氣的，我是多寶閣的副閣主，衛滿只是青雲觀一個普通驕陽，混沌珠這麼大的事情，他做得了主嗎？他與我的對話青雲觀認嗎？」
春和頓時無語。
衛滿此時開口道，「椿山城主，和安城混沌珠有我們青雲觀一半，不管我有沒有資格代表青雲觀，作為青雲觀在和安城唯一代表者，我總有權利听听多寶閣的規劃。」
椿山看著衛滿淡淡道，「我多寶閣的規劃就是沒了青雲觀的規劃。」
「椿山副閣主，你什麼意思？」衛滿皺眉。
椿山淡淡道，「難道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衛滿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多寶閣這是想把我們青雲觀踢出局嗎？」
椿山坦然點頭。
衛滿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椿山副閣主，我們青雲觀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椿山微微揚眉，「在中州像青雲觀一半的勢力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你以為是我會怕，還是多寶閣會怕？」
衛滿被堵的說不出話，橫亙羅生大陸的多寶閣的確不是青雲觀能比擬的。
衛滿有心再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于是只得求助性地看向春和。
春和還未開口，椿山就道，「春和城主，和安城的五成我不會動，所以這件事跟和安沒有關系。」
听到椿山的話，椿山還未反應，衛滿就一臉慘白，有了這般條件，和安城想必會默認多寶閣的做法，畢竟和安城沒有什麼損失。
可青雲觀怎麼辦？自己肯定沒有能力讓椿山做出改變，除非觀內派出足夠的重量級人物，可來不及啊！
況且觀內該派出怎樣的力量才能讓多寶閣讓步？
一時間，衛滿愁的頭發渾欲不勝簪。
片刻後，衛滿看向春和。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何會看向春和，希望春和仗義執言？期待春和能劇中轉轉圜？
沒有吧！
衛滿這只是希望僅僅期待，畢竟憑什麼啊，真當春和是好人好事代表？和安城的利益沒有受到任何損害，春和為何會冒著得罪多寶閣的可能為他說話？
換位思考，如果多寶閣現在是搶奪和安的機緣，那他最多做到不拍手叫好。
這個世界什麼都靠不住，只有利益最長久。
嗯，這句話還是和安刷在城牆上的。
「椿山副閣主，我覺得你這樣做有待考慮。」 這時，春和開口。
衛滿懷疑自己听錯了，但很快他確認沒有听錯後，就想起了和安城牆上的另一句話，「這個世界不僅有赤果果的利益，還有簡單的愛，純粹的堅持，莫名其妙的情感，忘乎所以的喜好。」
嗯，這句話很好。
「春和城主這是什麼意思？」椿山皺眉道。
春和嘆氣，「多寶閣要入股，青雲觀的原始股肯定要被稀釋，這我能理解，但我無法接受直接第一輪就把青雲觀的原始股給稀釋的點滴不剩，這不合適。」
椿山思索了半天才理解春和的意思，很快，他解釋道，「春和城主，這就是和安的規矩，贏家通吃，輸家失去一切。」
「那要是我和安不認這個規矩呢？」春和看著椿山淡淡道。
椿山不解地回視，「春和城主，這是為什麼？這樣做對你對和安有什麼好處？」
春和攤手笑道，「我是個理想主義者啊。」
椿山沉默良久，道，「春和城主，理想主義者是走不長遠的。」
春和把攤開的手合攏，然後再次攤開，「試試嘍。」
椿山不說話。
春和不說話。
衛滿更沒有說話。
于是，現場格外寂靜，直到常百勝的聲音打斷這份寂靜，「城主，黑市相輝樓要跟我們談談。」
「那就談談。」春和不假思索地答應。
現在是黑市相輝樓佔據上風，他們想談，就談唄。
很快，一尊黑市相輝樓聖人在常百勝和石落兩人的陪同下來到和安城樓，這尊黑市相輝樓的聖人面向富態，一雙小眼楮中時不時地往外流露精光，讓人覺得他好像不是一尊聖人，還是一個商人。
「在下商了個商，見過和安春和城主。」黑市相輝樓的這尊聖人對著春和客氣道，一點沒有聖人淡漠一切的傲然。
春和有些吃驚，「商了個商？」
「春和城主听說過我？」商了個商好奇道。
春和擺手，「沒有，就是覺得這名字很是別致。」
「春和城主也覺得別致？這是我突破聖人後改的，可惜，曲高和寡，很多人欣賞不來。」商了個商嘆息道。
不過，頓了一頓，他看著春和高興道，「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這是我的榮幸。」春和笑著道。
