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和葛微微的爭鋒

作者︰小二不才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周良怕喬逐月當場鬧起來,不自在的甩開身邊女人的手,開口對逐月說道︰「你在這里干什麼?」

嗯~逐月捕捉到了這個小動作,見著被甩開手的女人神情微妙,聳了聳肩膀道︰「喔,我來逛街,真巧啊,你今兒休息啊?」

周良更不自在了,反而是他身邊的女人眯了眯眼,似乎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一樣,把手又挽到周良的手肘,然後看著逐月道︰「喬逐月,好長時間沒見你到織布廠來玩了。」

女人那個玩字咬的很重,逐月眼波流轉,想起這女人是誰了,葛微微,織布廠的廣播員,織布廠二把手葛副廠長的女兒。

至于葛微微說的那句話,是在諷刺逐月,那算是前身的黑歷史了,這還要從喬母找前身要錢說起。

周良對喬逐月沒有感情,更不願意給喬逐月錢,喬逐月是個畏畏縮縮的性格,從周良這里要不到錢,又害怕喬母,于是喬母就出了個餿主意,讓喬逐月幾次到織布廠去鬧。

這損招實在太損,整個織布廠都暗中笑周良有個喜歡在織布廠大院,打滾撒潑的老婆。

周良實在丟不起臉,只能每次拿錢打發喬逐月,喬逐月個傻丫頭,破涕為笑拿到了錢,但不明白周良丟了大臉,從對她的不喜歡,成功變成了無比厭惡。

周良似乎也回憶起了當時的難堪,看著逐月,眼神變得冰冷。

不管怎麼樣,前身對周良的確是有不對的地方,逐月既然繼承了這具身體,也會坦然面對前身的所有錯誤。

如果這話是周良諷刺自己,逐月可以默不作聲承受,這是她對不住周良的,但這話由葛微微開口,那逐月可沒要忍著的道理。

逐月扭頭,看著葛微微很平靜的一笑︰「葛廣播員,光天化日,你一未婚姑娘,挽著人家有夫之父,您可真是玩的比我花多了。」

逐月的聲音不小,或者說她故意這麼大聲的,周圍的人一听什麼未婚姑娘,什麼有夫之婦,刷一下都朝這邊看來了。

葛微微臉色一變,倒不是在意這些視線,而是她本身瞧不起喬逐月,受不了被喬逐月陰陽怪氣的罵,她冷笑一聲,一只手指到了逐月的鼻尖道︰「你是什麼東西,你就一鄉巴佬,要不是阿良家里逼他,你以為他會娶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胖得跟頭豬一樣,有什麼資格待在阿良身邊。」

逐月笑而不語,一點也不惱火,視線全是戲謔,這女人也不是很聰明,才兩句就破防了。

葛微微的話太有針對性,這個時代,誰家里不是鄉下來的,一句鄉巴佬,就讓人很難有好感,大伙又記得逐月前頭說得有婦之夫幾句話,瞬間故事就被腦補出來。

這時代,作風問題是很嚴肅的事情,夫妻在街上過于親密一點,也會被背地里說,不談婚外戀這種人品道德問題。

周圍的人嘰嘰喳喳,對著周良和葛微微指指點點,周良是有文化的人,讀的書越多,就越在乎臉面,他臉皮頓時紅了,第二次撇開葛微微的手,開口道︰「喬同志,我和葛同志是同事,請你不要胡說。葛同志心直口快,她沒別的意思,請你不要在意。」

「喔。」逐月不在意的點頭,不過她對葛微微眨眨眼,很惡趣味的挑釁她。

葛微微果然被氣到了,瞪了周良一眼︰「你幫她說話!」

「我不是…」周良左右為難。

逐月翻了個白眼,沒耐心和他們扯皮,很隨意道︰「周良同志,我名義上還是你媳婦,下次你帶女人出門,踫到我麻煩自覺避開,別讓她在我面前狂吠。」

「你!」葛微微氣死了,什麼狂吠,罵她是狗嗎?

眼見葛微微罵不過自己,惱羞成怒準備給自己一耳光,逐月不閃不避,眼皮也沒眨道。

「葛同志,這一巴掌要是落到我臉上,明天你勾引有夫之婦,作風敗壞的投訴信就會出現在織布廠督察科。」

葛微微的手落不下去,周良更是起了一身冷汗,這樣的信要是落在督察科科長面前,他和葛微微都得停職查辦。

逐月禮貌的朝周良和葛微微點點頭,慢悠悠的大步離去,只留還抬著手丟盡顏面的葛微微,和心有不安的周良。

逛個街還能踫到這些事,連百貨大樓都沒逛到,真是夠糟心的,逐月心想,剛走出大門口,就撞一人身上了。

頭頂上傳來聲音︰「胖丫頭,雖然我長得好看,但也不至于這樣投懷送抱吧。」

嘶~好油膩的流氓。

逐月站穩,推開面前的男子,男子二十來歲,是長得有些好看,他一身白襯衫不好好穿,上頭兩顆扣子敞開,露出很有誘惑力的鎖骨。

他見到逐月抬頭,眉頭一挑,大笑道︰「呦,眾里尋你千百度,驀然回首,你到撞到我懷里了。」

什麼亂七八遭的,逐月看著面前這人,是有點眼熟,但沒想起是誰。

「你什麼眼神,不記得我了?」男子道。

「你誰?」逐月抓了抓腦袋。

聞晨覺得自己很失敗,他一向自傲自己的相貌,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見過自己一面,還能不記得自己。

