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體為五彩神鹿的治安委保安一愣,但回過神來已經本撲倒在地,但他根本沒有想過反抗,還主動撤去了護身能量。
春和看著他,「知道我為何要打你二十軍棍嗎?」
不等其回答,春和就自顧自道,「你不需要討好任何人,包括我。」
說著,他掃向眾人,「我希望大家對待任何人都是平等的,雖然不管哪個世界都可能不會有絕對的平等,但我希望你們處于高位上,不俯視他人。處于低位時,不仰視他們。你們要相信平等,相信每個人都會終于有一天平等,雖然這個過程就像爬山,但總一天我們都會山頂見。」
末了春和開玩笑道,「我不希望你們爬到山頂的時候忽然想起對我卑躬屈膝過,到時候都來找我的麻煩,我還活不活?」
雖然春和開的玩笑並不好笑,但大家還是咯咯地笑,因為眾人明白春和所要表達的意思,那就是拍他的馬屁要有個限度,哪能上去就割自己的肉呢?搞得血呼撩拉的,不知道城主最見不得這嗎?
還是小白菜好,揭幾片菜葉子根本不算事……
就在春和這邊上了一堂哲學課的時候,毒蛛散人和暗影鬼已經被土地、防御委保安、光德坊坊丁給按死。
最開始春和是想留暗影鬼一命的,畢竟他不想多造殺孽,尤其是對大凶的殺孽。
但誰知道暗影鬼太不能打,竟然沒怎麼就嗝屁了……
死了死了吧,沒辦法,春和只得吃火鍋。
解決完毒蛛散人和暗影鬼的幾支隊伍都圍在春和面前,一個個面色嚴肅,眼圈泛紅,氣氛悲穆,搞得跟追悼會似的,讓春和心情都跟著沉重起來。
不過春和還未來得及好好教訓教訓他們,掌控這片區域的土地就忽然開口報告,說滅安盟、扶安盟還有正氣道的人來了。
春和一擺手,讓所有人滾蛋。
眾人不舍,但卻都不敢違背春和的命令,只好一步一回頭,眼中的流連都快化出水來,讓春和一陣惡寒。
春和端起一份豆腐下入火鍋,滾蕩紅潤的湯汁瞬間淹沒白色豆腐,並推著已經變色的豆腐上下翻滾,片刻後,春和用筷子夾了夾,沒透,再睡會。
「噠!噠!」有腳步聲從遠方傳來,並向著這邊靠近。
聲音越來越近。
春和撈起豆腐,軟硬正好,放進料碗中來回翻滾,直至上面沾滿醬料,他輕吹一口氣,豆腐上面的熱氣被吹偏方向。
嘗了一口,有點燙。
春和齜牙咧嘴。
而此時,一道驚呼響起,「景明!」
春和也不回頭,用手做扇,放在嘴巴前面扇著,「諸位,燙火鍋嗎?」
現場忽然一下子靜默下來,只有火鍋咕咕的響聲讓來人意亂。
此時,春和身後站著一群人,赫然就是西泰等正氣道一行,玉堂等滅安盟高層一行,余林等扶安盟高層一行,他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三方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率先開口。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始作俑者的西泰只得打破沉默,他強笑道,「景明道友真是好雅興,竟然深夜街頭燙火鍋。」
春和笑了笑,「生活嘛,想吃就吃,合該如此。」
西泰不知道該怎麼接,畢竟他又不是真的來跟春和討論吃的。
見西泰在那吭哧半天不接話,余林開口,他沉聲道,「景明大盟主,你可能見過毒蛛散人和暗影鬼兩位道友,吃飯吃到一半,他們跟你同樣離席,不知所蹤,所以我們才會全體出動前來尋找。」
「毒蛛散人和暗影鬼?」春和吹著自己的豆腐,平靜道,「見了啊。」
「他們在哪?」余林連忙問。
「滿天都是。」春和道。
「什麼?」余林有些不理解春和的話。
春和解釋道,「他們意圖襲擊我,直接被我轟成渣渣,飄散在空中,你們現在呼得每一口氣都跟他們親密接吻。」
「什麼?」一名大凶忍不住叫道。
春和終于回來,看著這名大凶,「怎麼?有問題嗎?」
作為毒蛛散人的好友,這名大凶煞氣彌漫,大叫道,「沒有任何問題!沒想到他們離席竟然是來襲擊景明大盟主,死有余辜!死得好!」
「大盟主,你沒事吧?」當這名大凶說完後,玉堂忽然發聲,聲音關切,臉上擔憂,一副忠臣孝子的模樣。
「大盟主,你怎麼不發信號呢?!咱們滅安盟上下隨時準備為您效死!」
「大盟主,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一定要喊我們啊!」
……
梁成等人也很快反應過來,對著春和滔滔不絕噓寒問暖。
春和看著他們,挑了挑眉,笑道,「等下次吧,這次的對手實在太弱,我還沒怎麼用力他們就灰飛煙滅。」
說著,他看向西泰等大凶,「話說,他們兩個人的大凶不是花錢買的吧?」
西泰等大凶等人額頭青筋跳了跳,神特麼花錢買的,還有人花錢買大凶名額嗎?
