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池在竹林的不遠處,木傾歌跟著孫梓走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溫泉池旁。
也就是木傾歌身體孱弱走得慢,普通人約模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木傾歌氣喘吁吁地坐在溫泉池旁的石凳上休息,掃視著四周環繞的山林。
皎潔的月亮高掛天空,周圍繁星點點,照亮了山間九曲回腸的小道。
看著木傾歌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孫梓唉聲嘆氣。
哎……
這姑娘什麼都好,就是身體太孱弱了,才這麼點兒路就累成了這樣。
而且,公子每次寵幸她後就要睡個一天一夜才能恢復體力。
太不經折騰了!
微嘆口氣,抱拳行禮道,「姑娘,那您先沐浴,屬下就在不遠處候著,有什麼事兒您叫我就成!」
木傾歌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去吧!」
「是。」
點頭應聲,孫梓轉身朝著不遠處的小山峰上走去,完全不知道木傾歌的目的不是泡溫泉,而且偷偷去其他地方。
木傾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扭頭看向一側冒著熱氣的泉水,頓時想起了穿越那夜和容瑾修在這里旖旎的畫面。
瑩白的小臉飄上了一縷緋紅。
「該死的男人,次次都像豺狼一般不知節制。」
深吸口氣,起身朝著記憶的方向走去。
……
孫梓斜斜地倚靠在小山峰上,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百般聊賴地望著天空中的點點繁星。
就在這時,一身素白衣衫忽然出現在了眼前。
孫梓原以為是木傾歌,可看清臉後忙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站好抱拳行禮,「公子!」
容瑾修眉眼有些陰沉,「你站在這里做什麼?」
孫梓忙恭敬回應道,「啟稟公子,姑娘去泡溫泉了,屬下在這里等候著。」
「泡溫泉?」容瑾修面色一寒,「什麼時候泡的?」
「呃……」孫梓思忖了片刻,忙回答道,「算下來有兩刻鐘了,按說應該泡好了的。」
怎麼到現在還不出來?
容瑾修眉目一沉,冷峻的臉色立刻陰沉得駭人,轉身迅速朝著溫泉池走去。
剛才他路過溫泉池的時候並未見到她的身影,難不成出事兒了?
「公子!」
孫梓站在原地,想跟上去又不敢跟上去。
怕跟上去看到不該看的畫面,可不跟上去又有些擔憂!
公子的臉色可真不是一般的難堪!
容瑾修快步走到溫泉池旁,幽深的黑眸凝視冒著熱氣兒的池水良久,扭頭往四周搜尋著木傾歌的影子!
沒有人?
難不成又下山了?
薄唇微抿,運起輕功朝下山的方向尋去!
依舊在小山峰後糾結的孫梓,經過一陣天人交戰後終于鼓足勇氣朝溫泉池的方向走去。
可到了溫泉池見空無一人,驚訝地張了張嘴巴!
公子和姑娘呢?
忙轉身往四周去尋找!
……
與此同時,木傾歌慢吞吞地朝西走著,幾乎是走一會兒就要站在原地休息一會兒。
由于有上次被蛇咬的經驗,這次她就算是累到挺不直腰也不敢斜靠在樹上了,同時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景象,生怕會再突然躥出一條蛇來。
直至走了三刻鐘後,隱隱約約听到一個男人的哭聲。
木傾歌頓時脊背發涼,腳步一頓,忙往身後看了一眼。
靜靜聆听著聲音是從哪里傳來的。
就在這時,男人的哭聲變成了啜泣聲,同時還說著什麼話,聲音遙遠而空靈,她根本就听不清。
木傾歌忙雙手抱著自己不停的摩挲著雙肩,心底疑惑萬分。
這山中怎麼會有人在哭?
難不成,是……鬼?
心中的想法剛一落下,男人的哭聲忽然大了起來。
「歌兒,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驀然听到這句‘歌兒’兩個字,木傾歌頓時一怔。
歌兒?
這個男人哭的人是叫歌兒?
太湊巧吧!
她本名叫木傾歌,熟悉她的人都會叫她歌兒。
黛眉緊皺,木傾歌摩挲著雙肩一步步朝著前方挪動腳步。
越往前走,啜泣聲就越大,男人的聲音也越清晰。
「歌兒,為什麼你不出現,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
「歌兒,你受了什麼苦出來告訴我,是誰欺負你的也出來告訴我,讓我為你報仇!」
「歌兒,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在了我該怎麼活!」
「……」
男人的聲音沙啞傷感,木傾歌莫名的心髒一痛。
不知不覺間眼眶一陣發熱,一股酸意驀然涌上了鼻骨,一滴濕潤的水滴劃過了臉頰。
木傾歌緩緩伸手沾了下臉上的水,這才知道,原來她哭了!
驚訝地張了張嘴巴,為什麼這個男人哭,她也會跟著傷心?
快步上前,當看到隱隱火光的時候停下腳步,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素服的男人跪坐在地上燒著紙錢。
他的發髻上纏著一根白布,左手中還拿著一塊粉色織錦。
木傾歌目瞪口呆,「那塊織錦,好像是我穿越來當天所穿衣服的……」
轉眼環視了下四周,站著幾個同樣穿素白衣服男人,而且這里,好像就是她穿越那天醒來的地方。
木傾歌心下一驚,低頭看了眼自己嬌小縴弱的身軀,疑惑驀然涌上心頭。
「難道,這個男人哭的是我?」
「我叫木傾歌,穿越到這個人身上難不成也叫什麼歌?」
「他以為我死了,就來燒紙錢悼念我?」