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院門口!
「讓開!」
暴戾的聲音驟然而起,驚飛了樹上休憩的鳥兒。
明明比孫梓低一頭,卻硬是被木傾歌給撐出了滿滿的氣勢感。
面對雙手叉腰、對自己怒目而視的木傾歌,孫梓話都說不利索了,「姑姑姑姑娘,屬下真不能放您離開。」
「公子特意交代過了,讓您在竹林內好生呆著。」
「如果屬下把您放走了,等公子回來見不到您、可是會扒了屬下皮的。」
「您行行好、安生些,若是實在想出去的話,等公子回來您好好與他說說,公子那麼疼您肯定會應允的。」
見自己如何勸說孫梓就是擋著不讓道,木傾歌被氣到沒了脾氣,眼底盡是無奈的怒意,「不是,我出不出去和他有什麼關系?」
「我只是在這里借住幾天而已,等下山後我們就各奔東西了,他憑什麼干預我的自由?」
「況且,上次我離開的時候他都沒有阻攔,這才過了兩天我就不能出這個院門了?」
木傾歌說著上前一步離孫梓更近了一分,威脅道,「快點兒讓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啊!」
見木傾歌突然走近,孫梓嚇得後退一步,伸手擋在兩人中間、生怕木傾歌會再次湊近自己,結結巴巴道,「姑娘,上次公子沒有阻攔那是在白日,現在可是夜晚啊!」
孫梓指了指黑漆漆的天空,繼續說道,「天色這麼黑,您又不認識路、如果在中途遇到了壞人可怎麼辦啊!」
木傾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不是說了麼,你可以跟著我一起去,我只是想去昨晚的那個地方看看而已又不會亂跑!」
正是昨夜那個地方就更不能放你去了,孫梓心底暗自月復誹,面上卻沒有絲毫異樣,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
「那也不行,姑娘你可不知道,雲巔山上有許多孤墳,夜晚經常有孤魂野鬼出沒,你……」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打斷孫梓的話,木傾歌一手將他推開,從門口的另一側繞過去。
可剛走了一步、孫梓再次擋住了她的去路。
木傾歌臉色一黑,不斷上下起伏的胸口彰顯著她此時的怒意。
橫眉怒目道,「孫子,你是不是找揍?」
孫梓嚇得心尖兒一顫,無意識地吞咽了下口水,腳步卻依舊巋然不動,「姑娘,您再等等,公子他馬上就回來了,等公子回來您和他……」
「鬧夠了沒有!」
驟然而起的聲音打斷了孫梓的話,扭頭望去,見一身素服的容瑾修正緩緩走來。
孫梓提在嗓子眼的心瞬間落到了心口上,「公子,您可回來了,姑娘她又要去昨夜那個地方。」
無視孫梓的話,容瑾修一步一步慢條斯理的走近木傾歌,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深邃的眼底泛著幽幽冷波。
薄唇輕啟,聲音低沉略帶冷意,「為什麼一定要去那里?」
木傾歌傲嬌地翻了個白眼,「我要見昨夜那個男人。」
就知道木傾歌是想去見林逸軒,容瑾修瞳孔微縮,黑沉的臉色變得越發陰沉,「為什麼要見他?」
木傾歌皺了皺眉,如實說道,「我想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家在哪里?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山上還被人下了藥……」
見木傾歌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容瑾修臉色好了許多,語氣也溫潤了一些,「如果你只是想知道這些的話,那就不用去了。」
「為什麼?」木傾歌瞠目結舌。
冷瞥了木傾歌一眼,容瑾修越過她朝著院內走去,「這些問題我知道!」
「啊?」木傾歌目瞪口呆,「你知道?」
快步跟上容瑾修的腳步,追著問道,「那我叫什麼名字?」
再次瞥了木傾歌一眼,容瑾修冷然啟唇,吐出了三個字,「木傾歌!」
「……」
這熟悉的三個字令木傾歌腳步一頓,呆滯在原地喃喃自語,「竟然也叫木傾歌?難道這幅身體和我真的有什麼淵源?」
想到什麼,忙再次追了上去,「那我家在哪里?我爹娘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會不會和她現代的爹娘一樣名字?
說起木傾歌的爹娘,容瑾修腳步一頓,漆黑的瞳仁閃過駭人的寒光,似乎是陰森的刀光劍影一般。
一言不發地走入房內,右手一揮、房門被強勁的內力關上,一把抓住木傾歌的肩膀朝床邊迅速走去。
「哎,你干嘛!」
猝不及防被拉,木傾歌踉蹌了幾步差點兒摔倒在地。
快走了兩步才勉強跟上容瑾修的腳步,用力往外扯了扯自己的肩膀,「你弄疼我了,放開我……啊……」
木傾歌話還未說完就被容瑾修一把推倒在床上。
「我靠,疼死我了。」
揉了揉踫疼的手肘,木傾歌急忙坐起,怒瞪著容瑾修語氣盡是惱意,「你是不是有病!」
看著木傾歌怒目圓睜的臉,容瑾修雙拳緊握,極力隱忍著心中的怒火和恨意,冷冷道,「你的父親叫木啟明,他乃是當朝的刑部尚書。」
「他膝下只有一子一女,而你,就是他唯一的女兒。」
「木啟明……」木傾歌喃喃地重復了一遍這三個字,黛眉一皺,滿眼糾結。
不對!
現代她爸爸的名字叫木華安,不叫木啟明。
那麼,兩人肯定長的也不一樣吧!
可是他說什麼?
木傾歌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一臉的難以置信,「我……我是刑部尚書之女?」
「對,」點了點頭,容瑾修坐在床側,漆黑的眼底神色復雜,娓娓說道,「你年方十五,一月前剛及笄,自小身體孱弱……」
接下來,容瑾修把木傾歌所有的事情都給她說了一遍,包括她為何來到這雲巔山,又是被誰下的藥。
當然,唯獨除掉了她和林逸軒相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