不過忌憚春和勢力,他們又不得不賠笑。
說實話,他們被春和的實力給驚到了,毒蛛散人和暗影鬼的實力他們都知道,單對單的話,他們中間可能有人能干掉兩人,但若是一挑二,他們沒有一個人有包括戰勝毒蛛散人和暗影鬼。
可春和做到了,連骨灰都給揚了。
「不說了不說了,都過去了,大家過來吃火鍋,這火鍋可是一絕。」春和笑呵呵地轉移話題,盛情邀請眾人吃火鍋。
但眾人這個時候哪有心情吃火鍋?
于是紛紛婉拒。
春和一拍桌子,也不起身,只是冷冷地掃視眾人,「不給面子?」
被他掃視的一眾,紛紛低下眼眸,玉堂等滅安盟的人率先堅持不住,繳械投降,「既然大盟主相邀,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
玉堂等人繳械投降後,余林等扶安盟一眾也沒有再堅持。
最後,西泰等大凶也都坐下。
這時春和臉上露出笑意,「這就對了嘛,春和城主曾經有一句話說得好,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問題,如果有,那就兩頓。」
「哈哈,春和城主說得對,景明大盟主引用得好!」
「為春和城主賀!為景明大盟主賀!」
……
眾人連連恭維。
春和再一次體會到了‘只有有實力,連放屁都是香的’這句至理名言。同時,他覺得如果這次真的能通過屠聖給和安帶來幾個聖境,那和安城是不是就能暫時月兌離被天下共討的命運?
在討伐和安有利的情況下,大家自然會對離經叛道的和安城趕盡殺絕。
但若是討伐和安無利,並有可能撞個頭破血流,那眾多勢力自然會慎重。
「諸位,我剛剛想了想,之前是我太過保守,有天大機緣而不知珍惜,現在我決定跟著你們一起干。」春和看著眾人道。
眾人有些驚疑,試探著道,「景明大盟主的意思是與我們聯手共取機緣?」
春和從火鍋中撈起一塊大白菜,淡淡道,「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太沒有問題了!我們早就期盼著景明道友加入我們!」
「大盟主,實在是太好了,又能跟您共同作戰了!」
「好!好!好!」
……
眾人很是開心,春和加入不僅意味著泄密風險大大降低,還憑白多了一個強大的戰斗力。
這生意值得!
一時間,眾人全都跟春和稱兄道弟,至于死去的毒蛛散人和暗影鬼,誰在意他們呢?
沒有人在意。
「吃火鍋!我這火鍋可是找大匠打造,所選食材也都是失眠難得一見的珍寶,大家多吃點。」春和熱情地招待眾人。
眾人了解心中一件大事,也就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剛吃一口,他們眼前一亮,「這味道可以啊。」
春和淡淡道,「那是,要不然也不會一人萬金。」
「咳咳!」有人嗆住,叫道,「什麼?這是收費的嗎?」
「當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常識還需要我教你們嗎?」春和瞪著眾人道。
「可、可……」
春和拍了一下桌子,「難道你們想吃霸王餐?」
春和身上明明沒有流露氣勢,但大家還是忌憚不已,因為毒蛛散人和暗影鬼的骨灰還在飄啊飄。
「沒有!沒有!我們給錢!」
「景明大盟主太小瞧我們了,我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怎麼可能吃飯不給錢!」
……
清淨榜大凶和扶安盟一眾咬著牙擠出笑容道。
而滅安盟玉堂一眾則是看著春和小心翼翼道,「大盟主,我們也要交錢嗎?」
春和斜視他們一眼,「你們覺得呢?」
玉堂等人拍著胸脯道,「交!必須交!」
春和緩緩頷首。
玉堂等人輕舒了一口氣,嚇死了個鱉孫……早知道景明能斬殺清淨榜大凶,就一直堅定地站在他這邊了……
現在弄得里外不是人。
好難。
在眾人都答應交錢的情況下,春和就把話題轉到正事上,他看向余林,「余林盟主,我有一個疑問。」
「你說,你說。」余林連忙道。
春和問道,「聖人分身能通過裂縫?」
余林道,「景明盟主是擔任我師父分身的事情吧?」
春和頷首。
余林道,「我打算讓人問問和安城那邊,是否有辦法放我師父分身進入。」
「什麼?」春和皺眉。
余林掃視了一圈周圍,見這片區域除了他們就沒有其他人,他壓低聲音道,「我懷疑和安城能控制入城通道。」
春和心中一個咯 ,那豈止是能控制啊?那通道就是和安城自己開得!
