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開竅境而且是初入開竅境的天眼大神通擁有者!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三人就不自禁地窒息。
開竅境!
只是開竅境!
待其真一境,待其榮枯境,待其生死境……
待其靈台境,待其神通境,待其地仙境……
待其……天仙境……
「呼!」
「吁!」
「噓!」
向來不聞呼吸乃至氣息之聲的大殿之中,這一刻,卻是響起了長長的甚至是粗濁的呼吸之聲。
而後,三人互相看了下。
「我們這,算不算是太過不淡定?」
九妙子苦笑著說道。
「又有誰能夠淡定?」
木心原搖搖頭。
安守道沒有說話。
大殿中,再次恢復了沉寂。
不過這一次的沉寂注定不會持續太久。
入微者,察細微,觀微妙。于修行而言,可為人階師。
九妙子緩緩地念出了道書中的這句話。
「可為人階師。」
安守道微微點頭,說道。
「人階三境,真一境,榮枯境,生死境。」
「按道尊所言,小葉子現在,已經是堪為真一境之師,堪為榮枯境之師,堪為生死境之師。」
「偏他自己現在,還只是開竅境。」
「偏我等之前還在擔心著,小家伙什麼時候才能跨進真一境,什麼時候才是最好的跨進真一境的時機。」
木心原說著這話,然後搖了搖頭,嘴里也是莫名地呵呵了兩聲。
而說完這一番話,三人又俱都安靜下來,含光殿中也再次地恢復了沉寂,只有造化一元鏡的水鏡上,靜靜地顯示著葉小葉的那個小院中的場景。
此時,一切變化差不多都已經止息了。
渡仙陣的靈氣固然還在調集,還在向著葉小葉的身體之中涌去,但規模已經大不如前,明顯是風停雨霽的前奏。
而葉小葉的身體之中,不管是髒腑中的大太陽還是還是上面的腦袋中的小太陽,俱都已經黯淡消失不見。
這是突破已經完成了。
如果是晉升的話,可能會持續比較長的時間。
但這不是晉升。
「不是晉升。」
木心原突又神經質一般地,呵呵了兩聲。
其他兩人自然明白他的話,盡管這話沒頭沒尾的。
兩人都沒有接話。
也不知該如何去接。
良久之後,九妙子才發出了一聲不知道什麼意味的嘆息。
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意味,也可能,什麼意味都沒有,只是本能地想要嘆息。
嘆息之後,九妙子悠悠地說了這麼一句︰
「幸得在此之前,我就忽悠著小家伙叫我一聲‘九師’了。如果現在才下手的話,是不是顯得太過勢利?」
在這個問題上,身為正牌師尊的安守道,有話說。
「不會。」
安守道搖了搖頭。
「我輩身為修者,為了道途,不偷,不搶,不奪,不盜,而只是合理地去爭取,有何勢利可言?」
「向道之心,是為道心。」
「若此是勢利,則道心亦是勢利之心。」
听得這話,九妙子笑,木心原也笑。
木心原一邊笑著,一邊搖頭,然後道︰
「老安你這話說得固然不虛。」
「但是,我這一刻思量著,我卻似乎也還是有勢利之心的。」
「勢利在何處?」
「勢利在,在此之前,小葉子稱我一聲‘木師’,我固然欣喜,卻也只是欣喜。」
「但是今朝以後。」
「他再這般地稱呼我的時候,我可能就不止是欣喜,而是要飄飄然了!」
而說完這話,他又再次地搖頭,再次地笑。
搖頭是下意識的動作。
笑?
這般的情況下,又怎麼會不想笑呢。
不至于狂笑。
卻也忍不住不微笑。
「一聲木師,一世木師。」
「小家伙在這一點上,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相信你們應該也能夠看得出來。」
安守道說道。
木心原和九妙子兩人都是點頭。
其實當初听著小家伙「跟著光」的那話,以及其來到第九峰後的再次感受,兩人固然沒有安守道那般程度的欣賞,以至于直接就將之收為弟子。
但是。
確實也是相當欣賞的。
要不然,也不會有後來的一步一步的「半師」之想。
如果葉小葉只是天資驚人,不至于讓兩位地仙大佬作出這般舉動。
真的不至于!
只是,兩人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葉小葉就給了他們這樣的一種驚喜!
甚至,都不能說是驚喜了。
實實在在的驚嚇!
「這事,要通知宗主麼?」
過了一會兒,九妙子道。
「不用。」
微微想了想之後,安守道說道。
「此事,固然重要,也很關鍵,但主要還是對小家伙本人重要和關鍵,于本宗而言,一個天眼不算什麼。」
想著這話,九妙子和木心原兩人都是點了點頭。
「也是,小葉子的天眼神通現在最多也就是入微的層次,哪怕將來晉升到入玄的層次,對于本宗來說也算不上有多關鍵。」
「入道還差不多。」
木心原說道。
「入道……」
「呵呵。」
九妙子嘴里喃喃著這話,然後還是搖頭。
接下來,另外兩人也都跟著沉默。
開竅境的入微。
待其人階,待其地階,待其天階……
入道。
真的就遙不可及麼?
連光線仿佛都靜止下來的大殿中,九妙子听到了自己那怦怦狂跳的心跳聲,怎麼控制都控制不住。
木心原如是。
安守道……
安守道亦如是。
忽地,想到了什麼,九妙子急急地轉過頭來,對安守道言道︰「老安,外頭的……」
「沒關系,他們不會知道的。」
安守道淡淡說著,「沒有造化一元鏡,除非天仙以上境界,否則,不可能僅僅從剛才的那般動靜中,得知具體發生了什麼。」
這點,其他兩人其實也能想到。
只是一時之間,太過心切。
而後,三人交換了下目光。
目光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這信息,肯定是要鎖死于三人之中的!
而經過這一番心神上的震蕩以至折騰,而且是反復地,到得這個時候,三人終于是慢慢鎮定下來。
只是,他們鎮定了,外頭的那些遙遙聚觀的大佬卻是要瘋了。
「一竅,兩竅,三竅,……四竅!」
「最後的那個,是天心竅吧?」
「這是一下子,連開四竅?」
「!!!」
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此刻的那些大佬的感受。
就如同樣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剛才含光殿中三位大佬的感受一樣。
盡管兩者看到的,並不是一樣的東西。
然而。
天眼神通固然是震撼。
連開四竅……
難道,就不震撼了麼?
「瘋了,真是瘋了,老夫活這麼久,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麼瘋狂的小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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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夠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