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的這麼痛快,莫非有詐?」看著直接應下的染風,春和有些遲疑道。
染風今天的苦笑格外多,「春和城主,你麾下大軍在此,兵精將悍,難道還怕我反復不成?」
「說的有道理。」春和頷首。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交出沾染和安鮮血之人,並獻出所有資源,春和城主可否放我們離開?」染風看著春和道。
春和有些迷惑,「誰說要放你們走?」
染風言語變得急促,「春和城主一直是在戲耍我?」
「沒有啊。」春和更加迷惑。
「那春和城主為何不放我們離開?」
「我為什麼要放你們離開?」
「那這就是在戲耍我們。」
「沒有啊。」
「那春和城主為何不放我們離開?」
……
最後還是染風無法忍受春和的復讀行為,直截了當地問,「春和城主到底意欲何為?既然接受我們的投降,又不放我們離開,難道要留我們吃飯嗎?」
「自然。」春和點頭道,「我們和安城的飯很好吃的,你們留下來絕對能大飽口福,會樂不思蜀。」
染風有些听懂春和的意思,「春和城主這是不打算放我們離開,要圈禁我們?」
「沒有啊。」
染風氣極反笑,都特麼留我們在和安城吃飯了,還說沒有圈禁我們。
「我又沒有限制你們的自由,整個和安任由你們往來,我甚至沒有禁錮你們的修為,當然該有的防護措施還是要有的。」春和解釋道。
染風瞪著春和,一時不知該如何言語。
就在他思索要不要答應春和的時候,金乙忽然開口,「春和城主,我等願降!」
金乙現在很是無所謂,反正他最珍貴的小鬼已經全部嗝屁,而至于其他身家,平時都喂了小鬼……
他又沒有沾和安人的血。
投降對他而言最大的障礙就是心里那道坎過不去。
可現在春和說不限制在和安城的活動,那這不是投降,這是議和啊!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可猶豫的,他可不想把命丟在這偏僻到在羅生大陸沒有任何名氣的和安城!
當然,總有一天和安城會名揚四海。
不過現在說這些有些遠,不管到時候和安城如何,現在當以保全自己為主。
在金乙投降後,之前與他一同言刺染風的武者修士也紛紛開口,「春和城主,我也願降!」
「春和城主,我身上有一師妹贈送定情信物,雖然值些錢財,但絕非珍貴,不知我是否能夠留下。」
「春和城主,在秘境的時候我就覺得你頭角崢嶸,必將能攪動風雲。現在看來,我的認知還是太過淺薄,竟沒想到城主已經騰雲化龍。」
……
金乙一群人的話語讓小墨淨土這邊有些憤怒,在憤怒中還有些許的忐忑和緊張,他們紛紛看向染風。
染風則看向了關山一行,他面色復雜,良久對著關山一行開口,「為了門人得活,我只有對不起你們了。」
關山等人詫異,「染風,你什麼意思?」
「我要代表小墨淨土降了。」染風嘆息道。
「降就降唄。」關山等人也談不上特別失望,畢竟他們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在和安那麼久,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不過是籌謀好的功勞沒有撈到,還被小墨淨土反手賣掉,眾所周知,三姓家奴沒有好下場!
但關山他們知道,在春和這,只要錢到位,一切都不成問題。就連小墨淨土這些破門而入的強盜都能花錢消災,他們不過就泄漏點信息,充其量算個從犯,花錢就完了!大不了把在和安城的整個家底都獻給春和那個貪財奴。
見關山等人事到臨頭仍舊一副坦然的樣子,染風臉上難得出現羞赧之色,同時雙目中滿是對關山等人的敬佩。
這一刻,他竟忽然覺得關山等人無邊高大。
此時他都有心去給關山一行求求情,求春和放過他們。在染風的認知中,叛徒遠比敵人更加的招人憤恨。
他們小墨淨土還有金乙那群白眼狼能降,但關山他們有很大的幾率不能降!
而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知道關山等人並非痴愚之輩,所以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關山他們已經做好了死戰的準備!
唉,雖然關山之前貪生怕死,但當下表現也不負勇者之名!將來有一天若自己能回來小墨淨土,定起大軍前來殄滅和安,為關山等人立碑刻字!
……
就在染風為關山一行兀自感動的時候,關山直接對著春和拜倒,「城主,我願意獻出一切,並解散家族上下,只求城主憐憫我以前微末功勞,給予我一條生路!」
見關山如此,其他和安高層心中有些吐槽,搞什麼?怎麼一上來就把底線給說了出來?!但沒奈何,關山既然已經如此,他們就必須跟上,于是他們紛紛開口,「城主,看在我們跟你一起奮戰多年的份上,讓我們淨身出戶吧。」
「城主,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
且不說染風的目瞪口呆,春和這邊再次陷入猶豫,但這次猶豫持續的時間比較短,他就應下了關山一行的請求。
不就是原諒幾個前高層嘛,這都不是事。
至于叛徒不叛徒的……
春和連自己的命都革了,他才是和安城最大的叛徒!
在得到春和的允諾後,關山一行興高采烈,但沒多久,他們就又變得愁容滿面,命是保住了,可是家底全沒了!以往的權勢將徹底煙消雲散!
唉……
春和心底有些開心,和平解決這些前和安高層,就說明和安城的權力完成了人們認知中的交接。
以後和安的發展將更加的順暢,就如同一輛奔馳的馬車呼嘯在筆直的道路上,向著遠方而去。
「既然在場諸位都沒有意見,那我們就開始吧。」春和目光閃閃發亮,就如同黑夜中的明星,掃視著關山一行、小墨淨土一行還有金乙一行。
「開始什麼?」染風一時沒有理會春和話語意圖。
「自然是交錢。」未等春和說話,關山就翻著白眼道。
「你在得意個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