承歡此時心中也是一個咯 ,心道余林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竟然發現了端倪,看來以後再忽悠他的時候一定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對了,把余林懷疑的事情也要報告上去,听說和安城的幾個委辦正在聯手做一個什麼敵人立體分析系統,說是要給敵人建模,反正亂七八糟的,自己也不懂,不過無所謂,自己的任務就是把余林等人的一舉一動上報上去。
「盟主,你為何如此懷疑?」承歡面上滿是茫然地看著余林。
還是要跟著和安城混啊,余林這群人根本成不了大事,還想從和安城虎口奪食,呵呵,勞資讓你們多屎。承歡心中冷笑。
「猜測。」余林面色沉重,「但也八九不離十,我之前就說過,仿佛有一只手自我們入城的那一刻就操控著我們。」
承歡當即附和道,「盟主,我也有這種感覺!」
沒想到吧,我也是那支大手的一部分!本來勞資不是沒有考慮過跟你們一起混,但你們不把我當人啊。不管我付出多大的努力和犧牲,在你們眼中我就是一個隨時可以舍棄的抹布,這次圖謀聖人,就算最後能勝,我又能落到什麼好處?若是你們心情好,我還能落個殘羹剩飯,若是心情不好,我連刷鍋水都喝不上。既然如此,我只有去坐和安城的桌了……承歡心中復雜就如同臉面彎曲的河流。
「是啊,這和安邪門的很。你們說我們現在說的話會不會被和安听到?」幽冥聖子跟著發聲。
「怎麼可能?盟主,您過于擔心了,和安也不是無所不能的,這片趨于我用神識探查了好幾遍,一點能量波動都沒有,定沒有人在。」承歡當即道。
「是啊,幽冥聖子,你謹慎過頭了。」春和開口道,「在座的諸位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若是被人監視,哪能一點感知都沒有?」
清淨榜大凶為春和的話頂帖,「不錯,我們能在諸多勢力的圍剿中生存下來,靠的就是敏銳的洞察力,我們敢拍著胸脯保證,我們沒有被任何人監視。」
「不錯,現在若是有人監視我們,我三百六十度旋轉拉屎。」
「我倒立喝火鍋湯!」
……
看著清淨榜大凶信誓旦旦的樣子,春和陷入沉思。
「城主,要不要我出來嚇他們一下?」忽然,土地的聲音傳入春和的耳中。
春和不動聲色道,「算了,饒他們一回,畢竟我們真的需要些炮灰隊友啊。」
「那城主您有事隨時呼喚我,在天明之前我都會在這片區域值守。」土地回道。
他們這些以身融城的魂族並不會長久駐扎某地,而是實行輪崗制。
春和道,「好。」
回完土地後,春和用筷子敲了敲桌子,見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春和開口道,「諸位,不要糾結這件事情,我現在擔心的是,就算和安有能力控制通道,他們便會同意丹丹聖人的分身進入嗎?」
「這倒是一個問題,和安那群家伙精明無比,不會看出什麼吧?」
「我也有如此擔心,若是被他們看出什麼,直接取消了我們參加此事的資格,又該如何?」
「說到底還是我們太過弱勢,唉……」
「總得想個辦法,若是不能把聖人的分身弄來,那我們的計劃根本無法執行。」
……
一時間,眾人陷入熱議。
但討論了很久,大家都沒有太好的辦法,畢竟他們是弱勢的一方,必須在和安的規則下行事。
「這不然我們行賄吧?」就在眾人束手無策的時候,春和忽然開口道。
他這一開口,石破天驚。
這還能行賄?