「忘了嗎,那天黑市,你在賣一把手術刀。」

「是你啊,你找我有什麼事。」逐月恍然大悟,想起來了,倒不是聞晨的話提醒自己,而是逐月看到聞晨身後跟著的梁醫生。

聞晨無語了撇了眼梁醫生,收起挫敗,看著逐月說道︰「事情有點復雜,要不找個夢坐著的地方說?」

逐月果斷搖頭,她還要回去做女乃黃包呢︰「對不起,我還有事,沒那麼多時間。」

「等等。」聞晨單手攔住逐月,眯眼道︰「別走,我請你吃飯,涮羊肉。」

「羊肉?」逐月眼前一亮,態度立馬變了,她熟絡的拍了拍聞晨的肩膀,笑眯眯道︰「早說啊,我有時間了。」

聞晨嘴角抽抽,對身後的小弟仰頭,小弟立馬把停在一旁的車門打開。

居然還有車,逐月瞅了聞晨一眼,能在這時代開上四個輪的,那可不是簡單人物,這位大爺是誰家的富家子弟。

聞晨請逐月吃的涮羊肉是在大福樓,這是汶市很老牌的一家餐館,雖然是國營餐館,但價格可不便宜。

逐月夾了一大筷子羊肉塞嘴里,滿足的眯起眼,來這個時代大半個月了,總算吃到了一口肉,真夠不容易。

聞晨沒動筷子,他很玩味的看著逐月道︰「胖丫頭,上次在黑市,你看著我說我腦袋該開刀,是罵我還是看出了什麼。」

聞晨說得直接了當,旁邊坐著的梁教授放下筷子,嚴肅的看向逐月。

逐月放下筷子,接過服務員遞來的又一盤羊肉,把視線放在聞晨臉上。

她把肉全部下到銅鍋里,一只手空出來,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開口道︰「聞先生,你這里,是不是有個惡性腫瘤。」

聞晨表情沒變多少,梁醫生卻驚得站了起來,聞少爺的病情,知道的沒有幾個,面前這個丫頭是怎麼知道的,還能知道是腫瘤。

「你和聞彪什麼關系?」聞晨頭一回臉上沒了笑容。

逐月又吃了口肉,莫名其妙道︰「誰?」

聞晨眯了下眼,又恢復了笑臉,看著逐月笑道︰「不認識就算了,我就是好奇,你怎麼看出來的。」

逐月想了想,開口道︰「我說是直覺你信嗎?」

聞晨不給面子的搖頭。

「你看,我說實話你也不信。」逐月感覺差不多了,停下筷子,雖然她真的很饞肉,但她還沒忘了自己這個身體還需要減重,吃個七分飽就可以了。

逐月從椅子上站起來,彎腰用手去模聞晨的頭,聞晨下意識避開,逐月卻道︰「別動。」

聞晨一愣,一瞬間覺得自己回到了小學,被老師訓導了。

逐月精準的按了按聞晨的太陽穴,很平穩的說道︰「你是不是經常這個位置疼,而且不定時的會出現失聰或者失明的狀況。」

聞晨點頭,梁醫生皺起眉頭,驚疑不定,這個小姑娘全說中了。

聞晨握住逐月的手腕,把她的手從自己頭上拿開,開著玩笑試探道︰「你猜的不錯,我身體的確出了點問題,胖丫頭,你既然能看出來,那肯定有點能力,你覺得能治嗎?」

逐月點頭,把手從聞晨手上抽出來,笑眯眯道︰「能,只要願意出錢,讓我主刀,我保證給你治好,一點病根不留。」

「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會開玩笑。」聞晨大笑,很隨意的往後面靠了靠︰「我可以給錢,多少錢都可以,可你太年輕,我不信任你。」

「那太可惜了。」逐月嘆了口氣,也明白自己的外貌太沒說服性。

腦瘤是大手術,要動刀的,上了手術台,任何失誤都會讓病人醒不來,這估計也是聞晨一直拖到現在的原因,他找不到有百分百把握的醫生,越是有錢,就越是惜命。

逐月和聞晨談不攏,聞晨旁擊側敲逐月,但逐月的確對他實話實說,奈何聞晨不信她。

最後吃完飯,聞晨還算有紳士風度,讓跟班開車送她回去,當然,也不排除是打探她住在哪兒,逐月明白,並沒拒絕,因為她的確沒有什麼不能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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