「既然是朋友的話，有些話我就明說了。」見春和認下自己這個朋友，商了個商開門見山。
「請說。」春和道。
商了個商正色道，「我們黑市相輝樓看中了和安城的混沌珠。」
春和義正嚴詞，「我們和安城沒有混沌珠。」
商了個商瞥了春和一眼，「我們現在還看中了和安的萬道花。」
春和此時有些為難，畢竟混沌珠還能咬著牙不承認，但現在和安街道上都種滿了萬道花，不承認的話……
「我們和安沒有萬道花！」春和擲地有聲。
就是不承認！
商了個商看著春和，淡淡道，「春和城主，有些事情不是你否認就沒有的。」
春和裝作一臉無辜的模樣，「商了個商，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萬道花和混沌珠是我們和安小城能擁有的嗎？你從哪得來的情報？是不是被騙了？」
商了個商無語地指了指常百勝和石落，「和安小城？小城會有這樣的聖人？而且還還幾尊！」
「和安雖小，但人杰地靈啊。」春和解釋著。
「你也說地靈，也正是因為地靈，和安才有混沌珠和萬道花吧。」商了個商道。
春和道，「還沒有靈到這種程度，你看我堂堂的城主連個屁的修為都沒有，可見靈的很不圓潤。」
「我們這小地方真的沒有混沌珠和萬道花啊！」春和強調。
等春和說完，商了個商用沉聲道，「春和城主，我黑市相輝樓的情報不會出錯，我們九尊聖人的眼楮還沒有瞎。」
見商了個商車對車，馬對馬，沒有轉圜的余地，春和嘆了口氣，「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說吧，你們黑市相輝樓既然派你前來，準備怎麼談？」
商了個商道，「合則兩利。」
「哦，說來听听？」春和眯著眼楮。
商了個商淡淡道，「我們兩家合力開發混沌珠，五五分成。」
春和的面色一下子變得古怪，「五五分成？」
「不錯，五五分成，有什麼問題嗎？」商了個商問道。
春和伸手去模自己的下巴，緩緩道，「五五分成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這個條件我已經听過一遍，實在有些難以抉擇。」
「听過一遍？」商了個商皺眉。
春和沒有再回答，椿山站了出來，他看著商了個商，「見過聖人，在下多寶閣副閣主椿山。」
「不要叫我聖人！」商了個商道。
「嗯？」椿山一愣。
「叫我副樓主！」商了個商道。
「副樓主？」椿山驚訝，「黑市相輝樓什麼時候又新增了一位副樓主？」
多寶閣對黑市相輝樓多有調查，對黑市相輝樓的組織架構還算了解，沒听說有商了個商這副樓主啊。
「新晉新晉，說來慚愧，我突破聖人之境後想弄個樓主耍耍，但樓主那瓜皮著實了得，沒辦法只得退而求其次做個副樓主，見笑見笑。」商了個商解釋道。
商了個商話語中的信息含量有些大，椿山心中震驚。
但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椿山繼續道，「商了個商副樓主，伏擊青雲觀的人手跟黑市相輝樓有關系吧？要不然混沌珠的消息是怎麼泄露出去的？」
旁邊旁听的衛滿呼吸一下子濃重。
「和你多寶閣沒有關系嗎？」商了個商反問。
椿山沒有正面回答。
「很多事情千萬根線，說不準哪根就聯到多寶閣或者黑市相輝樓，但這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多寶閣要跟和安城瓜分混沌珠？」商了個商問道。
椿山沒有否認。
商了個商再道，「你們多寶閣倒是舍得下本，貔貅性子轉了？竟然肯分出五成？」
椿山皮笑肉不笑，「彼此彼此。」
商了個商看著椿山片刻，椿山絲毫不怯地回視，大概有幾息的時間，商了個商忽然大笑道，「要不然我們聯手？」
听到商了個商的話，椿山放聲大笑，然後在商了個商的注視下忽然對著春和嚴肅道，「春和城主，看到了吧，這就是黑市相輝樓黑吃的本性！他們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和安城千萬不能選他們合作！」
說著，他拍著自己的胸脯，「合作伙伴還是多寶閣好，與多寶合作，讓你多寶多寶！」
頓了頓，他臉上忽然猙獰，「春和城主，要不然我們直接合作弄死商了個商吧！雖然我不是聖人，但我身上有著好幾件能克制聖人的法寶，常委員長、石落樓主他們出手，再加上我這些法寶，分分鐘就能送他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