「我們滅安盟跟防御委委員長張大發有關系,你們應該也都知道,我覺得我們可以走他的路子。」春和緩緩道。
听到春和的話,滅安盟的高層眼楮一亮,對啊,差點忘記這尊大神了。
「他靠譜嗎?」余林皺眉。
春和笑道,「他靠不靠譜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能不能拿出打動他的東西,若是我們拿出打動他們的東西,那不靠譜也會靠譜。相反,如果我們什麼都拿不出,就算靠譜也會變成不靠譜。這世道,什麼都靠不住,只有利益能把人和人捆綁在一起。對了,你知道我們如何跟張大發扯上關系的嗎?」
正氣道的清淨榜大凶表示不知道。
扶安盟知道,所以他們若有所思。
「我們用成聖來捆綁張大發!」春和道,「到了張大發這種地位,只有成聖能打動他。」
說到這,春和猛地看向余林,「余林盟主,丹丹聖人能給張大發一些成聖的指導嗎?若是能的話,運進來一個分身又算什麼大事?」
余林有些為難,「這不太好辦。」
「有什麼不好辦的?」春和皺眉。
余林沒有說話,他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怎麼不好辦?當然是沒法跟丹丹聖人說!
一個謊言需要千萬個謊言來圓,怎麼把指導一名窺聖道的事情編的合情合理、天衣無縫,讓聖人不起疑心,簡直難如上青天。萬一出點紕漏,把和安城的這點事全都抖露出去,余林懷疑自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有時候聖人的臉面比什麼都重要,而自己在和安城的所作所為,簡直是把丹丹聖人的臉面給扔到了地上,並吐了一口唾沫,順便又踩了幾腳……
過了片刻,雖然余林還是沒有說話,但春和等人已經明白了余林的顧慮。
于是紛紛開始獻言建策,「余林,要不然我們坦白了吧?紙終將包不住火,若是等聖人自己發現,咱們都得玩完。」
「幽冥聖子,你腦袋里面都是屎嗎?這事情豈能坦白?必須一瞞到底!就算要坦白,也等我們的修為達到一定程度,讓聖人不舍得甚至不敢拍死我們。」
「就是,幽冥聖子,你覺得丹丹聖人脾氣很好嗎?」
……
扶安盟幾位盟主全都怒視幽冥聖子,幽冥聖子有些訕訕,「我也就是隨口一提,既然大家都不同意那就算了嘛。」
……
在扶安盟這邊開始議論的時候,正氣道和滅安盟同樣在出謀劃策,「其實我覺得聖人應該也沒有那麼難騙,就說我們在和安收服一位窺聖道,作為收服條件,這位窺聖道要求聖人一次指導。」
「收服?可以啊,怎麼收服的?說說詳情。還有怎麼證明這窺聖道已經被收服?而不是騙指導?」
「那就編唄,難道我們這麼多人還編不出來一個完美無缺的故事?」
「你可拉倒吧,你個上榜的大凶,平時除了會拿刀子砍人,你會編故事嗎?你知道故事的幾大要素嗎?你明白怎麼分段嗎?還寫故事……寫你媽吧。」
「你罵我?」
「你看,我罵你你還要遲疑一下,就這樣的水平還想騙聖人?騙你媽吧!」
「我媽招惹你了?」
「沒有,習慣習慣。」
「哦哦。」
……
「別動刀啊,快把刀放下!我們在討論事情,不是在血拼!」
「敢說我媽,勞資砍死你!不要動,讓我砍!」
「你特娘的不是殺媽證道嗎?我說你媽怎麼了?你能殺我不能說嗎?」
「對,我能殺,你不能說!吃我一刀,天地鴻蒙,一刀頓開,殺!」
「我草,你玩真的?吃我一招血毒咒!」
……
看著打起來的正氣道大凶,滅安盟這邊的氣氛就和諧很多,「難啊,聖人都是明見萬里的存在,只要我們所說有一點破綻,都可能功敗垂成。」
「也不要這麼悲觀,之前我們不是已經成功欺騙過聖人嘛,一回生二回熟。」
「說得也是,這次到底該怎麼操作呢?」
……
火鍋都換了好幾次菜,滅安盟、扶安盟和正氣道依舊沒有任何頭緒,一個個如霜打的茄子,怎麼也提不起精神,畢竟機緣眼看就要化成鴨子飛走了,哪還有什麼興致……
這時,春和站了出來。
眾人看向他,眼中多少有了些精神。
春和拍了拍了手,「諸位,听我說,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試。」
「景明大盟主,什麼辦法?你快說吧,不要吊大家伙的胃口!」
「就是,景明大盟主,趕緊說,到底什麼辦法?」
……
眾人催促。
春和也沒有賣關子,他看著眾人道,「既然我們是幫張大發謀福利,那為何不把這個當事人叫過來呢?」
所有人同時瞪大眼楮。
春和沒有理會眾人的微懵,「我是這樣想的,張大發好歹也是窺聖道,肯定比我們更加了解聖人,由他參與故事的編纂,肯定能提高不少成功率。而此事說到底也是給他謀福利,他定當盡心竭力。既然如此,我們為何不可以喊他?」
听著春和的侃侃而談,眾人竟然覺得有那麼些許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